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說罷，元晴嫌惡地甩開許笙笙。
臨走前，她突然想起什麼，轉頭露出一抹充滿惡意的笑。
“不過，我倒也挺羨慕你的，你應該不知道，聽說你出事，那倆老不死的，可是不管不顧的上門、要為你出頭呢!”
聞言，癱倒在地耗盡氣力的人猛地抬頭。
“你！你……”
在許聲聲仇恨得要吃人的眼神中，元晴得意地笑了。
“我尋思著，你也活不了多久，所以就好心送他們下去等你咯……”
“你知道嗎？在許總被逼得心臟病發時，許太太可是給我下跪磕頭道歉，還脫下這個手鐲，求我送人就醫呢。”
“我可沒那麼殘忍， 最後也答應了，可惜呀，徐總氣性高高，攔著夫人的手，死犟著也要罵我一句，到底還是自己憋著氣死了。”
爸爸媽媽……
徐笙笙徹底喪失了力氣，血淚混合，堵住了喉間的嗚咽。
當晚，許笙笙被傭人們圍堵在廁所“好好管教”。
白嫩的肌膚被鐵絲球擦得通紅膨脹，到最後，就連閱歷無數的系統都看不下去了，調用自己剩餘的能量給許生生開啟部分痛感屏蔽。
“……到底為什麼，我要經歷這些?”
徐笙笙氣若游絲道，似是在喃喃自語，又像在詢問系統。
系統笨拙的出言安慰。
可許生生只緩緩勾起一抹苦笑，目無焦距。
“我早就沒什麼可失去了……”
系統啞口無言，雖然早就看不下去許笙笙的慘狀，但它沒辦法告訴許笙笙，其實這是她必須經歷的——
三年前那場車禍，是意外、也是必然，許笙笙的劫難還沒過去，現在正是最關鍵的一個坎兒……
“我活著的時候不能嚮慕聞渡透露身份，那等我死了之後，能不能揭開真相？”
許笙笙突然出聲問道。
“可以。”
亂髮遮蓋住臉龐，許笙笙扯了扯嘴角。
“系統，看在這些年交情上，幫我個忙吧……”
交代好一切事項後，許笙笙爬到監控前。
她知道，元晴一直透過監控欣賞自己被慘虐的模樣，剛才那些傭人說漏了嘴。
許笙笙跪在監控前，深吸一口氣，開始朝著攝像頭磕頭道歉。
“我錯了，我不敢對慕聞渡有所肖想，求你讓我去拜一拜我的父母吧！我錯了，我不敢對慕聞渡……”
整整一百遍。
直到傭人輕蔑地告訴她，元晴同意了她的請求，許笙笙才力竭倒地。
但，在她看不見的電話那頭，元晴的嘴角微微勾起。
第二天，許笙笙如願被帶到墓地。
她跪在父母的墳前，顫抖的指尖撫過冰冷的墓碑。
“怎麼樣許笙笙？我可是幫你實現心願了。”
元晴一襲長裙，精緻的妝容和顏色憔悴的許笙笙形成鮮明對比。
她朝一旁待命的保鏢使了個眼色，支走了其他人。
“那麼，你也幫我辦件事吧。”
許笙笙從見到父母的墓碑開始，眼裡便只剩一片麻木。
元晴見她不回應也無所謂，冷笑一聲繼續道：
“雖然你說的好聽，不再插入我和阿聞，但我還是不放心。”
“許笙笙，你還是永遠爛掉吧！”
轉身，元晴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她委屈地癟了癟嘴，衝不遠處匆匆趕來的男人哭訴道：
“我好心帶許小姐來拜望兩位老人，她剛剛卻說什麼讓我等著、說以後一定要讓我血債血償……”
“阿聞，我理解許小姐的心情，但她這麼極端，我真的好害怕……”
慕聞渡眉頭緊鎖，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最終落在了許笙笙身上。
“解釋。”
許笙笙緩緩站起身，平靜地望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你真的，信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