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江苑是京市排得上號的豪宅，私密性很好，周圍對著一片人工湖，周圍的植被很茂盛。
夕陽西下，遠處的植被漸漸變暗，落日的餘暉在湖面上泛著粼粼波光，從高處往下去有些刺眼。
江時聞伸手摸到沙發上的控制器，把窗簾關上。
周圍還源源不斷地傳來方知音暴走的聲音：
“你有病吧？你沒事跑那破地方修什麼ccd？你一年掙多少錢啊，買不起一個ccd啊？要不要我讓工作室給你眾籌一個？”
江時聞我行我素慣了，絲毫沒把方知音的話放在心上，手上隨意地翻著一本雜誌，眼皮都懶得抬，漫不經心地接話，“那謝了。”
一句話又點了個炮，方知音氣得想把整棟樓都炸了，音量又高了幾度，“前幾天才出來私生的事情，這麼不小心？還有你——”
方知音指了指他身邊的孔雲樂，“你怎麼不攔著他？這個助理不想幹了是吧？明天遞辭呈給我走人！”
孔雲龍剛才一直站在旁邊不敢說話，就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沒想到這把火還是燒到了他身上。
他很識相地開始求饒：
“別啊，方姐，我哥說要請我吃飯，我的海鮮自助還沒吃上呢，我不能走。”
“你是飯桶是吧？一天就想著吃？”
“你就當我是吧。”
方知音沉默了一瞬，在心裡默唸了三遍“生氣傷身”，才把心裡那股火收了收，坐到沙發上。
“你這個ccd裡沒有什麼不該有的照片吧？”
江時聞把雜誌往茶几上一扔，雙手枕到了後腦勺下面，“小時候我媽給我洗澡的照片算嗎？”
“還有呢？”
“沒了吧。”
孔雲龍見狀在一旁吹彩虹屁，“看吧，我就說我哥多麼坦蕩正直一個人，黑料什麼的都不存在。”
“你有這捧人的勁兒，不如用在工作上。”
方知音斜斜地睨了他一眼。
聽江時聞這麼說，她的心放下一大半，但還是忍不住嘮叨，“這種情況，我又不可能查人家手機，要是你往那裡面存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照片，她要是打開然後導出來發到網上，今晚你還能好好坐在這裡嗎？”
“ccd進水了，打不開的。”孔雲龍補充道。
“萬一呢？萬一打開了呢？”
“那我謝謝她。”
江時聞找了好多人看過，都說修不好，要是真的有人修好了，他確實得好好謝謝人家。
方知音咬牙，“神經病。我真是受夠了你們兩個神經病了。”
江時聞知道方知音真要生氣了，收斂了態度，“放心吧，她不可能打開。再說了，我覺得她不像私生。”
方知音：“私生臉上難道會寫著我是私生幾個大字？”
“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她。”
江時聞想起溫舒月的那張臉，莫名覺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見過？”
方知音皺眉，“不會真是你粉絲吧？”
江時聞不置可否。
“這次就算了，反正你下次必須給我小心，別到處亂逛。”
方知音又和江時聞對接了年前的工作行程，結束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
方知音將桌上的咖啡一飲而盡，臨走時，還不忘叮囑江時聞：
“對了，記得發給微博。”
江時聞的微博一向是他自己在管，但他不太愛營業，粉絲為此還瘋狂在工作室的官號下留言，希望江時聞多發微博。
“你媽給你洗澡的照片，正好給你的媽粉看看。”
江時聞：“？”
—
週日，溫舒月難得有了一天的清閒，一覺睡到了大中午，爬起來匆匆吃了個午飯，趕去學生家裡試課。
學生家住在三江府，溫舒月導航的時候輸入這三個字，底下正好跳出來幾個數字，是這裡的房價。
就連溫舒月這種每天和數字打交道的人，看到這一串數字還是小小的眩暈了一下，貴得讓人咋舌。
之前帶的學生，家裡不乏條件好的，但好成這個樣子的，溫舒月還是第一次見，心裡不免有點緊張起來。
溫舒月摁了門鈴，很快有保姆出來開門，“請問是溫小姐嗎？”
溫舒月點頭，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保姆領著她進門，走到一樓客廳，衝著樓上喊了一句，“思冉，溫小姐來了。”
之後給溫舒月倒了杯茶，切了個果盤，讓她坐在沙發上等。
溫舒月等了一會兒，也沒有人下來。
保姆見樓上沒動靜，對她說，“不好意思，思冉可能在學習，我直接領你上去吧。”
“好。”
保姆輕手輕腳地領著溫舒月上樓，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一個女孩出來開門。
女孩是小圓臉，臉上還帶著點青春期的嬰兒肥，個子比溫舒月稍微矮一點，見到溫舒月，很熱情地問了好。
溫舒月主動打招呼：“你好，我叫溫舒月，是新來的家教老師。”
趙思冉點點頭，主動握了握溫舒月的手，“舒月姐好，我叫趙思冉。”
保姆看她們互相認識完，就把空間留給了她倆，自己下樓。
關上門，兩個人沒再多閒聊。
溫舒月先看了看趙思冉最近做的練習題，給她講了一個板塊，又讓她把挑了些題來問，溫舒月針對性地給她講了些訣竅。
到了最後，趙思冉看向溫舒月的眼神中已經充滿了崇拜，直誇她厲害。
“舒月姐，你好聰明哦。”
溫舒月拍拍她的肩，“後來者居上，你以後會比我更聰明的。”
趙思冉被誇得開心，輕輕地哼了一聲，“還是姐姐好啊，哥哥都是什麼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