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見並不美好
高大的身影帶來強烈的壓迫感，林晚晚低著頭不說話，隨即下巴被狠狠捏住抬起：“像你這麼歹毒的女人，應該一輩子都關在裡面才好。”
這時身邊的人才陸陸續續認出她來，不由得嗤笑一片。
“真的是她，居然在這跳擦邊舞，真夠拼的呀！”
“嘖嘖嘖，這身段真是看不出來，你去問問賣不賣？”
“……”
林晚晚臉色蒼白如紙，她低下頭轉身就要走，卻被腳下的瓶子絆了一跤，摔碎的玻璃渣子扎進了她的膝蓋，刺痛感瞬間蔓延到心臟。
她踉蹌著站起身，繼續往出走。
“喂！季總花錢點的你，不給咱好好表演一下，信不信讓你們經理把你給開嘍！”
耳邊又傳來一陣鬨笑，林晚晚的雙拳緊握快要掐出血來，卻不得不停下腳步。
她需要這份工作。
母親的藥絕對不能斷。
三年前，她借了二十萬高利貸交到主治醫生的手裡，利滾利，如今要還五十萬。
她狠狠咬了一下舌頭，轉身回到原位。
音樂響起，她又重新扭動起來。
每動一下，膝蓋處傳來的疼痛就讓她顫抖一下，連帶著姿勢也格外彆扭，她感到一股涼意從腿上滑過，可惜燈光昏暗，血色被掩蓋。
許是季明遠察覺到了她的不適，突然開口打斷。
“夠了，扭的真醜，換個人來。”
林晚晚渾身驟然一鬆，如獲大赦。
下班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她給膝蓋簡單的進行了包紮，但走起來依舊是一瘸一拐。
門口停著一輛車，黑色的邁巴赫，她再熟悉不過。
等被連拖帶拽的扯到副駕，季明遠目光直截了當落到了滲出血的膝蓋上，冷冷道：“林晚晚，都這樣了還要搔首弄姿?”
不等回應，他從側面掏出一疊紅色鈔票扔過來，剛好砸在林晚晚的傷口上，林晚晚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缺錢，早就開始賣了吧，這些夠不夠林小姐出臺？”
林晚晚臉色漲得通紅，她是幹了份不是那麼正經的工作，但也沒偷沒搶沒賣肉。
她的手先一步做出反射，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在夜裡格外響亮。
季明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隨即眼底升起一片猩紅，一把就掐住林晚晚的脖子，比剛才在包廂更加用力，連手指骨節都隱隱泛白。
林晚晚無力反抗，可看到男人接下來的動作，頓時明白了他想做什麼。
她驚恐地睜大眼睛，不顧脖子的窒息感，伸手往下阻攔。
“放……開我！”
“你這樣……對得起李媛嗎？！”
聲音好不容易從牙關一點點擠出來，這個名字果然湊效，季明遠的手猛然間縮了回去，連帶著呼吸也順暢了起來。
整個車裡只剩沉重的喘氣聲。
良久。
季明遠才恢復原來的神色，道：“你這麼歹毒的人，不配提她。”
林晚晚沒說話，氣氛變得莫名起來。
想當年，也是在這輛車上，也是他們兩個人，境遇卻與現在雲泥之別。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又是許久的沉默。
林晚晚遲疑地開口道：“明霜，她還好嗎？”
這話不提還好，一提讓季明遠再次怒不可遏，他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盤上，連頭也沒抬地吐出一個字：“滾。”
林晚晚馬上老老實實下車，季明遠向來是有脾氣的，雖然三年前他倆好的時候不曾動過粗，但他並非是那種不打女人的主。
何況如今兩人之間有著深仇。
林晚晚剛站穩，車窗緊跟著降下。
不等她有所反應， 幾沓鈔票扔了出來，邁巴赫揚長而去。
季明遠曾經的未婚妻是出臺小姐這件事，很快在上流圈子裡被傳開了，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查到的電話，林晚晚每天都能收到很多不堪入目的短信。
不少人點名來看她跳舞，經理見她這麼炙手可熱，趁機把價格一提再提，如此以來，林晚晚的提成就更高了。
這也託了季明遠的福。
他倆之前的恩愛往事人盡皆知，連生意上的競爭對手都來湊熱鬧看笑話。
報出的出臺價格也跟著水漲船高，奈何林晚晚始終不為所動。
現在她的工資足夠支付母親的藥費了，每月還能還回去不少錢，等最後再攢上一點留給母親，她就會脫離這個行業，找份普通的工作靜靜等待癌症末期的到來，
直到李媛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