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樓打開熱水器,發現日期鐘點正停在她的死亡時間。
空間流速是靜止的?那裡面的東西就能保鮮,不會過期了!
葉小漁身體挺直,右手迅速抬起,規規矩矩敬了個軍禮。
隨後將巧克力的包裝紙丟進垃圾桶。
垃圾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啊,這寶藏空間還可以自動處理垃圾?!
趕緊又肅穆的敬了個軍禮。
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少女文胸。
將白鴨絨馬甲套在保暖內衣外,貼身羊絨褲穿在嫁衣里根本瞧不出臃腫。
換了雙大一號的棉布鞋,墊了雙厚鞋墊。
大氅被她弄髒了,用清洗劑擦拭後扔進烘乾桶。
外面套了件漢服披風。
喝了半瓶可口可樂,終於恢復了一些精氣神。
剛想坐下來歇歇,只聽 “砰” 的一聲,像是被人踹了一腳,整個人摔出空間。
有限時?葉小漁揉著屁股爬起來。
天雖微亮,好在這地方人跡罕至,沒人瞧見憑空冒出來的她……
她緊了緊披風上的帽子,咬著牙繼續前行,還有兩個孩子等她救命呢……
趕路過程中,推算出空間大概有三小時的限時,一小時後會自動解除……
身後傳來清晰的 “嘎吱嘎吱” 聲。
葉小漁轉過身,只見牛車上坐著一個獵戶打扮的男人。
“籲……”
葉小漁呆呆看著駕車的中年獵戶。
“姑娘是要進城嗎?風雪太大,我捎你一程吧?”
葉小漁警惕地看著他,抱緊身前長劍不吭聲。
獵戶憨厚一笑,再次說道:“姑娘若去陵陽城,我正好順路……”
“謝謝大叔,那就勞您捎我一程……”
葉小漁爬上牛車問道:“大叔,還有多久能到陵陽城?”
“不遠了,再有個三四里地就到了。”
迷迷糊糊間,就見一隊人馬與他們擦肩而過,所到之處揚起漫天雪花……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到獵戶喊道:“姑娘,我只能送你到這兒了……”
葉小漁下了牛車,掏出一小塊碎銀遞給獵戶。
“順腳的事兒,不收銀子……”
葉小漁也不多說,硬是將銀子塞到他手裡。
跑出幾步後回頭揮揮手:“謝謝你啊,大叔。”
雪停了,寒風呼嘯著。
她憑著記憶找到楚府,抬頭看向門匾。
朱漆大門上那熾熱的紅色被白雪掩蓋了大半光芒,只在縫隙間透出星星點點的色彩。
葉小漁渾身侵了寒意。
楚府,我回來了,你們的命運也該改一改了……
她收起思緒,緩步走上臺階。
門環撞擊在厚重的鐵門上,發出 “哐哐” 的沉悶聲響。
大門 “咯吱” 一聲開啟……
門房一愣,過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說道:“漁姑娘,您,您怎麼回來了……”
葉小漁拖著長劍,跨過門檻,穿過垂花門,一路來到正房庭院。
“鐺” 的一聲脆響,劍尖入地,葉小漁雙手拄著劍柄,直直地站在院中間。
就聽小丫頭驚恐的喊了一聲:“漁姑娘回來了……”
葉小漁二話不說,長劍抵在小丫頭的喉嚨處:“是你給我下的藥?”
小丫頭嚇得跪在地上,擺著雙手求饒。
地上的雪融化了一片……
葉小漁抬腿就是一腳,小丫頭飛出兩丈開外。
呼啦啦跑出來好些人,站在最中間、人模狗樣的便是楚寧。
疑惑和震驚佔滿他雙眼。
眾人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葉小漁……
頭髮披散,僅剩的朱釵搖搖欲墜。
身上的大紅嫁衣沾滿了泥汙與草屑,腰間束帶鬆鬆垮垮。
額頭纏著白布,鮮血乾涸後凝在上面。
嘴唇乾裂起皮,眼眶泛紅腫脹。
手上還拄著一把長劍。
葉小漁淡淡回望,這些人當中,有多少人是盼著她死的?
楚寧身著醬紫長衫,快步走下臺階,臉上堆著假惺惺的笑。
靠近的瞬間,他抬起雙手,輕輕搭在葉小漁的肩上:“你去哪裡了?一走就是幾天,也不說一聲,擔心死我們了……”
葉小漁巧妙地掙脫開來,雙眼直視著他:“我去了哪兒,姐夫會不知道嗎?”
楚寧不自覺的垂下眼眸,只能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頭:“當然,你要是出了意外,我怎麼向你姐姐交待……”
提到葉小瀾,她真的很難過,滿腦子都是原主被姐姐疼愛呵護的畫面。
“我既然能逃回來,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們有什麼資格給我定親?有什麼資格把我嫁給一個死人?要不要我請全陵陽的人來評評理?”
說這話時,葉小漁冷眼注視著圍觀的眾人。
他們不是一臉恥笑,就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楚寧猛然抬頭,眼裡的不耐越發隱藏不住。
“這話從何說起?姐夫可是給你定了門好親事,誰知那顧西洲是個短命的…… 況且,你大姐在世時也是同意的……”
“好親事?你怎麼不把你妹妹嫁過去?今兒個咱們就把話挑明瞭,我姐不在了,我與你們楚家再無瓜葛,歲歲由我帶走,你們寫封斷親書來,不然,這事沒完,就算告到衙門,我也要與你楚家不死不休……”
葉小漁步步緊逼,將長劍狠狠插入青石板中。
接著,她笑眯眯的補充道:“還有一個辦法,有種殺了我…… 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已經跟宗族的叔伯們打過招呼,一旦我們姐弟有什麼意外,他們就會帶著官兵來你們楚府要人。”
楚寧明顯一愣,一向怯懦軟弱的葉小漁,今天怎麼像換了個人似的?
“都是一家人,何事非要弄得劍拔弩張?”
圍觀的人紛紛散到兩旁,楚母吳氏在蘇長歡姐妹的陪同下緩緩走來。
吳氏笑不達眼,居高臨下的站在臺階上,斜眼看著葉小漁。
“大冷的天,有什麼話不能進屋再說?”
吳氏不給人分辯的機會,率先走進正堂。
她孀居多年,喜歡在正堂燻最昂貴的檀香,彷彿這樣就能抹去楚家敗落的那段晦暗時光。
儘管屋內溫暖如春,熱茶滾燙,葉小漁還是覺得寒涼徹骨。
對面坐著的蘇長歡就是楚寧帶回來的妾室。
嬌豔的面孔、玲瓏的身段,舉手投足間滿是風情。
“小漁妹妹還真是福大命大,這都能逃出來,莫不是遇見什麼救命恩人了吧?說出來,日後咱們也好報答人家……”
說風涼話的是蘇長歡的妹妹,十六歲的蘇長樂。
楚府快趕上她自家的後花園了,有事沒事過來小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