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被突然推開,她下意識將桌上的手機反轉過去,蓋住了屏幕。
盛寧從外頭進來:“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什麼?”
“公司已經沒錢了,後續的新品製作還需要一大筆資金。況且…我們庫裡的那些寶石也不多了。”
“我會想辦法。”
“你怎麼想?”
她緊了緊手中的畫筆,垂眸思忖了一下,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有辦法的。”
盛寧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出了辦公室。
在她離開後,簡虞從手機通訊錄裡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通…
“小虞?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宋姨,想找你幫點忙。我有幾套首飾能幫我拍掉嗎?”
宋姨是媽媽生前的好友,手下有一家拍賣公司。
賣珠寶首飾,是目前她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對面沉默了一下,隨後問道:“怎麼?是最近缺錢了嗎?”
“嗯…有點。”
宋姨是明白她的處境的,在無奈嘆了口氣後,說道:“行,改天你拿過來吧。”
“好的,謝謝宋姨。”
“跟我說什麼謝謝啊,遇到麻煩了只管和我說。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會幫你。”
“嗯,好。”
掛斷電話後,她看了眼窗外。
黃昏臨近,金色的餘暉透過落地窗灑滿了整個辦公室。牆上的時鐘正好指向下班時間。
她收起桌上的東西,提著包出了門。在外面遇到了剛好準備下班的盛寧。
“喲,今天怎麼回事?怎麼準時下班了?”
“有點事。”
盛寧一把撈過她的肩膀,低聲問道:“誰的事?裴景盛還是Neil?”
那一臉八卦的表情,讓她覺得有些無語。
她能叫京城萬事通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她酷愛八卦!知道的那些事,都是打聽八卦打聽來的。
盛寧一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是關於誰的了。一臉曖昧地起鬨著:“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
在拍了拍她的肩後,先她一步離開了公司。
夜幕來得很快,天空由粉霧色轉成了幽藍色。城市裡的燈光亮起,街道璀璨。
她驅著車來到鬱辭的公寓,將車停在老地方後,步行進了公寓。
來到那扇熟悉的門前,按下門鈴後沒多久,門便被拉開。
他看起來剛洗完澡,穿著白T恤和灰白色休閒褲,一手搭在門把手上,一手拿著毛巾揉擦著頭髮。
額前的頭髮溼漉漉地耷拉在腦袋上,倒莫名多了幾分乖順。
她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直接越過他準備進屋。
剛與他錯身,又被他拉了回來。
她皺眉不耐地看著他:“做什麼?”
“錄指紋。”
說著,他在門鎖上捯飭了一下,將她的手指按了上去。
錄完後,他說:“下次自己開門,我懶得走。”
她沒好氣瞥他一眼,掙開他的手直接進了屋。
“這次又要我做什麼?”
他關上門後,朝她走來。
“先吃飯。”
“鬱辭,我沒時間和你浪費。要麼直奔主題。要麼現在就讓我走。”
“簡虞,你還沒有搞清楚嗎?現在是你在做我的情人,你只能聽我的。”
她緊緊攥著包帶,死死盯著他,卻又無可奈何。
“吃飯,我沒興趣睡一個餓著肚子的人。”
他撂下這一句,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往餐廳走去。
她將包隨手扔在沙發上,隨後去了餐廳。
跟上次一樣,晚餐期間兩人依舊沒有任何溝通,自顧自吃著,誰也不打擾誰。但莫名的,氛圍中多了幾分平靜。
吃完後,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打橫抱起。
她緊緊環住他的脖頸,但沒有掙扎,任由他抱著去了臥室。
她信了,他是真的沒興趣睡一個餓著肚子的人。
因為,以他瘋狂的程度,餓著肚子誰他媽有體力受得了?
一夜纏綿後,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吻痕。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怎麼的,脖頸上的痕跡最為明顯。連遮都沒法遮!
她發愁地揉了把頭髮,隨後熟練地從衣帽間扯下一件衣服和一條褲子,套上衣服後走了出去。
床上的人側躺著看著他,視線掃過她脖頸上的痕跡時,輕笑了聲。
這個狡黠的樣子讓她明白…他就是故意的!!
頓時,她有些惱火。剛要發怒,對面就將一把剪刀遞給她。
“喏。”
哇,那動作,自然得很。
她瞪了他一眼,一把拿過剪刀,隨後朝手中的褲子剪了下去。
這次剪的是一條復古深色牛仔褲,跟身上的白襯衫倒是能搭成一種復古風。
在套上褲子後,她發現他笑得更甚了。
這讓她又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就喜歡看她穿他衣服的這副滑稽模樣?
“走了。”
提起地上的鞋子後,她轉身走了出去。
幸好包包上有一條裝飾用的絲巾,她解下來後系在了脖子上,蓋住了那些吻痕。
現在時間也不算早了,所以從公寓出來後,她直接去了公司。
本想躲著點盛寧這個鷹眼,但沒想到,還是被撞到了。
盛寧剛從茶水間出來,在看到她這副裝扮後,一口水嗆到了嗓子眼,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她輕咳了聲,下意識攏了攏脖頸上的絲巾掩飾一下自己的心虛後,趕緊越過她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而盛寧自然是不肯放過她的,屁顛屁顛就跟了上來,一進辦公室便對她進行了審判。
“靠,你倆昨晚夠激烈啊。”
“什麼啊,沒有。”
還沒等她坐穩,盛寧一個箭步而上,一把扯開了她脖頸上的絲巾,那一個個吻痕就這麼暴露了出來。
“哇哦~還沒有呢。”
她嬉笑著,那曖昧的眼神,就好像在說:你還能瞞得過我盛寧的眼睛?
真是服了。
簡虞一邊重新系上絲帶,一邊白了她一眼。
“豔福不淺啊,天天白嫖這麼大一帥哥。”
“我才是被白嫖的那一個。”
“放屁,你應該這麼想啊。你可是海後,你要掌握主導權啊。”
“掌握不了。”
“為什麼?”
她定定看著她,一字一頓道:“他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