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戰帶著十萬兩白銀和一瓶【療傷聖藥】前來看望受傷的王之心。
“卑職沈戰拜見廠督大人！”
“沈千戶有心了，過來陪本都督坐坐！”
有十萬兩銀子開路，王之心給足了沈戰笑臉。
王之心的左臂用繃帶掛在脖子上，整個人看上去並無大礙。
像他這樣的一品高手，在50米距離上被鉛丸擊中最多養三個月就能痊癒。
王之心整天窩在家裡養傷主要是做個姿態給崇禎皇帝看。
手底下最會咬人的狗讓人家給揍了，崇禎要是不把場子找回來他這個皇帝還怎麼當！
看著行動自如、面色如常的王之心沈戰頓覺好笑。
他也不磨嘰，直接掏出一個做工精美的瓷瓶遞給了王之心。
“廠督大人，這是卑職花費千兩黃金從高人處求來的療傷聖藥。
此藥卑職曾親身試驗過，非致命傷三日內必可痊癒！”
“噢，竟有此神藥！”王之心感興趣地接過了瓷瓶。
“卑職不敢欺瞞廠督大人，此藥一半內服一半外敷，三日內必見效！”沈戰十分篤定地說道。
“好好好，沈千戶有心了，不枉本官對你的器重！”王之心開心地收下了瓷瓶。
在正式用藥之前王之心肯定會找下人試毒，儘管他相信沈戰不會害他。
一陣閒聊過後，沈戰說起了正事。
“廠督大人，陛下已經下旨。
著錦衣衛15天內收集讓成國公無法翻身的罪證。
20天內蕩平成國公府。
這個任務落在了卑職頭上。
卑職決定在本月十七準時動手！”
“哼，他朱純臣下令擊殺70多名東廠番子，這個罪證還不夠嗎？”王之心冷喝道。
沈戰心說當然不夠。
死了七十多個太監就想換掉一個屹立兩百多年不倒的國公府，籌碼未免少了點。
“好叫廠督大人知道。
陛下要的是將成國公府連根拔起。
因此必須堵上所有人的嘴！”
王之心聽懂了，勳貴的祖先們皆有大功。
崇禎想把成國公府連根拔起必須有天怒人怨、不容置疑的證據才行。
否則便會激怒整個勳貴階層，那樣的代價是崇禎承受不起的。
勳貴擔任重要軍職是大明的傳統。
如果十幾個勳貴抱團搞事情，是會動搖國本的。
崇禎能忍朱純臣一段時間，就是為了將他跟別的勳貴割裂開來。
崇禎：我對朱純臣下手是不得已而為之，是為了正國法，而不是有意針對勳貴這個階層。
大概就是這麼個邏輯。
“府內的一品高手如何處理？”王之心直指核心。
沈戰：“陛下已密令曹指揮使出手助屬下。
但屬下認為僅憑曹指揮使一人不足以留下對方性命。
故特來與廠督大人商議此事。”
“你小子打算讓本官跟老曹聯手對付謝亮那孫子？”王之心斜著眼睛問道。
謝亮就是坐鎮成國公府的一品武者。
“不是聯手，是偷襲。
兩個一品武者聯手也未必能殺死另一個一品武者。
曹指揮使在明，力拼謝亮。
廠督大人您在暗，關鍵時刻一擊致命！”
“你個死小子真陰險，不過本廠督喜歡！”王之心笑得很猥瑣。
王之心被火槍彈丸擊中跟謝亮有莫大的關係。
如果能親手了結對方自然是王之心最願意看到的局面。
對於心狠手辣的王之心來說，親手虐殺仇人才算痛快。
王之心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瓷瓶，然後心中有了計較。
“如果這藥真如你所說那般管用。
能在三日內讓本廠督的傷勢痊癒。
那麼本廠督不介意親手摘掉謝亮的腦袋。”
王之心這話相當於答應了沈戰請他出手的請求。
“謝廠督大人，卑職必定讓廠督大人手刃仇人！”
“哈哈哈，好說好說，你小子有心了！”
