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棠已經不爽馬公公很久了,終於等到處理他的機會,她可興奮了。
沒一會兒,院子裡響起馬公公的慘叫聲。
顧朝顏拿起聖旨瞥了一眼後,隨手丟入火盆。
“墨語。”
喊來另外一個心腹:“你去把本宮所有產業的錢款全提出來再把產業做空,還有去賬上把公主府所有的現款全都取出來清點一下,我名下所有能變現的東西,然後全都轉移到……”
顧朝顏頓了一下,倘若離開京城太遠,勢必會被動,那就,“臨淵城鳳凰山莊內。”
臨淵城位於京城西南,緊靠京臨大運河,是個繁華又富饒之地,全國各地的貨物都會經過此處,剛好臨淵府現任府尹是自己一手提拔出來的。
幸好前世自己預感不對,提前解散了鳳凰山莊,讓跟隨自己多年的下屬們免受無妄之災。
“長公主,您這是要離開京城?”墨語內斂,心思細膩,一下子猜出主子的意思。
“還不到本宮離開的時候,你放心大膽去做,做好了,本宮有賞。”
錦棠與墨語都是當初自己撿回來的孤兒,想到前世自己死後,墨語與錦棠奔走於各方勢力,只想為自己平反。
結果被人陷害死於亂箭穿心,屍首被扒光丟入亂葬崗被野狗啃食。
顧朝顏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幫老東西剁碎了餵狗。
“皇上卸了您的職位,又收回您的邑戶、封地,這是要……卸磨殺驢?!”
“不解決問題,卻要處理提出問題的人,這是那幫老東西慣用的手法。”顧朝顏冷笑一聲,“駙馬的聘書,可準備好了嗎?”
“三天前已經送到您書房中了。”墨語回答,“屬下現在給您拿來?”
“不用。”
前世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招攬了三位駙馬,本來自己對他們也沒有感情,只是藉助他們各家實力罷了。
表面上他們互相看不順眼,私下卻聯手偽造各種自己的證據,只為了置自己於死地。
那麼今世,自己就讓他們狗咬狗,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成了駙馬,就無法入仕,他們恨本宮都來不及呢,又怎會因為成為駙馬,而心甘情願幫本宮?”顧朝顏伸了個懶腰,“讓吏部儘快挑選合適三人的職位,讓他們在朝廷上發光發熱去。”
“這三人才華都是旗鼓相當,若在朝堂上相遇,必定誰也不服誰,到時候……”墨語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頭疼就是皇上。”
“顧朝恆清閒那麼久,也該讓他忙活起來了,對了,再去通知一下內務府,皇上自登基以來與皇后還未有子嗣,讓他們三日內選出三十位佳麗,充盈後宮,記得一定要嬌滴滴,柔媚無骨的。”
現任皇后是顧朝顏從京城那麼多有權有勢的家族中挑選出來的,敢愛敢恨,明豔大氣,皇后也很盡責,賞罰分明,把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
但顧朝恆卻拒絕與她圓房,覺得皇后粗鄙不堪,難登大雅之堂。
“讓皇上儘快與三十位佳麗圓房,早日為大炎開枝散葉。”
墨語眼珠瞪了瞪:“三十個,就算輪一圈,也要一個月呢。”
“皇上身為一國之君,除開朝政,子嗣也是重中之重。你就把本宮的原話告訴內務府,他們知道怎麼做。”
“是,屬下這就去把您交代的差事給辦了。”墨語領命後,轉身離開。
沒了繁瑣事務纏身,顧朝顏回到書房,拿出紙張,回應前世陷害過自己的人。
把他們的名字、家族情況一一記錄下來。
然後順著名單,挨個報復過去。
明鏡房。
顧朝顏看到抬著回來,屁股被打到血肉模糊的馬公公,怒不可恕:“皇長姐,當真是放肆!”
“皇上,長公主敢打奴才,說不定哪天她都敢讓人把您拖下去打!”馬公公不光會拍馬屁,煽風點火也很厲害,“求皇上給奴才做主啊。”
“馬公公,你放心,朕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顧朝恆十六歲登基,如今十九歲,不光沒學到姐姐半分的為人處事,做事經常三分熱度不說,還總是被人當槍使,“來人,擺駕長公主……”
“皇上,皇上……”
顧朝恆最後一個“府”字還未說出來呢,吏部侍郎跌跌撞撞跑了進來:“皇上,不、不好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長公主之前不是說要招三位駙馬,但她改變主意了,說不能耽誤三位駙馬的前程,便讓吏部給三人挑選合適的職位,尚書挑了半天,終於挑了三個合適的職位,結果告知三家,三位公子都不答應,這會兒已經到明鏡房外,想找皇上要個說法呢。”
“什麼?!”
顧朝恆跳起來:“之前要招駙馬鬧得沸沸揚揚,現在說不招就不招,她怎麼想一齣是一齣?”
“皇上,皇上,您可要為奴才做主啊。”生怕被冷落的馬公公,嗷嗷叫起來。
“皇上,您快拿個主意吧,不然安撫不了三位公子,他們肯定要找吏部的麻煩……”吏部侍郎也跟著叫起來。
顧朝恆早上上朝還意氣風發,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沒想到風光不過半天,就被打回原形。
不對,應該說,他是咎由自取。
“朕的龍輦呢?還沒準備好嗎?”顧朝恆疾步往前走,結果因為太著急,沒看到高高的門檻,一下子就被絆倒了,“哎呦……”
“皇上!!!”
明鏡房亂成一鍋粥之時,顧朝顏已經坐在慎王府的前廳喝茶呢。
“本宮不請自來,慎王你,不會生氣吧?”
抬頭對上進門的一系常服的祁夜臨,衣身上一朵朵暗金色的蓮花連接袍角上的蓮葉,腰間繫著同色系要帶,簡約而不失莊重,一頭墨髮披散在背後,頭頂上僅用一根白玉簪固定,神情冷漠,薄唇緊抿,更突出他的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瀆。
“長公主是來興師問罪?”祁夜臨走到桌前停下。
“我昨天送給你的茶葉呢?”顧朝顏沒回答,反而問了他一個問題,“有品嚐麼?”
“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