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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會和葬禮盛大而倉促的舉辦完畢。
別墅的主人只剩下翟鷺晨和孟沛菡兩人。
翟鷺晨一夜未歸,卻沒在孟沛菡心裡激起一點漣漪。
離開前需要做很多事情,她一點點整理出自己的東西,冷靜的清點資金。
就當她將清理出的一箱箱舊物放到門口時,翟鷺晨回來了。
他吃驚的看著箱子裡的東西,裡面都是曾經孟沛菡跟他買的隱蔽的情侶款。
她曾經最看重這些東西了,在這段無法出現在光明的關係中,孟沛菡只能靠這些來一解憂愁和苦悶。
“怎麼要突然把這些丟掉?”
孟沛菡怕翟鷺晨起疑心,沒有停下整理的動作,淡淡的開口:
“已經邁入新生活了,舊的東西也該丟掉了。”
舊的人也是。
“你不是最喜歡跳舞了嗎,連舞鞋也要丟掉?”
聽著他的話,孟沛菡的目光觸及到那雙有些磨損的舊舞鞋,她不由得輕柔的撫摸上去,思緒有些放空。
跳舞曾經是她的夢想,只是被翟汪 洋和她的父親給粉碎,還將她關進了這個別墅。
變成一個只給他們展露容顏和舞姿的金絲雀。
“你喜歡看我跳舞嗎?”
翟鷺晨沉默片刻,將頭埋進她的頸窩,手指滑過她的腰肢,聲音低沉:
“當然喜歡,不過……”
“只跳給我一個人看好嗎?我不想別人看到你跳舞的樣子。”
孟沛菡諷刺的笑笑,低下頭不再回應他。
他們都是一樣的人,只會將鳥兒囚禁在金籠子裡,帶著笑容殘忍的聽她泣血,卻覺得是賦予她的榮幸。
孟沛菡垂下眼簾,默不作聲的將舞鞋抽出,放到一旁,不再看翟鷺晨一眼。
翟鷺晨有些慌亂,他最看不得孟沛菡生氣,思索片刻,退了一步開口:
“我給你建個舞室好不好?我……”
大門打開,助理抱著一摞文件匆忙跑到翟鷺晨的身邊,低頭耳語幾句。
翟鷺晨神情正色幾分,輕嘆口氣,抬手揉了揉孟沛菡的頭髮,將一張黑卡放在桌子上:
“公司有事,舊的東西丟掉,你自己去買新舞鞋和舞蹈服,晚上回來再陪你。”
她才不要再跟翟鷺晨扯上半分關係,孟沛菡的目光從黑卡上面移開,沒碰它一次。
翟鷺晨離開後,孟沛菡花了半天將舊物全部整理丟掉。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孟沛菡的喉頭凝澀,心裡悶悶的難受。
於是便出門漫無目地遛彎,想用忙碌壓抑住心底的難過。
不知不覺間,她下意識的走入曾經訂購舞服的店,再醒過神來,店員已經像從前一樣開始給她量尺寸了。
許久沒有練舞,舞蹈服的碼數已經有些淡忘,店員用軟尺細細量了許久,報給工匠定製。
怕孟沛菡急用,還特地找出相對貼合她身形的舞服讓她試穿。
心頭被烏雲壓抑著,孟沛菡機械的聽著店員的話,跟著她的動作被推進試衣間換上舞蹈服。
正當她出來照鏡子時,一個尖細刺耳的女聲突然從身後響起:
“牽著繩子的主人死了,狗跑出來了。”
“身材這麼好,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