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樣優秀的人,憑什麼還在原地等她?
“哎,也不知道宴律的未婚妻到底多優秀,才能把他搞定。”
“要是有機會,真想親眼見見。”
盧藝晴說著,手機忽然振動兩下。
她拿起來看了眼,發現有人找她,忙道:“不說了,我還有案子要辦就先走了,有事你就在企業微信問我。”
“嗯。”顧星晚扯了扯唇角,收拾好情緒,進了辦公室。
因為位臨老闆辦公室,採光和視野一絕,三面環玻璃,二十六層高的樓,可以俯瞰大半雲城繁華。
她將自己的東西擺在桌上,正準備問問自己上午要做什麼時,剛剛跟在宴矜身後的助理敲了門。
“請進。”
助理祝禹將一沓文件放到她面前,交代:“星晚,你今天剛來第一天,上午就把這些文件翻譯出來吧。”
“記得一定要在中午十二點前打印好,拿給宴律。”
“好。”
等人離開,顧星晚拿著眼前的文件看了看,是一個跨國併購提案,大概有兩千多字。
距離十二點還有三個小時,很有挑戰性。
不過既然入了職,就只能全力以赴,她立刻打開電腦開始翻譯。
在國外那五年,她每個寒暑假都在律所實習,上面的內容雖然很有難度,但於她而言,還算得心應手。
卡在十一點五十五分,顧星晚將翻譯好的文件打印好,拿著出了辦公室。
站在宴矜辦公室門前,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敲門。
“進來。”裡面傳來低沉磁性的男聲。
顧星晚推開門,快步走到男人辦公桌前,雙手將文件遞了上去:“宴律,這是您要的文件。”
宴矜合上手中文件,抬頭,直直朝她看去。
金絲鏡框後的深邃眸子,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銳利。
乍然對上這樣的目光,顧星晚心尖一顫,垂下眼睫不敢再與他對視。
男人長指推了推金絲眼鏡,接過她手中的文件,認認真真看了兩分鐘。
“不錯。”
是在讚美?
顧星晚默默鬆了口氣:“宴律,要是沒有其他問題,我……”
“這五年在國外過得不錯?”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截斷。
她一噎,彷彿灌了一杯黑咖啡,喉嚨苦的厲害。
想到那些過往,最後只小聲吐出一句:“這算是個人隱私吧?”
宴矜抬起手上的腕錶看了眼,認真說:“現在是十二點整,休息時間聊這些,是敘舊。”
敘舊?
顧星晚心底更悶了,盧藝晴的話一點點在腦中回放。
都有未婚妻了,還有什麼舊可敘?
是覺得她很好玩弄?
她站直身子,神色冷淡的嘲一句:“宴律瞧著人模人樣,但是道德底線,似乎比我想的更低一些。”
宴矜怔了一瞬,隨即雙腿交疊,身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鏡框後的眸子隱著笑意。
“顧律師的話,似乎可以用一個詞概括,斯-文-敗-類?”
最後四個字,男人一字一頓,磁性帶著冷調的聲音,彷彿裹了帶癮的鉤子。
勾出她腦中,那些燥熱擰澀的回憶。
少年穿著一身乾淨的白襯衣,領口大開,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與她五指緊扣,一點點陷進柔軟的枕頭。
窗外是熾熱的烈陽和蟬鳴,屋內少年額角的汗液,砸在枕巾上,暈染出一片深色水意。
身側青筋暴起的大掌,輕輕拍了拍她的大腿,耳畔傳來極致壓抑剋制的蠱惑聲:“乖,張-開。”
“斯文敗類。”
顧星晚驀然覺得喉嚨有些乾澀。
她掐了掐掌心,強裝鎮定說:“既然現在是休息時間,那我先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