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休要胡說!”
沈韻雪佯裝嗔怪地瞪了寶珠一眼。
寶珠連忙捂住嘴,一副“哎呀,我說漏嘴了”的模樣,但她眼裡那得意洋洋的神色,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沈韻雪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卻暗自得意。
“沈小姐,寶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準備了一件極好的衣服?”有人忍不住問道。
“是啊,沈小姐,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讓我們看看吧!”
“我也想看看,沈小姐的衣服,究竟有多好。”
眾人紛紛說道,語氣中都帶著一絲期待。
容秀珍站在一旁,臉色陰沉。
她原本以為,沈韻雪在詩會上出醜,已經夠丟臉了。
可沒想到,她竟然還準備了一件“極好的衣服”,這讓容秀珍心中更加不甘。
她倒要看看,沈韻雪的衣服,究竟有多好!
若是比不上她的,她一定要狠狠地嘲笑她一番!
沈韻雪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微微一笑:“只是一件尋常的衣服罷了,不值一提。我有些不勝酒力,想去後面的客房休息休息,就先失陪了。”
說著,她便帶著寶珠,轉身朝望江樓後面的客房走去。
眾人見狀,雖然心中好奇,卻也不好阻攔,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
沈韻雪帶著寶珠離開後,眾貴女仍舊議論紛紛,猜測著沈韻雪那件“極好的衣服”究竟是何模樣。
而此時的容秀珍,早已悄悄離席,她心中如同貓抓一般,對沈韻雪那件衣服好奇到了極點。
她自詡容貌才情皆是上乘,平日裡穿戴的也都是頂好的料子,可即便如此,她也從未聽過“極好的衣服”這樣的說法。
“哼,我倒要看看,她沈韻雪能有什麼好東西!”
容秀珍咬著牙,眼中閃過一絲嫉恨。
她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紫蘇,一路尋到了沈韻雪的馬車。
望江樓外,停著數輛華麗的馬車,各家有各家的標誌。
容秀珍一眼便認出了沈家的馬車,畢竟沈家的落魄,在京中是出了名的。
那馬車雖然瞧著還算光鮮,但與周圍其他世家的馬車一比,便顯得寒酸了許多。
“這破馬車,能有什麼好東西!”
容秀珍心中更加不屑,她認定沈韻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她示意紫蘇上前,自己則站在一旁,警惕地望著四周。
紫蘇會意,小心翼翼地走到沈家馬車旁,四下張望了一番,見無人注意,便迅速掀開車簾,鑽了進去。
容秀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既期待又害怕。
期待看到沈韻雪那件“極好的衣服”,害怕被人發現自己的行徑。
片刻之後,紫蘇從馬車裡鑽了出來,手裡捧著一個精緻的紫檀木盒。
“小姐,找到了!”紫蘇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
容秀珍連忙接過木盒,打開一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盒中靜靜地躺著一件衣裙,那衣裙的顏色。
在陽光的照射下,衣裙上泛著淡淡的光暈,彷彿有星光在上面流淌。
“這……這是……”容秀珍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衣裙,只覺得觸手冰涼,柔滑如絲。
“小姐,這是流光紗!”紫蘇在一旁驚呼道。
“奴婢聽說,這流光紗是南海鮫人泣淚成珠,織就而成,價值連城!一件流光紗衣裙,足以抵得上千金!”
容秀珍的眼睛都直了,她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衣裙。
這流光紗,果然名不虛傳!
“沈韻雪……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好東西?”容秀珍的聲音中充滿了嫉妒和不甘。
她一直自詡為京城貴女中的佼佼者,可如今,卻被沈韻雪這個“粗鄙不堪”的女人比了下去。
這讓她如何能忍?
“小姐,這流光紗如此珍貴,沈韻雪定是費盡心思才得到的。”紫蘇在一旁說道,“她定是想在馬球會上出風頭,吸引那些青年才俊的目光。”
容秀珍冷哼一聲:“就憑她?也配穿流光紗?!”
她越想越氣,心中突然湧起一個惡毒的念頭。
“紫蘇,你過來!”容秀珍壓低聲音,對紫蘇說道。
紫蘇連忙湊上前去,只聽容秀珍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紫蘇聽後,臉色大變:“小姐,這……這萬萬不可啊!若是被發現了,我們可就……”
“怕什麼?”容秀珍瞪了她一眼,“只要我們做得乾淨利落,誰會知道?”
“可是……”紫蘇還是有些猶豫。
“沒有可是!”容秀珍厲聲說道,“你若是不聽我的,就別怪我不客氣!”
紫蘇嚇得渾身一顫,連忙說道:“奴婢遵命!”
容秀珍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是,小姐!”紫蘇應道。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馬車旁,再次掀開車簾,鑽了進去。
容秀珍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容秀珍的心中越來越不安。
就在這時,紫蘇從馬車裡鑽了出來,手裡拿著那件流光紗衣裙,而她身上,則穿著一件普通的衣裙。
“小姐,換好了!”紫蘇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容秀珍連忙上前,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任何破綻後,這才鬆了口氣。
“很好!”容秀珍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我們走!”
她帶著紫蘇,匆匆離開了望江樓。
而這一切,都被躲在暗處的寶玉看在了眼裡。
寶玉是沈韻雪的另一個貼身丫鬟,她性格沉穩,心思縝密,是沈韻雪的得力助手。
早在沈韻雪離開望江樓時,便吩咐寶玉暗中監視容秀珍的動靜。
寶玉親眼目睹了容秀珍和紫蘇的所作所為,心中冷笑不已。
“哼,想跟我家小姐鬥?你還嫩了點!”寶玉心中暗道。
她沒有立刻聲張,而是悄悄地回到瞭望江樓後面的客房。
沈韻雪正坐在客房中,閉目養神。
聽到寶玉的腳步聲,她緩緩睜開眼睛,問道:“如何?”
寶玉走到沈韻雪身邊,低聲說道:“小姐,一切都如您所料,容秀珍果然上鉤了。”
她將剛才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沈韻雪。
沈韻雪聽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
“小姐,您真是料事如神!”寶玉佩服地說道,“您是怎麼知道容秀珍會這麼做的?”
沈韻雪淡淡地說道:“容秀珍這個人,心胸狹窄,嫉妒心強。她見不得別人比她好,尤其是見不得我比她好。”
“那件流光紗,雖然珍貴,但我故意讓寶珠在眾人面前炫耀,就是為了引她上鉤。”
“她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殊不知,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寶玉聽後,更加佩服沈韻雪的智慧和謀略。
“小姐,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寶玉問道。
沈韻雪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等著看好戲吧。”
“容秀珍以為自己佔了便宜,殊不知,她已經掉進了我的陷阱。”
“等到馬球會那天,我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做自作自受!”
寶玉點了點頭,她相信,以沈韻雪的手段,一定能讓容秀珍付出代價。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誰?”沈韻雪問道。
“是我。”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沈韻雪一聽,便知道是容柯樾來了。
她示意寶玉退下,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只見容柯樾站在門外,他身穿一襲玄色長袍,身姿挺拔,氣度不凡。
“容將軍,你怎麼來了?”沈韻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