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世有多危險,都不需要她回憶。
三歲時,差點被大撲稜蛾子給帶走,五歲時,她被老爹帶著去打獵,差點被野獸咬了屁股。
十歲時差點被其他獸人給搶走。
十三歲時……
女性在這個世界多危險,多柔弱啊!
就這、她的老爹竟然要將她掃地出門?!
不等她絕望,漠寒將她推搡進‘臥室’,一張臉上帶著不捨的同時,狠心道:
“對、掃地出洞,沒得商量。”
漠夏:“……”
她看著自己堆滿獸皮,異常柔軟的床,想了想像一個癩皮狗一樣躺在床上。
就不走!
寧願不洗漱,髒著也不走!
休想將她趕出這個家!
不多時、外面傳來漠寒的聲音:“夏夏、好了嗎?”
漠夏闔上眼,不回他。
“你換好獸皮衣了嗎?你要是懶得話,就換個獸皮也行,頭髮阿父給你整。”
漠夏繼續裝沒有聽到。
漠寒等了半晌都沒有聽到動靜,想了想還是撩開了簾子。
一看漠夏躺在床上什麼都沒有乾的樣子,他嘴角一陣抽搐。
“daddy啊!雌大避父,不知道嗎!”漠夏連忙開口。
但是心裡拔涼拔涼的,一般只要她躲進自己這個小天地裡,漠寒根本不會進來!
今天、他變了。
漠寒黑著臉,上前將她一把攔腰抱起,隨即道:
“你不收拾就不收拾了,直接過去也行,山洞阿父已經給你挖好了,你直接住就行!”
漠夏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摟緊自己老爹的脖子,心痛異常道:
“daddy啊、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良心是什麼?你有過嗎?”漠寒垂眸看了她一眼,無語的不行。
到底誰沒有良心啊!
這崽子從小到大除了氣他,就還是氣他,關鍵是大道理還一套一套的!
就欺負他不會說話!
漠夏:“……”好吧,我也沒有。
她沒有,她老爹自然也就沒有了。
一路被漠寒抱著往遠處走去,漠夏那叫一個傷心欲絕,一邊擦著不存在的眼淚,一邊哭喪一樣喊:
“daddy啊!你竟然就這麼拋棄你的小雌崽,不過沒關係的,我會堅強的,就算以後餓死渴死,被其他獸人偷走,被野獸叼走,我都會記得是你把我養大的!”
“阿父、沒關係的,我不妨礙你去找阿母,你可一定要幸福啊——”
她悄悄抬眼看著漠寒的反應,想要用這種方式喚醒他的父愛。
可惜了,漠寒這人一旦決定的事情,就從來不肯會改變。
走了好半晌,終於到了漠寒所說的新山洞,黑漆漆的。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洪水猛獸張大了嘴巴,等待著一口吞下她!
“到了,去吧、裡面有阿父給你挑的雄性,儘快結侶。”
漠寒一邊說著,一邊將漠夏放下。
漠夏當時就懵逼了。
什麼?雄性?!
難道不知道現在已經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嗎?
“阿父,不是說以後再說嗎?”漠夏訕訕笑著,見漠寒有一瞬愣神,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
下一秒,一條蛇尾環住了她的腰。
好吧,逃跑失敗。
“夏夏、你長大了,阿父也該去找你阿母了,你也應該依靠自己的獸夫,而不是阿父。”
漠寒苦口婆心的教導著,獸世都是這樣的,沒有雌崽子一直跟著阿父的。
漠夏一愣,看著漠寒認真的樣子,她雙手背後低頭提著腳邊的石子。
小聲道:“那要是我不喜歡,你能不能帶我回去?”
漠寒見狀,嘴角緩緩勾起,“好。”
小雌崽終於不那麼抗拒找獸夫了!
長大了!阿父老淚縱橫啊!
漠夏撇了撇嘴,“那你在這裡等我啊、我要是不喜歡,我就出來。”
“好。”
她明白,這個親一定是要相了。
等她帶著火把走進山洞後,漠寒看著她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心痛。
剛剛漠夏說的餓死渴死到底是給他心裡戳了一把刀子啊!
他在外面等了半晌,見漠夏沒有出來後,心裡的巨石落下。
這個雄性長得不錯的,吸引小雌崽還是相當容易的。
要是讓漠夏知道老爹的評價,肯定得反駁一句。
什麼是長得不錯!
那簡直是太哇塞了!
此時、山洞內。
漠夏拿著火把一進來,就將整個山洞照亮,她看了眼一根插在地裡的木棍,將火把捆綁在上面。
這才看山洞深處。
只見一隻偌大的白鼬趴在地上,尾巴尖呈現黑色。
她微微張大了嘴巴,因為自己的阿父是獨居,所以她見到的獸人很少。
都是水鱷,蠍子,蛇一類的動物,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毛茸茸。
當然,她吃驚的不只是毛茸茸,還有這個世界上的白鼬怎麼這麼大?!
足足有兩米長,她絲毫不懷疑對方能馱著她走。
她緩緩靠近了些,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白鼬的毛髮。
“喂、你是獸人嗎?”她不確定的詢問。
畢竟萬一老爹抓錯了呢?
白鼬身上還有一些汙血,她都能想到經歷了怎麼樣一場激烈的戰鬥。
她的老爹打人真狠啊!
“嗚~”白鼬被戳到的毛髮微微顫抖了一下。
好可愛!
卡哇伊!
漠夏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伸出手就要擼貓,不對,是擼鼬!
柔軟的小手拂過白鼬的毛髮,僅一下,質感變了。
只見一個頂著一頭白毛,有一撮毛還是黑色的男人躺在她面前,微微眯著眼。
而她的手還在男人的腹肌上。
“摸夠了嗎?出去。”
嗓音沙啞又可憐,像是被人狠狠的欺負了一樣……
真夠破碎的啊!
漠夏盯著男人的臉,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真不愧是她爹啊!竟然知道給她找個好看的!
昏暗的火光下,高挺的鼻樑讓他的眼窩顯得深邃,精緻的下頜線,薄唇,寬肩窄腰。
尤其是一雙中式化的黑色眸子,顯得他極為有魅力。
漠夏看了眼自己的爪子,不爭氣的捏了捏男人的腹肌道:
“沒有、現在摸夠了,你叫什麼名字?”
“你是那條蟒的伴侶?不對,你沒有伴侶。”男人微微蹙眉,沒有回答漠夏的話。
漠夏,“那條蟒叫漠寒,是我阿父,你叫什麼名字?”
她重複了一遍。
“望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