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所有人的離開,原本就不熱鬧的婚禮變得更加冷清起來,章子君看了看有些滑稽的婚禮場面,跟著伴娘一起朝電梯走去。
新房就在酒樓的2818房,電梯上升的很快,三分鐘就到了,伴娘只是把房卡給了章子君,然後禮貌的告退了。
章子君笑了笑,這伴娘是婚慶公司安排的,和她不熟, 不過,她的婚禮,沒有一個熟人來參加,她也不需要任何一個熟人。
沒有熟人,也沒有親人,因為今天她唯一的親人:她的媽媽也結婚,她上午還去參加了媽媽的婚禮。
媽媽的婚禮也不算盛大,不過還算豪華,在她的強烈要求下,至少擺了七八張酒席的桌子,勉強算得上是婚宴了。
媽媽和禽獸般的父親手挽手穿梭在賓客間,媽媽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父親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容。
她是在父親和母親相互交換婚戒時悄悄的走開的,因為她自己的婚禮下午就要舉行了,席家接她的車就停在這家酒店的門口。
席家只派了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來接她,如果不是因為車頭綁了朵紅色的玫瑰花,這輛車看上去更加像是出殯的喪車。
相比於媽媽的婚禮,她的婚禮卻更加的讓人哭笑不得了,雖然是五星級酒店,卻沒有一個賓客,只有婚慶公司的十幾個人。
沒有賓客也就算了,就連新郎也沒有到場,據說是在路上塞車了,所有沒有趕到,直到婚禮結束,新郎也沒有趕到。
章子君用房卡刷開房門,帶著平靜的心情走了進去。
對於這樣的交易婚姻,她原本就沒有抱任何希望,當然也就不會有失望。
按開牆壁上的燈制,房間的燈光亮了起來,雪亮的一片,恍若白晝一般。
她坐在床上,鬆了口氣,沒有新郎也好,至少不用擔心那些莫名奇妙的東西不是嗎。
這時,外間的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粗魯地推開,她嚇了一跳,手不禁地握緊。
是他來了嗎?那個所謂的新郎,傳聞中剋死七個新娘的新郎,人稱克妻大神的席慕寒?
嫩白的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心頭緊張得撲通撲通直跳。
席慕寒,濱海最有名的人物,他的有名不光是他擁有龐大的公司,是濱海首屈一指的富豪,還因為他在短短的九年間剋死了七個妻子。
濱海的女人提起他臉色都會變,然而,她那要人性沒人性要獸性有獸性的父親章天文卻要她代替她同父異母的姐姐章子惠來嫁給他。
等於把她送死!
席慕寒跺著有些不穩的步子朝裡間走,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他陰鷙地眯起眼睛,危險地逼近她,突然,雙手鉗住章子君尖細的下巴,一字一字從牙縫中蹦出。
“你是誰?章子惠那個女人呢?”
子君被他力道捏得疼痛,黑眸卻清明如鏡,眉宇間不見一絲畏懼,淡淡地反抗著。
“你捏疼我了。”
捏痛她了?她算個什麼東西?
席慕寒神色一寒,揚手,毫不憐惜地打了章子君一個耳光。
清脆的巴掌聲,憤怒中的席慕寒用盡了力道,才18歲的章子君那經得起他的粗暴,身子連連後退,還是摔倒了,撞上了床頭櫃。
清雅白皙的臉上,清晰地印上了五個指印,臉在一瞬間紅腫起來,唇角也破了,溢出鮮血,整張臉狼狽不堪。
“章子惠呢?”
席慕寒寒聲問到,語氣像冰刀,眼光寒峻。
章家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欺騙到他頭上來了,那章天文想必是不想活了吧?
把自己那做模特的,長得天仙似的女兒章子惠藏起來,卻用一個看上去普通平凡的女人來冒名頂替。
他席慕寒有那麼好欺負嗎?!
雖然他剋死了七個老婆,可那七個都是絕色美女,眼前這個女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他又怎麼會要?
章子君掙扎著,用手扶著床頭櫃站了起來,臉上是火燒火燎的痛,她用力的忍著,看著眼前冰冷如霜的男人,終是明白了她的殘忍。
“我不知道章子惠去了哪裡。”
子君站穩腳,用鎮定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男人,如實的說。
她說的是實話,只知道章子惠早在章天文的安排下三天前就偷偷的離開了濱海。
至於去了哪裡,她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不知道是嗎?”
席慕寒抬起腳,狠狠的一腳踹了過去,章子君那有些單薄的身體就被他踹到牆壁上,和牆壁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現在知道了嗎?”席慕寒走過來,用手抬起她的下顎,冷冷的問。
章子君的頭轟隆隆的響著,她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眼前的男人好模糊,她有些看不清楚了。
席慕寒陰鷙眯起眼睛,看著眼前一臉茫然的女人,心裡冷哼著,厲害,這個女人長了天膽了,居然敢跟他裝蒜?
“你說不說?”
席慕寒的手掐住了章子君的脖子,力道漸漸的加深再加深。
章子君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她張大嘴巴大口的吸著空氣,可是,肺部的空氣越來越薄弱,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終是放棄了掙扎,她乾脆閉上了眼睛,嫁給他終究都是一死,如果等著被他剋死還不如就在新婚夜被他捏死,還可以落下個清白的身子。
席慕寒看著眼前臉色近似慘白的女人,終於放開了手,抓起她的身子,狠狠的朝房間裡唯一的一張床上丟去。
“砰!”章子君的身體像根木樁落在席夢思的軟床上,被彈力好的床墊彈起十公分高又落下去。
“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席慕寒冷眼掃了下床上的女人,聲音如雪山上飄過的寒風,冷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