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楚燼也不想再聽下去了，他要陪他的汐兒，不希望有人壞了他的心情。
“你身子不好，就回宮將養著吧，朕得空就去看你。”
陳婉儀掩住姿色趕忙道：“多謝陛下關懷，嬪妾這邊回去。”
楚燼在沒有遇到芸汐之前，也沒覺得這些嬪妃討厭，平時對她們敷衍了事即可，並不覺得有什麼。
可遇到芸汐之後，他卻覺得，這一個兩個的都顯得那麼多餘，
甚至見都不想見。
然而，有些事他也是身不由己，前朝局面，也需要填滿後宮來平衡，與世家貴族結親，是每個帝王都無法逃避的一件事，
除非他想做個昏君。
待陳婉儀離開，兩人又一前一後，繼續閒逛。
踏至柳蔭處，他突然攥住了芸汐的手。
一句話也沒有，只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芸汐的反應。
而芸汐臉上只是表現出了驚慌，沒有半分羞澀。
急著抽回手時，卻無意踩到了後裙襬，腳下一個趔趄，身子直直向後倒去。
楚燼眼疾手快，那粗壯有力的胳膊，一把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扣在自己臂彎處。
芸汐驚魂未定，櫻口吐出的香氣，讓楚燼忍不住貼近。
“陛下——”
芸汐突然驚呼一聲，翻身離開了他的臂彎。
“你還敢拒絕朕？”
芸汐提裙跪了下來，緙絲香囊墜著的珍珠，正巧壓住半片柳葉：”奴婢蒲柳之姿，怎敢汙了陛下聖目，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只想好好侍奉娘娘，絕不敢有半點不該有的心思。”
“倘若朕硬要給你呢？”
“求陛下莫要再難為奴婢了。”
“難為你？”
她突然聽見帝王喉間滾過輕笑，一股威壓，讓她不敢抬頭直視。
“你這話，倒將朕說成是那強取豪奪的昏君了。”
“奴婢不敢，奴婢絕無此意。”
“你不敢？那朕告訴你，朕就是喜歡強取豪奪。”
芸汐喉間鯁著未落的嗚咽，睫羽顫動似沾露的蝶翅。
楚燼指節挑及她下頜時，她已驚豔整個夏日。
“朕會給你時間考慮，你是要做朕的人？還是要一生都做個下人。”
芸汐沒有半點猶豫，重重叩首：“奴婢願一生，都侍奉娘娘左右。”
楚燼臉上浮現一抹慍色。
帝王的威儀，在此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當真是個倔強的忠僕，朕倒要看看，你能倔強到幾時。”
楚燼這般威脅，似乎是真的生氣了，然而，芸汐卻面不改色，態度如初。
“奴婢黃土白骨，絕不言悔。”
芸汐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很明白楚燼的想法。
如今蓉妃有孕，他又不想碰其他妃嬪，所以才想找一個蓉妃的替代品，
自己無疑是最佳的人選，品貌和姿色都是上上乘，而且也沒什麼家族背景，他更不用顧慮自己的感受，
甚至可以用完就扔，
但自己絕不會成為她人的替代品，
更不會為了一時殊榮，而搭上自己的一生。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不假，可我就是不想要，大不了你弄死我。
楚燼氣極反笑：“朕倒是看錯你了。”
他原以為沒人能拒絕他給的殊榮，和權力的誘惑。
沒曾想，這丫頭竟然只想做個婢女，而且還是做一個棄妃的婢女。
這讓他想不通，更讓他看不透。
他以為他馭人有道，卻不想，竟在一個宮女面前栽了跟頭。
不過轉念一想，他想要的是情感歷程，這不正是起始嗎？
“你起來吧。”
“陛下可消氣了？如果沒有，奴婢願意再跪一會兒。”
芸汐說的虔誠，且還有點調皮，睫羽輕顫時又露出三分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