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悅學生時代得過癌症,因為發現的早,手術很成功。但醫生也說了,不保證一輩子不復發,所以沈詩悅每半年時間就得做一次CT。
也許是對未來的擔心吧,她沒有談戀愛。她對當年付醫藥費救了自己的姐夫情愫越來越深,這兩年隨著沈詩涵對顧逸晨態度的惡劣,她越來越不遮掩自己的感情了。
詩悅看向姐姐的目光中籠著一層陰霾,澄澈的眼中燃起惱怒與心疼。她微微咬著下唇,貝齒陷入嬌嫩的唇瓣,泛出一抹淡淡的紅痕。
她毫不猶豫地拉起逸晨雙手,回望著姐姐,語氣堅定道:“你到底要把哥哥傷成什麼樣才能罷手?蘇御澤那圾沒資格與哥哥相提並論,沈詩涵你也沒有資格這樣輕視他!”
說完,她轉頭看向顧逸晨,眼中的惱怒瞬間化作的少女特有的溫柔與心疼,輕聲說道:“別在意他們,我做你女友。”
沈詩涵本就不知怎麼安慰丈夫,妹妹還總是明目張膽地拖後腿,實在是心亂如麻。
“沈詩悅,我和老公還沒離婚呢!你要點臉行不!”
“不要!就要逸晨哥哥,我想了那麼多年了,你不要,幹嘛還不放手給我?”
詩悅倔強而惱怒,詩涵頭大無比,老公這次是來真的了!
丈夫有一句話讓她害怕,“若有人不稀罕我,我不會祈求,我會比她更早轉身離開,因為我可以愛自己,不靠任何人。”
她已然明白,丈夫這兩年的沉默與配合,不是自己調教成功,是他在漸漸地走遠。
丈夫初三時受的傷害,讓她以為他會渴望家庭,離不開自己,卻忘了他敏感自卑的內心。沈詩涵起身蹲到丈夫身前,將手放到他膝蓋上,“老公,我和蘇御澤真的只是在談工作。剛才他幫我揉頸椎我也覺得不合適,但你知道我還得靠飛鳥風投投資呢,所以就沒拒絕他。
你說我故意冷麵對你,奚落你,這冤枉我了,好多夫妻都是這樣過的。
我們集團的李總,年薪百萬,不一樣在家被妻子嫌棄,他們青梅竹馬一路走來,到現在也好好的。”
沈詩悅看姐姐對姐夫換了策略,著急起來,也學著姐姐蹲到姐夫腿旁,“哥,我不會奚落你,我會疼你愛你,不讓你受半分委屈。”
沈詩涵真快被妹妹活活氣死了,“沈詩悅,我還沒死呢!”
沈詩悅看著雙目噴火的姐姐,一點也不怵,“你這幾年怎麼對哥的?我早就說過,哥提離婚的那刻,我不會再讓你。”
顧逸晨也被沈詩涵弄得破防,這小屁孩真特麼會整事,自己婚還沒離成呢,小姨子就預定上自己了,咋,還不能讓我換個丈母孃啊!
他起身拉起詩悅,“你給我一邊去!”將小姨子使勁推出辦公室,關門的那一刻,看到秘書擔心地望向大門裡面。
估計秘書現在也非常擔心總裁的遷怒吧,畢竟是她沒擋住自己。
顧逸晨返回辦公室,沈詩涵怯生生地站著相迎,“老公,人家真的錯了,這兩年不應該總想統治你。”
“詩涵,好聚好散吧!我的為人你清楚,對你有些怨言,但也有親情,別讓最後這點親情消散。
你說靠飛鳥風投投資,就沒拒絕他,那他下次要揉你其他地方呢,或者也許已經揉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你混蛋!你就是這麼想你妻子的嘛?”沈詩涵又被整破防了,剛還決定要柔聲細語,不想對老公太久的冷言冷語,早已成為了肌肉記憶。
顧逸晨不為所動,平靜道:“是的,就是這麼想的,我不想在婚姻存續期間看到你們進賓館,也不想去想著你們是否已經進過賓館。
反正你也看不起我,我也不再愛你,不要讓這段婚姻最終以出軌結束。
我希望以後回想起你來,是校園裡那張純真快樂的面容,而非剛才進來時慌慌張張被捉姦的神色。”
破防後的沈詩涵心裡一片恐慌,她打起精神,“老公,我說了我知道被他揉頸椎不合適,所以你進來時內心慌亂,我保證和他以後全是工作聯繫,我和他在一起時,會讓秘書全程陪同。”
顧逸晨輕嘆一聲,“沈詩涵,我言盡於此,我會盡快提起離婚訴訟,只請你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等離了婚後再與蘇御澤雙宿雙飛。”
說完他轉身就走,身後傳來妻子的恓惶之聲,他已沒了安慰的心思。
沈詩涵很久沒哭了,這一日在辦公室內恓惶流淚,愈發後悔這兩年魔怔了,非要將丈夫壓下一頭,現在他對自己沒了愛意,只想離開。
她讓秘書叫來妹妹,姐妹倆不出所料又大吵一架,沈詩悅巴不得她現在就離婚,沈詩涵算是明白了,妹妹這是鐵了心要搶自己男人了。
沈詩悅也很委屈,你自己不珍惜的,我惦記了那麼久。因為身體的原因,她渴望一份轟轟烈烈的愛情,哪怕飛蛾撲火,也義無反顧。而她第一次見到顧逸晨就迷戀了,英俊帥氣的外表,對自己愛憐的眼神,更不用說自己的手術費還是他支付的,冥冥中似乎自己本應屬於他。
沈詩涵駕駛著跑車回到家,富麗堂皇的別墅裡,保姆已上好了飯菜,而男主人卻不見蹤影。
她更加地憂慮,自己每日回來嫌棄的那個人,如今真的走開了,自己卻只剩惶恐無助。
她撥打出電話,還好電話沒有被拉黑,熟悉的聲音傳來,她竟有種要流淚的衝動,“老公,你在哪裡,人家等你吃飯呢。”
顧逸晨愕然地將手機拿到眼前,看到電話備註著妻子二字,感覺莫名其妙,“沈詩涵,你搞什麼?好好說話。”
沈詩涵忍著不適道:“就是我啦,人家就是這樣給老公說話的啊,老公你在哪裡,我等你吃飯呢。”
顧逸晨真是服了,“沈詩涵,我已說的很清楚了,咱們好聚好散,你做好你的女總裁,不需要為我放低身段,我已找好律師了,她這些天會準備好材料,但我還是希望我們好聚好散。若你答應去民政局了,再給我電話吧!”
沈詩涵望著被掛斷的電話,直接起身小跑向車庫,跑車炸裂的聲音再次響起,上下班時段,跑車也只能隨著車流蝸行。
四十分鐘後,她趕到了丈夫的工作室,幾年前的門禁卡竟然還可以用。
漆黑的辦公室內,似乎有詭異的嘶吼聲,憑著記憶她向丈夫辦公室走去。
“顧逸晨,別難過,別讓人看輕賤了,父母不要我,沒關係,妻子不要我,沒關係!自己愛自己。養父母不要我沒關係,姐姐-姐姐-不要-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