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著的春夏看見自家小姐摩挲著那半塊玉佩出神,掩嘴笑道:“小姐誒,表少爺早上才剛走,你這就開始睹物思人了。”
雲婉沒好氣道:“你這小丫頭,整天想些亂七八糟的。我是在想啊,難得的好晴天,卻不能出去放風箏,白白浪費了春光。”
春夏道:“那還不是因為和你一起放風箏的人已經回去啦!”
打趣間,高嬤嬤快步走進了花庭小築。
這花庭小築乃是雲婉住的小院,花牆門上的四個大字還是江嚴寫的。
“小姐,小姐誒!”高嬤嬤一邊走一邊喘氣道。
原來是近日皇帝身子大好,邀請諸位大臣攜帶家眷到宮中慶祝一番。雲無平便差高嬤嬤來傳信給雲婉。
不知怎的,雲婉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是不是也會去?
忽然她被自己這個沒由來的念頭嚇到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襲來。
應該不會吧?
皇宮內,御書房。
聞玉璣正跪在地上,不知道已經跪了多久。而在聞玉璣的身旁,紅花木輪椅上坐著一個二十七八的年青人,面目同聞玉璣有幾分相似,只是看起來年長些。
在桌案前,披著外衫的皇帝正看著摺子,蒼白的面色似有慍怒。
“老大,你先說。”
皇帝將一本摺子甩到輪椅前,正好甩到那年青人的腳下。
原來,上次皇帝病重,乃是被幾個兒子暗中下毒,只將聞成明抓了個現行,不過,聞成明並沒有供出其他同夥。
那摺子全開著,前半部分大概參大皇子聞不凡有參與謀反篡位的嫌疑,後半部分參的是太子聞玉璣手段狠毒,聞成明未供出同夥,卻將他法辦,也有參與謀反的嫌疑。
不僅是這一本摺子,桌案上的大部分摺子都是參他二人的。
聞不凡喊道:“父皇,兒臣冤枉啊!這半年我一直在我自己的皇子府中深居簡出,更沒有去跟其他兄弟聯絡交流,這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父皇!反倒是老七,這摺子說得不錯,老七這麼急於將老三處死,他肯定想殺人滅口,不知道他安得是什麼心啊父皇!”
聞不凡倒是將矛頭一轉,將問題引到了聞玉璣的身上。
皇帝道:“老七,你有什麼話可說?”
聞玉璣朝皇帝重重一拜,抬頭道:“父皇,三哥理應處死,他謀害父皇,罪無可恕,我對他已經算手下留情。他遲遲不願供出同夥,兒臣也並非無從下手,他的其中一個門客,將三哥和同夥的交流書信已經交付與我,待兒臣核實一番,不日便交予父皇過目,請父皇裁奪。”
此話一齣,皇帝的面色舒緩了許多,倒是聞不凡心中一緊。
門客?
聞不凡將聞成明府上的門客想了一遍,嘴角揚了揚,這老七八成想詐我,哪有什麼門客,定是虛晃一槍,到時候叫老五那個蠢東西去試探一下。
皇帝道:“千真萬確?”
聞玉璣道:“不敢欺瞞父皇,句句屬實。”
聞玉璣面色誠懇嚴肅,一點都不像在說話的模樣,好像真有這個一個門客,做了這樣的事情。
處理了許久公務,皇帝似乎很倦了,讓聞玉璣起身,對他二人道:“過兩日宮中舉辦百花宴,你二人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娶妻了。特別是老大,你的正妻已經去世一年,也是時候該續絃了。屆時,朝臣們攜帶家眷來,你們二人也好生物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