第四章
“你變了……”
許笙笙喃喃自語道。
慕聞渡觸及許笙笙的目光，不知怎的，突然心尖一酸。
他呼吸微窒。
然而不等他思考清楚，元晴略帶哭腔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許小姐，是我被嚇到，是我沒用，你別怪阿聞。”
“閉嘴！”許笙笙猛地轉頭，怒視元晴。
“你裝什麼可憐？金子根本不會傷人！是你故意激怒它的，別以為我沒看到你……”
元晴倏地捂住心口。
“阿聞，我、我心口好疼……”
慕聞渡臉色一變，立刻將元晴擁入懷中，抬頭看著許笙笙，眼神冷厲。
“夠了，許笙笙，我再說一次，為你的出言不遜給元晴道歉！”
“不可能！我憑什麼道歉？”
許笙笙掙扎著想要衝向金子，卻被保鏢死死按住。
慕聞渡不再理會她，抱起元晴轉身往樓上走去。
“那就在門口跪著，清醒清醒。”
慕聞渡輕描淡寫一句話，就讓許笙笙被押跪在別墅外的地磚上。
秋季溼涼，不一會兒便陰轉暴雨。
大雨傾盆，許笙笙瘦弱的身體在風雨中搖搖欲墜。
看守她的保鏢早就撐起了傘，和許笙笙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傭人提著袋子走來，隨手摔在許笙笙面前。
倏地，一具黯淡無光的金毛幼犬屍體露出袋口。
“金子……”
許笙笙聲音顫抖，她發瘋似的撲過去，卻被保鏢死死按在原地，動彈不得，她的手在空中抓撓著，卻怎麼也夠不到金子的屍體。
“放開我！放開我！”她嘶啞地喊著，淚水混著雨水滑落。
聚在別墅門口的傭人們的議論逐漸模糊不清，許笙笙的視線漸漸渙散。
在身體不受控制向後倒去時，許笙笙隱隱感覺自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周遭傳來急促的訓斥聲和呼喚，可她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徹底陷入黑暗前，許笙笙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她什麼都不要了。
她不想再見慕聞渡。
許笙笙再次甦醒時，感覺周身微寒，唯獨右手被裹在一片溫熱中。
“因為你的各項身體機能逐漸下降，所以感溫敏感。”
系統在腦海裡乾巴巴地解釋著。
許生生卻直勾勾盯著坐在病床旁的男人。
慕聞渡的手還附在許生生扎針的手背上，見她醒來，慕聞渡神情複雜地望過來。
“不過是隻寵物，何必這麼倔。”
慕聞渡望著病床上面色蒼白，再不復往日鮮活的女人，心底莫明生出一股怒氣。
許笙笙心頭微寒，移開視線。
想起最終倒在血泊裡眼神黯淡無光的金子，她心疼
或許不只寵物——
被當作白月光心臟容器的自己，在慕聞渡心裡也不算什麼吧。
“笙笙我說過，你跟晴兒換心，我保你下半輩子。”
慕聞渡只當許笙笙還在賭氣。
他手下微微，收緊神色認真道：
“雖然我註定要辜負你的感情，但我保證慕家會是你的靠山。”
慕聞渡頓了一下。
“前提是，你不能再嫉恨傷害晴兒。”
誰稀罕。
許笙笙冷笑一聲，剛要出言諷刺，電話鈴響了。
“什麼？天使之家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