伴隨著王之心的開懷大笑，針對一品武者謝亮的圍殺計劃就這樣定了下來。
離開王之心的府邸後，沈戰馬不停蹄地趕往曹化淳的府邸。
“卑職拜見指揮使大人！”
“起來吧，不必客氣，坐下陪本官說說話！”
曹化淳是崇禎比較寵信的宦官，官至勇衛營指揮使。
勇衛營滿編12000人，是崇禎的禁衛軍。
這支精銳部隊的創立者正是曹化淳。
孫應元，周遇吉，黃得功三位勇衛營名將都是曹化淳親手提拔起來的。
現在，周遇吉統兵一萬鎮守山西的咽喉寧武關。
黃得功即將率四萬二千大軍回援京師。
孫應元先走一步，死於剿匪的戰鬥中。
在大佬曹化淳面前沈戰這個錦衣衛千戶完全不夠看。
曹化淳能坐下來跟沈戰好好說話完全是看在十萬兩銀子的面子上。
太監晚年無兒女贍養，因此他們比正常人更喜歡黃白之物。
唯有金銀能給身體殘缺之人帶來一絲安全感。
即使是曹化淳、王之心這樣的絕頂高手也無法免俗。
簡單的寒暄過後，沈戰說起了正事。
“好叫指揮使大人知道。
卑職將在本月十七攻打成國公府。
按照陛下的旨意卑職必不讓任何反抗者倖存。
唯獨一品武者謝亮極難對付。
還望指揮使大人全力相助卑職。”
這件事情崇禎已經跟曹化淳提過了。
即使沈戰不來送銀子他也會出手對付那個謝亮。
但要說百分百將對方留下，曹化淳自認並無把握。
單殺一個一品武者太難了，即使拼個兩敗俱傷對方也有逃走的餘力。
“陛下有旨我自然會全力助你。
但要說百分百將對方留下恐怕……”
沈戰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曹化淳。
“指揮使大人，此乃卑職花千兩黃金購得的療傷聖藥。
只要不是致命傷服用此藥均可在三天內痊癒。
卑職親自試驗過藥效。
東廠王都督也有一瓶此藥。”
“王之心的傷好了？”曹化淳瞬間抓住了重點。
沈戰很確定地說道：“廠督大人兩日內必痊癒。
屆時廠督大人將在暗處等待機會偷襲謝亮。
為使計劃萬無一失還請指揮使大人將謝亮打成重傷。”
“你小子好陰險！”曹化淳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這裡覆盤一下沈戰的全盤計劃：
曹化純和謝亮單挑，謝亮自認為沒有生命之憂不可能輕易逃跑。
別忘了他可是成國公府的供奉，中途逃跑成何體統。
曹化淳會以命搏命跟謝亮拼個兩敗俱傷。
謝亮感受到生命威脅後才會負傷逃跑，也可能繼續死戰。
不過都無所謂了，王之心會在謝亮最虛弱的時候出手偷襲他，然後一擊斃命。
而曹化淳因為有沈戰為他準備的 【療傷聖藥】，傷勢很快就能痊癒。
只要能殺掉謝亮這個一品高手。
沈戰就可以用幾百只遂發槍+弩陣推平整個成國公府。
要是不把前面這一步做好，謝亮這個千人敵能把上千錦衣衛殺得屍橫遍野。
那樣的損失是沈戰承受不起的。
“回去吧，老夫答應你的要求了，謝亮必死！”曹化淳端起茶杯淡淡地說道。
“卑職謝過指揮使大人！”沈戰起身恭敬地行禮。
捨出去20萬兩銀子，外加兩瓶【療傷聖藥】，蕩平成國公府的任務基本上穩了。
懂得調動外部資源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只知道埋頭砍人的終究是一介莽夫。
沈戰顯然是前者，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