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心中未必完全尊崇那些禮法規矩,但面子功夫不能落下。
俗稱,驢屎蛋子表面光。
褚非羽趴在他身上,聲音甜的發膩,“殿下~你陪妾一起去吧,妾想讓你陪著去。”
景淮淵被她蒙的一壓,嗆咳出聲,一抬眸落進她的眼底,充滿著狡黠。
不等他拒絕,褚非羽便默認他已經應下,喚人來為他更衣,拽著他的手想要將他拉起身。
被她這麼一鬧,景淮淵也沒法繼續睡下去,順著她的力道坐起,勾起她的下巴,“你怎麼如此能折騰。”
褚非羽推開他的手不滿哼哼,“誰家寵妾一點特權沒有?我又不要別的,就讓你陪我去請個安,你又不會掉塊肉。”
聽著她的無理取鬧,景淮淵捏上她的腮,“什麼寵妾?整日口無遮攔。”
“那你的意思我不是?”褚非羽斜睨向他,翹著下巴,“既然我不是,又憑什麼讓我承受你後院那些軟刀子,如此說來,你更要陪我去,去看看我平白為你受了多少氣。”
景淮淵靜坐著,不為所動。
褚非羽靜默片刻,將臉湊到他眼前,盯著他的眼睛,景淮淵眉骨高,但眼睛並不深邃,飛揚入鬢的長眉下淺窄的雙眼皮,眼型內勾外翹,漆黑瞳仁被權勢富貴長久浸染,威勢埋進其中,沉斂又張揚。
她勾起食指在他鋒銳的下頜線遊走,“殿下,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要多出去給人瞧,躲在屋子裡無人欣賞多可惜。”
見景淮淵眸光鬆動,她揪起他寢衣衣袖,“去吧,去嘛~”又快速在他唇上啄一口,委屈巴巴,“好不好?”
見她威逼無果後又奉承又撒嬌,景淮淵知道她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將衣袖抽出,按向她的後頸湊近咬她的唇瓣,起身下床後扭頭對她說,“下次你直接撒嬌,少作。”
呵。
美得你。
等更衣的宮女魚貫而入,褚非羽到了今日穿什麼的糾結時刻。
她在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與百褶如意月裙間反覆橫跳,最後選擇場外求助。
“殿下,你覺得哪件好看?”
景淮淵仔細端詳一番宮女手中的衣裙,最後選定那件雲緞裙。
褚非羽不糾結了,伴著景淮淵的嗤笑聲直接穿上了那件如意月裙。
與男人反著選就對了,即便他是太子。
梳妝時,繪雲附在她耳邊輕聲幾句,褚非羽冷笑一聲沉吟片刻,柔聲吩咐幾語。
恰在此時,梳洗好的景淮淵進來,見她還在挽發,百無聊賴的在一旁打量起她的首飾。
褚非羽平日最喜用髮帶,輕便靈動,搭配簡易。在梳妝檯旁有半人高的漆木小櫃,裡面分為五層屜,每層有分隔出一個個小格子,放置這各色絛帶,這還只是她夏日所用。
因此她梳妝檯上的寶石金銀首飾擺放的並不多,但個個也算是珍品。
景淮淵隨手拿起一支點翠嵌寶石菊花簪,中間最大的花心鑲嵌著一顆拇指大小的貓眼石,在絢藍的點翠縈繞下異彩生輝,其餘小的花心貓眼石也有櫻桃大小。
“孤記得庫房裡有一頂貓眼石點翠頭冠,倒可與你這個相配。”
褚非羽靜等著他下面的話,可等了片刻,卻不見下文,抬頭去看他,卻見他饒有趣味的看過來。
“你就是單純的想顯擺顯擺?”褚非羽白他一眼,突然似是想到什麼,上下打量起景淮淵。
景淮淵被她看的莫名其妙,就聽她忽道,“還是你打算改日戴給我看?殿下,你若穿女裝,一定是風姿綽約,盡態極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