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助理不停回著，“是。”
電話掛斷，顧南辰推開書房門，門外陳念一臉歉意地站著，她有些害怕的看著顧南辰，不敢說話。
顧南辰冷冷說道：“進來。”
陳念關上書房門，身後再度傳來顧南辰的聲音：“這次爆料不是你設計的吧？”
“不可能！”陳念搖頭否認，眼神突然一亮，“我知道了南辰哥，昨天我不是和你說，我被那個臭女人給打了嗎？一定……一定是她乾的！”
“她？”顧南辰心裡也不免懷疑。
這樣看來，她很可能是漏網之魚，這次爆料極其可能是她洩露的。
不過對於陳唸的話，他還是有些懷疑。
當初她誣陷林寒意的小把戲層出不窮，他不是看不穿，只是他不忍心拆穿她的把戲。
自從林寒意死後，他才覺得愧對她。
陳念呢，當年在白林野道上救過他一命，無論如何他也會對她好的。
只是……林寒意走後，他對陳念也下意識的覺得煩。
“知道了，你出去吧。”顧南辰坐回書桌前，撐著半邊額頭，手指不斷敲著。
陳念不是沒見過他發火的。
林寒意被火燒死那次，顧南辰對她發了大火：“寒意眼睛看不見，你為什麼就不能在家好好待著陪著她？”
她第一次見顧南辰崩潰失去理智，一遍一遍在燒焦的房間內找林寒意的影子。
房子被燒穿了空。
顧南辰哭喊著，連林寒意的一點骨灰都沒辦法留下，人被燒成了灰燼。
時隔兩年，這場怒火不比當年弱，陳念大氣不敢出。
書房外，她回憶當年，那個一早打破她美覺的電話究竟是誰打來的？
那個人在電話那頭聲稱掌握了顧南辰真正救命恩人的消息，還威脅她，不想洩露，就親自到渡江河岸赴約。
她從天明等到天暗，不見那個人的影子。
再回撥過去，電話已經是空號。
這麼多年了，這件事情就像是地雷埋在心裡，她生怕一旦炸出來，她將會自食其果。
只是兩年過去了，那個人再沒給她來過一個電話。
她曾經也派人查過號碼來源，IP地址歸屬國外，虛擬地址。
最後查不出任何結果。
她也就暫時放下了。
她腦海裡浮現出墨鏡女郎那張和林寒意相似的臉，指甲掐進手心，暗暗罵道：“賤人！”
顧南辰再次撥通助理的電話：“墓園那兩個人的信息查得怎麼樣了？”
助理：“目前查不到，這兩個人的信息都是保密級別的，一旦黑客攻入，就自動啟動了保護程序，完全沒有頭緒。”
“我懷疑可能是其他市的。”
顧南辰眉頭微皺，心裡就像繞了一團迷霧：“繼續去查。”
自從墓園見到那張和林寒意相似的臉，他便時時會想起林寒意，想起她瞎了雙眼，抓著他的手，求他不要奪她的雙眼。
也總是想起，那個小小的她，蒼白瘦削縮在他懷裡。
一想到這裡，他心頭就是一緊，難受湧上來。
林寒意死的那一天，他給了自己幾個耳光，後悔衝動之下和陳念做了那些事情。
他不知道林寒意在天之靈會怎麼看他？
這兩年裡，數次想起林寒意，他數次買醉。
顧南辰捂著心臟，覺得生疼起來，他從來沒覺得林寒意重要過，自從她死後。
她就無處不出現在他生活裡。
包括墓園那個墨鏡女郎，不論是神態、身材，五官，都和林寒意太像了。
如果這件事情真是她的作為，那她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