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昭獄之中,終年不見天日,在這裡,彷彿時間都失去了意義。
葉白盤膝而坐,氣息綿長,彷彿與這片黑暗融為一體。
三天裡,他除了吃飯喝水。
便是修煉《大日金身心經》,幾乎沒有動彈分毫。
終於,他緩緩睜開了雙眼。
一縷金光自他眼底閃過,隨即消散,彷彿只是一場錯覺。
但下一刻,一層薄薄的金光,卻實實在在地籠罩在了他的身上,如同佛陀的金身,神聖而不可侵犯。
葉白緩緩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骨骼發出噼啪的聲響,如同炒豆子一般。
他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彷彿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成了!”
葉白心中暗喜,《大日金身心經》終於入門了!
他深吸一口氣,丹田內的真氣如江河奔湧,匯聚於右拳之上。
“轟!”
葉白一拳轟出,沒有絲毫花哨的動作,卻帶著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勢。
拳風呼嘯,如同狂風過境,牢房內的空氣都為之一震。
“砰!”
一聲悶響,葉白麵前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拳印,深達寸許。
葉白滿意的收回拳頭,感受著體內充盈的真氣,心中很是滿意。
這《大日金身心經》果然霸道。
僅僅入門,便有如此威力。
只可惜,這昭獄之中空間狹小,無法盡情施展。
牢房中央的付遠,這三天一直死死盯著葉白,眼神中充滿了不解。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
一個太監,為何會有如此毅力,整日修煉,不眠不休。
而此刻,看到葉白身上散發出的金光,以及那霸道的一拳,付遠更是震驚得目瞪口呆。
作為一名五品武夫,他自然能看出葉白修煉的功法不簡單。
尋常功法,即便天資卓越之輩。
也需要數月才能入門。
而葉白,僅僅用了不到七天!
這小白臉太監,究竟是什麼來頭?
“小公公……”付遠的聲音再沒有了之前的輕蔑,畢竟,優秀的人,不論是誰,都會給予一定的尊重:“你只要能幫我傳話,我可以把我這一身武學盡數傳給你!”
在付遠看來,葉白既然習武,而且還是個太監,那肯定會很缺功法。
一部好的功法對於習武者來說有多大的誘惑力。
這一點付遠很清楚。
可出乎付遠的意料,葉白只是瞥了他一眼,聳了聳肩,說道:“不巧,擋了你行刺陛下,陛下一高興,讓我在皇宮藏書閣得了兩本五品功法。”
付遠愣住了。
兩本五品功法?
皇宮藏書閣?
葉白懶得理會他,轉身就要離開這汙穢之地。
突然,葉白頓了一下。
自己是來審訊的,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好像不太合適。
好歹也得留點兒“紀念”吧?
他走到付遠面前,拿起燒得通紅的烙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付大俠,配合一下,深呼吸,疼點是正常的?”
付遠看著那塊烙鐵,瞳孔驟縮。
“你……你敢!我是白蓮教……”
“嗤——”
烙鐵狠狠地按在了付遠的嘴唇上,滋啦一聲,皮肉燒焦的惡臭瀰漫開來。
付遠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喉嚨裡發出的“嗬嗬”聲。
葉白麵無表情地放下烙鐵,轉身走出了牢房。
在這裡待了好幾天,也該回去了,反正自己啥也沒審出來,沒辦法。他隨手把烙鐵丟在地上,發出“ 噹啷”一聲,在寂靜的昭獄中顯得格外刺耳。
葉白轉頭出了天字號昭獄。
身後的牢門“哐當”一聲關上。
天字號昭獄很安靜,安靜得有些詭異。
兩側的牢房裡,一雙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這些囚犯,各個都是窮兇極惡之徒,身懷絕技,隨便拎一個出去,都是禍害。
這種人聚集在一起,形成的氣勢堪稱駭人。
空氣彷彿凝固。
可葉白整個人卻視若無睹一般,就這麼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走到昭獄門口,守衛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葉大人,您出來了。”
葉白點點頭,揹著手,平靜地走出了昭獄。
皇宮。
玉華宮。
剛踏進玉華宮的院門。
一個尖細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喲,這不是葉公公嗎?幾天不見,臉色都紅潤了許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去哪兒逍遙快活了呢!”
說話的是李公公,玉華宮的太監總管。
“不愧是陛下面前的大紅人,一走就是五六天,連個消息都沒有。”
“人家現在可發達了,咱們可比不了,萬一吶,人家葉公公生氣,可都沒有咱的好果子吃。”
李公公身旁的小太監,也跟著李公公陰陽怪氣。
他斜著眼看著葉白,語氣裡卻滿是嘲諷。
葉白停下腳步,瞥了李公公一眼,這老東西,就會陰陽怪氣。
他懶得與其廢話。
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
上面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
李公公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令牌他認識,是皇上親賜的,見令牌如見聖上!
他怎麼會在葉白手裡?
“李公公,這幾日奉陛下之命,去辦了點事,辛苦你了。”
葉白晃了晃手中的令牌,語氣平淡。
可這話落在李公公眼裡,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皇帝派人去辦事,然後人回來了,你馬上就陰陽人。
這件事,往小了說是你秉公辦理,往大了說那就是蔑視皇權。
你一個太監總管,難不成皇帝派人辦事還得提前通知你一聲?
所以李公公臉色立刻變了,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哎呀,原來是為陛下辦事,葉公公真是辛苦了!瞧我這眼拙,沒認出來,還望葉公公恕罪!”
“宣妃娘娘可在宮中?”
葉白收起令牌,語氣依舊平淡。
“葉公公,娘娘去了楊妃宮中,兩位娘娘是舊識,時常走動。” 李公公殷勤地回答,絲毫不敢怠慢。
葉白點點頭,沒再理會他,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推開門,聞著自己身上的味道皺了皺眉。
這幾天在昭獄裡待著,身上沾染了一股難聞的味道,必須好好洗洗。
雖然現在葉白是玉華宮的首領太監。
按理說是可以讓其他小太監和宮女來伺候他洗澡的。
可是葉白不敢啊!
這要是讓他們來幫忙洗澡,自己是假太監的事不就漏了麼!
無奈,葉白只能選擇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