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京後記得收斂些,畢竟這種事情只有家裡人知道,傳出去不好。”
“別忘了你爹爹我,是文官!”
雲婧棠歪頭一笑:“爹爹呀,你當年棄武從文,女兒是極力反對的。”
“你當時只顧著跑去攬金閣討好你師父,還有空管你爹呢?”雲縝一把搶過雲婧棠手裡剛捏碎的核桃自己剝,不忘反諷一句。
——皇宮——
“陛下,您該歇息了。”李公公端著一碗安神的羹湯走到君凌川身旁,輕聲細語提醒。
陛下已經盯著彈劾寧王殿下的摺子看了兩炷香,儼然是在為今日城門口的事情焦憂,寧王殿下公然對雲國公府千金做出那種事情,難免落人口舌。
聽說雲小姐還急火攻心氣暈了。
“聖旨已下朕是萬不可撤回旨意的,禮部那邊已經籌備好了一切,九月初大婚。”
“你明日親自去一趟寧王府,讓他去國公府賠禮。”君凌川揉了揉眉心,自己的計劃不可能因為這點兒小事功虧一簣。
君硯璟的性子,真的該好好改改。
“遵旨。”
——寧王府——
“殿下,雲小姐因為早產,身體一直不怎麼好,幼時便常常去京郊玄靈寺修養,鮮少回京,滄靈山雪竹苑建於三年前,雲小姐每年夏季都會去待兩三月。”
“雪竹苑我們去瞧過,毫無異常,與蘭月國細作喪命的地方有約莫兩刻的行程,若真與她有關,應該只能指派侍從去做。”
三個暗衛並排站在階梯下稟明。
燭火明滅,九階高臺之上,君硯璟端方坐在書案旁,疏離光影打在優渥清雋的五官,留下一層淺薄陰影,他抬眸的瞬間,或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似有若無地勾了勾唇角,重心後靠,慵倦地摩挲指間墨玉扳指。
他吩咐道:“明日你親自去國公府送些補品賠禮。”
“是。”秦昳愣了一息,上前領命,但……殿下都做出那種事情了,他真能進國公府的大門嗎?
殿下這是想通了嗎?
君硯璟在吩咐完事情之後便獨身進入書房暗室,沿著看不見盡頭的小道往地下深處去,走得越遠,喊叫哀鳴的聲音不絕於耳。
“君硯璟,等我出去一定會殺了你!”
青石磚染上洗不盡的血跡,牢房之間並不隔音,辱罵的聲音一陣蓋過一陣。
君硯璟聽了些耳旁風,如看螻蟻一般掃過十字刑架上綁束的犯人,面色不改:“把他舌頭割了。”
“是。”
“既然說不出有用的話,命也不必留了。”君硯璟不過輕輕一抬手,指間玩弄的刺劍瞬間穿透犯人心臟,鮮血沿著劍柄一滴又一滴落在地上,積聚成血泊。
近日蘭月有些躁動,恐與蘭月太師之死有關。
他派人查過這些細作的行蹤,那兇手應該是潛入了東靈京城,可放眼九州,從未聽聞有如此武藝高強的女子。
君硯璟不感興趣是假,若是這樣一位高手能被他收攬,用以對付攬金閣,他倒要看看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閣主怎麼應對。
他隱隱有種直覺,雲婧棠與那位女子之間,一定存在某種聯繫。
也許她見過,只是不敢說……
罷了,總有時間能問清楚,雲婧棠可受不住這些刑罰,指不定嚇一嚇便什麼都肯說。
翌日。
秦昳與一隊侍衛帶著幾箱珍貴補品上府賠禮道歉,但……國公府大門緊閉,他貌似也不好像打仗一樣強攻進去吧。
他們家殿下這麼不受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