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哭了,把衣裳穿上!”
阿梅哭著看了一眼安生手中帕子上的血跡,知道自己受傷了,一時間只覺得腿間的疼痛似乎放大了。
阿梅艱難的坐起身來,腿間的疼痛難以啟齒,她咬牙緩慢的將衣服穿上。
安生沒有管她,而是將帕子疊好收了起來,回頭見阿梅還跪坐在床上,淚眼朦朧不知世事的看著自己,似乎是在等他吩咐。
安生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心想幹爹怎麼買了個傻丫頭,什麼都不懂還就知道哭,剛想訓斥兩句,大腦閃過剛剛收好的帶有落紅的帕子,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安生尖細的嗓音聽不出喜怒:“從今兒起你就真正算咱家的人了,咱家這次有傷在身在家時日長些,等回頭回宮復職,以咱家目前的職位一個月也能出宮五日。你平日就聽乾爹的吩咐,照顧好乾爹,吃穿用度咱家每個月給你拿錢,家裡缺什麼了就出去採買。”
“乾爹喜靜家裡便一直沒買丫鬟小廝,日後,若你表現得好,我和乾爹說聲,到時候再買幾個丫鬟。”說到此處,安生哼了一聲:“小廝是不可能的,若是日後敢接觸別的男人,給咱家戴綠帽子,看我不把你抽筋扒皮!”
這是安生第一次同阿梅說這麼多話,阿梅豎著耳朵認真聽著,聽到以後一個月夫君才回家五天眼神一亮,然後就聽到安生說日後給她錢,還讓她出去採買,以後還能買丫鬟…窮苦出身的阿梅只覺似乎天上有餡餅砸向頭來,腦袋都暈了。
然後她就聽到安生兇的最後一句話。
阿梅害怕的瑟縮了一下,連連搖頭,委委屈屈道:“夫君,你放心,阿梅以後一定聽夫君的話。”
安生這下滿意了,直接在外側蓋上被子躺下了,見阿梅還一動不敢動,眼眶紅紅的,吸了吸鼻子委屈的看著自己,安生不甚耐煩的瞪了她一眼:“看著咱家幹嘛,還不快躺下睡覺!”
安生放了話,阿梅這才敢拽著被子角躺下。
其實在一般人家是有規矩的,男主人睡在裡頭,阿梅不知道,安生也沒說什麼,於是兩人就這麼睡下了。不一會兒,一旁的安生已經睡去,阿梅覺得難受睡不著,她瞪著眼睛看向床頂,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阿梅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孃親,只是夢裡的孃親很難過,一直抱著自己哭,哭的很傷心,夢裡的阿梅也哭,她是高興的,她許久許久沒夢到孃親了,終於見到孃親了,阿梅和孃親抱著喜極而泣。
安生是喘不動氣被憋醒的。
“死丫頭,給咱家起開。”安生其實是有起床氣的,任誰被別人八爪魚似的纏在自己身上被影醒也氣的夠嗆。
安生的床不小,被子也夠大,昨晚臨睡前明明二人中間空了一大塊,安生睡姿又一向板正不變,那便是阿梅半夜攀過來的了。
阿梅昨夜等到熬不住才睡著,眼下是睡得正香的時候,夢裡還有自己的孃親,安生的喝聲並沒有吵醒她,反而抱的更緊。
安生一時間又驚又氣,低頭正要用力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掙脫開,這時阿梅突然緊緊靠在安生的懷中,乖巧又依賴的蹭了蹭安生的胸膛,嘴裡小聲嘟囔著:“孃親,孃親。”
安生整個人頓了一下,他神色複雜的看向懷中的阿梅,心中的怒氣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