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並不是無腦看好自家大姐,而是有一定依據,因為蕭瑤確實是一塊讀書的料。
蕭瑤天資聰慧,記憶力好,過目不忘,學任何東西都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從小就被稱為神童。
她在十多歲的時候就成為了聞名蘇州城乃至整個江南地帶的大才女,在二十歲的時候,破格進入無涯書院進修。
四年過去,蕭瑤已經學有所成,被認作是無涯書院近三十年來最為傑出的學子。
如今的蕭瑤,其才學已經聞名於整個黎國,是眾多學子心目中尊崇和敬佩的對象。
在蕭寧看來,以蕭瑤的才能,最次也能成為文學大家,至於成為儒聖也未嘗不行,畢竟一切皆有可能。
……
蕭寧看著蕭瑤,隨口問道:“大姐,你進修結束後打算做什麼?”
蕭瑤回答道:“暫時還沒打算。”
蕭寧笑著說道:“大姐,你要不入朝為官,去混一個首輔或者帝師當一當?”
蕭瑤說道:“你如今要去京都當駙馬,我還真可以考慮入朝為官,從而能與你有個照應。”
蕭寧擺了擺手,說道:“大姐,我剛剛是隨口一說,你不用考慮我,你只需要考慮你自己就行了,你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
蕭瑤點了點頭:“行,我好好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蕭寧站起身,說道:“大姐,待著無聊,我們出去轉轉吧。”
“好。”
隨即,蕭寧和蕭瑤便出了酒樓,到城中閒逛了起來。
明月高懸,星河璀璨。
金陵城中燈火通明,街道上的行人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這座充滿人文氣息的城池,處處可見讀書人,處處可見書籍。
人身處其中,都不禁會被那種讀書氣氛給感染到。
蕭寧切身感受後客觀評價道:“這裡確實有讀書聖地的感覺。”
蕭瑤說道:“主要是無涯書院坐落於這個地方。”
蕭瑤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緊接著又說道:“有傳聞說書院裡面隱居著一位真正的儒家聖人,不知道是不是真得。”
蕭寧聞言,驀然抬起眼眸,朝著無涯書院所在的方向望去。
“無涯書院人才輩出,有聖人也不奇怪。”
蕭寧的目光像是穿透了所有的障礙物,將位於遠處的無涯書院給看了個通透。
……
在無涯書院的最深處有一片靈氣氤氳的紫竹林。
位於紫竹林的中心區域有一個籬笆小院,小院內矗立著一座別緻的小竹屋。
小竹屋內,一個身穿麻衫、白髮蒼蒼、面色紅潤、氣質儒雅的老者正在挑燈夜讀。
忽然,麻衫老者似有所感一般,轉頭朝竹屋外望去。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傢伙竟有這般境界,能夠發現老夫的存在。”
“老夫活了五百年,還未見過如此傑出之才,這個小傢伙莫非是仙人降世?”
即便泰山崩於前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的麻衫老者,在這個時候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為了一探究竟,麻衫老者心念一動,一雙充滿滄桑的眼眸驟然迸射出金色光芒。
神瞳開啟,洞察一切!
過了片刻,麻衫老者的雙目恢復正常,可他臉上的驚異之色卻變得更加濃郁。
“有意思,老夫竟然無法看透這個小傢伙,果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勝舊人。”
麻衫老者不禁感慨了一下。
……
蕭寧是第一次來到金陵城,他就跟是個好奇寶寶一樣,哪裡都想瞧一瞧看一看。
蕭瑤很有耐心,陪著蕭寧四處閒逛。
姐弟倆一邊轉悠一邊閒談,倒也不覺得枯燥無聊。
不知不覺就到了深更半夜。
“大姐,有些晚了,我們返回酒樓休息吧!”
“好。”
蕭寧和蕭瑤披著皎潔的月光返回了酒樓。
“大姐,晚安。”
“晚安。”
姐弟倆互道晚安後就各自回房間睡覺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
吃過早飯之後,蕭寧便與蕭瑤道別。
“大姐,我要走了,以後常聯繫。”
“好,路上注意安全。”
“臨走之前,來個愛的抱抱。”
在蕭寧的提議下,姐弟倆重重地擁抱了一下。
而後,在蕭瑤的目送下,蕭寧他們駕駛馬車離去。
待車隊的影子消失在街道盡頭,蕭瑤才是收回目光。
“作為一個讀書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仔細想想,我也應該追隨先賢的道路。”
就在蕭瑤若有所思的時候。
一個麻衫老者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蕭瑤的跟前。
“姓蕭的小姑娘,老夫名叫齊軒轅,是書院的一位老夫子,想收你為學生,帶在身邊親自教導,你可願意?”
自稱齊軒轅的麻衫老者對著蕭瑤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蕭瑤微微一驚,她眼神驚疑地凝視了齊軒轅片刻後,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老師,學生願意。”
齊軒轅見蕭瑤答應,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燦爛。
就在這時,躺在車廂裡的蕭寧似有所感,低聲自語道:“老狐狸,看不透我,就打我大姐的主意,真是不要臉,你最好是好好教學,否則我把你屁股打開花。”
……
金陵城距離京都永安城並不是很遠。
又過了一天的時間,蕭寧他們便抵達了永安城。
作為黎國的京都,永安城無疑是最大最繁華的一座城池。
烈日高掛,在金燦燦的陽光的照射下,龐大的雄偉的城池仿若蟄伏的洪荒猛獸,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由老太監洪宣出面,蕭寧他們順利地進入了永安城。
“蕭少爺,你得先跟咱家進宮覲見陛下。”
“行。”
蕭寧讓秦振峰他們入住了一家酒樓,他則是跟著洪宣去了皇宮。
蕭寧乘坐洪宣的馬車,徑直去到御書房,面見了大黎皇帝周弘昌。
作為覆滅六國、問鼎中原、可當得上太祖皇帝的周弘昌,不僅有著雄才偉略,還是一位大宗師,雖然年過六旬,但卻神采奕奕,看上去十分年輕健壯。
大黎皇帝高坐於龍椅之上,一雙眼目深邃如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怒自威,無形之中給人一種非常強烈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