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面色愈發顯的難看，怪面前的人不給面子。
自己已經把梯子遞到面前，只要她說一句開玩笑，這事就可以輕輕揭過。
偏偏她還要在眾人面前堅持這樣說話，這跟往她臉上扇巴掌沒什麼區別。
如果不是看在白桑寧是新進門的媳婦，她早就將人趕出去。
不過，當她瞥見周圍眾人眼神中流露出的懷疑與不滿之色後，那顆原本懸著的心倒是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說的這些無憑無據，能坐在這裡的都不是傻子，沒有人會相信她。
李娜決定不再多費口舌爭辯下去，她抱起自己的孩子，溫柔地朝自己丈夫笑了笑：“老公時間不早了，老太太也休息去了，我們帶孩子回去吧。”
今天大家都是來陪老太太聊天，老太太上樓了，他們自然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找藉口離開，不想趟這渾水。
不多一會，原本還坐著十幾個人的大廳瞬間變得空蕩蕩。
張天芝倒是還沒有走，她心裡惦記著一會要跟自己兒子說說他瞞著家裡結婚的事。
司衍約莫在上面聊了大半個小時才下來。
下來的時候看到客廳只剩下自己媽和堂妹在，兩個面色都不太好。
而白桑寧像個沒事人一樣，悠閒自在地窩在沙發一角玩手機。
還沒等他問出什麼，司月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滿臉憤慨地向他控訴起白桑寧的種種行為。
不說別的，就說她一個新上門的媳婦兒，一下子得罪了三人，就這本事，她就不配當她的大嫂。
“哥，這種女人一進門就把家裡攪得家裡雞犬不寧，你還是趕緊跟她離婚，離她要多遠有多遠，她只會成為你的累贅。”
說到這個，白桑寧得出來為自己正一下名：“說話客氣點，我沒吃你哥的，喝你哥的，怎麼就成累贅了。”
“是你質疑我，我幫你算了一卦。”
“第二個是老太太自己找我算的。”
“第三卦也是李娜開的口，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看到什麼說說什麼，怎麼就是我攪得家裡雞犬不寧了。”
司月看她還在強詞奪理，氣得雙手叉腰指著她的鼻子叫罵：“就是你，胡說八道，每一件事都是你胡攪蠻纏，你再狡辯也沒有用，裡面前因後果自己都說不清楚。”
白桑寧一臉無辜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回應：“隨便你怎麼說，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司月見她無法辯駁，又衝司衍叫嚷：“大哥你看她承認了，就是她把家裡搞得不得安寧。”
“哥，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讓她抓住了。”不然她實在想不通自己大哥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會看上這種貨色。
富家少爺娶平民女孩也不是沒有，但人家品學兼優，相貌出眾，可以算是出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在家伏低做小，哄得長輩姑子開心。
而她，除了那張臉過得去之外，其他一無是處。
初來乍到就得罪這麼多人，當眾頂撞長輩，無事生非。
光這一點就不配踏進他們司家，帶出去都得丟死人。
“說完了嗎？”司衍斜睨她一眼，俊美的面容上波瀾不驚，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緒，但身上的散發出的凌厲氣勢，讓人可以明顯感覺他很不喜聽到這樣的話。
“她以後就是你大嫂，對她說話客氣點。”
“大哥，你是沒聽明白我剛才說的話嗎。”
司月知道大哥固執己見，一旦他認定的東西就無法再改變，正因為如此她才著急，她忍不住提高音量：“為什麼要選她，盈盈姐比她好，千倍百倍。”
司衍劍眉不耐地皺起，這是他要生氣的跡象，司月瑟縮了一下肩膀，再大膽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能憤憤地閉上嘴。
解決完一個，司衍目光落在白桑寧身上，那眼神似在詢問她為什麼自己才離開一會兒就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白桑寧絲毫不怯，默默給他翻了個白眼，自己沒有錯，這裡也不是她想來的。
“走了。”
就在以為司衍會責問白桑寧時，他只是淡淡地丟了兩個字，就結束今天的鬧劇。
司月還在等著看白桑寧的笑話，誰知道事就這麼完了。
等兩人身影到了大門口，她才恍然驚覺：大哥這是赤裸裸的偏袒，憑什麼自己這個受害人捱了一頓訓斥，而始作俑者什麼事都沒有。
“大伯孃，你都不說說大哥的嗎？你看他都偏心成什麼樣了。”司月坐到張天芝身旁，委屈抱怨。
張天芝聽著身後傳來的關門聲，面色陰沉如水
從出來到現在，她兒子一個眼神都沒落在她身上，又怎麼聽她的話。
果然，不是自己帶大對自己就不親。
……
白桑寧不近不遠地跟在司衍身後，來時心情忐忑，回去心情無比鬱悶。
上了車後，車廂的氣氛略顯壓抑，兩個本不熟的人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誰也不願意先開口打破沉寂。
司衍蹙著眉眼，目光望著外面倒退的景色：自己結婚登記的事，老爺子早就知道，他不說反對，也沒說同意，畢竟兩人相識不過幾天的時間，結婚可能是旁邊女人衝動之下的產物，往後能否相處得下去還是個未知數。
他們司家，不管是從家族利益，還是個人責任感出發，從沒有離婚的先例。
他爸媽現在表面相敬如賓、實則早已貌合神離，也從未提過離婚兩個字。
離婚光爺爺那一關就過不了。
現在想來確實是過於衝動。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沉默許久後，司衍突然冒出一句話。
白桑寧腦袋從手機上抬起頭，疑惑的目光投向他：“什麼？”
司衍偏頭對上她不解的眼神，神色格外鄭重：“我們司家有一道祖訓，直系所有男性結婚後，不能再離婚，如果有人違反，將視為自動放棄在家中的地位。”
“我們認識不久，並沒有感情，現在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現在提離婚，換取其他回報，如果你決定不離，那以後我們生死都會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