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樂妍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來了李氏。
李氏一看趙樂妍差點摔倒,心都要碎了,李氏語氣陰狠:“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她。”
李氏帶著趙樂妍就往澄影院而去。
崔潼也才回來沒多久。
外面傳來李氏的怒喊。
“把崔潼給我帶出來!”
“小小年紀,目無尊長,給我把她關進柴房!”
“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
可就在這時,院外傳來另一道聲音。
“奴婢奉長公主之命,請崔姑娘明日在公主府一聚。”
李氏驚了,她頓時轉過身,只見趙府管家一臉苦色看了過來,而在最前方站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婆子。
正是長公主身邊的貼身女官。
明日賞花宴,長公主邀請崔潼前去參加。
李氏聞聲,差點當場暈過去。
崔潼這才回京多久,就已經和長公主有聯繫了。
這崔潼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李氏心裡憤恨極了。
那女官將李氏的表情盡收眼底,暗自搖了搖頭,沒成想,這趙家情況如此複雜。
那女官對崔潼道:“還請崔姑娘明日準時赴宴。”
崔潼點頭,“勞煩姑姑跑這一趟。”
“無礙。”
礙著面子,李氏只能和崔潼一起送那女官出去。
把人送走後,李氏憤恨不已,“崔潼,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長公主?”
崔潼扯了扯唇,眉目寡淡,“趙夫人現在問已經晚了。”
李氏又道:“李望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崔潼平視前方,眼神極冷。
“沒有證據的話,不必再提了。”
李氏:“你!”
李氏氣急,抬手就要給崔潼一巴掌,崔潼反手握住,她目光極冷。
李氏:“我是你娘!你敢打我?”
崔潼突然笑了下,“就趙夫人對我所作所為,我還以為我是夫人的仇人,而不是親生女兒。”
崔潼的話不知道戳到了李氏哪根肺管子。
李氏別開眼,“崔潼,你別以為你能一直如此順遂。”
崔潼懶得和李氏多說,李氏氣極,轉身就走了。
院子裡的丫鬟見崔潼敢和夫人這麼頂撞,都紛紛閉緊嘴巴,不敢多說。
崔潼回了屋裡,她坐在桌前,眉目平靜。
侍書給崔潼倒茶,“小姐別生氣了,為不值當的人氣壞自己不值當。”
崔潼彎了彎唇笑,“不生氣了。”
最難過生氣時都已經過了。
隔了一輩子,崔潼清楚明白,她永遠能依靠信任的,只有自己,別人靠不住。
無論是趙家,宣王,還是謝凌,都不是崔潼的後盾。
她孤身而來,只有自己。
–
與此同時,靖王府。
臥房裡,男人解下鎧甲,露出勁瘦身形,他身高腿長直接進了盥室,三兩下出來隨意套了件袍子,領口微敞,慵懶撩人。
他直接去了書房,沒一會慎棋也進來了。
謝凌面色極冷:“查得如何了?”
慎棋面色微顫,將紙條放到桌上。
“世子爺,底下的人順著先世子妃身邊的梁嬤嬤查,總算查出了端倪,梁嬤嬤被人餵了藥,現在神智混亂,眼睛看不見也說不了話,現在暗衛正帶著人回京,應該再有八九日就到了。”
當初謝凌父親還是靖王世子,和北周一仗,大景朝險勝,可先世子犧牲在戰場上,世子妃於京中縱火自刎,那時謝凌不過也才五歲而已。
謝凌前幾年尚在雍州時,抓了位北周將軍,那北周人吐出消息,當初景朝損失慘重,是京城有內奸,謝凌這些年一直糾結懷疑母親之死,他去年回京後,直接命人掘了先世子妃的陵墓。
裡面的人根本就不是謝母。
謝母曾為長公主擋過一劍,那劍砍傷了謝母肩胛骨,而那屍體什麼痕跡都沒有。
謝母當初自刎是假的。
母親院中的僕人也全數死在了那場火災裡,清點屍體時,少了母親身邊的梁嬤嬤。
這一年,謝凌從未停止查母親身亡真相。
謝凌捏了捏眉心,“還有阿筠呢。”
慎棋一臉為難。
謝凌閉了閉眼,“行了,出去,儘快找大夫。”
慎棋:“是。”
這一晚,謝凌難得做了夢。
夢裡是在一間房裡,床帳翻動,春意盎然。
謝凌看清了身下的女子。
“謝凌,你如果想要娶她,大可以給她重新安排一個身份,我們和離就是,反正你都是我第二任丈夫,我再和離也沒關係。”
“崔潼,你做夢,你這輩子都別想甩脫我。”
“我就只是你和於顏竺的遮羞布而已,謝凌,我恨死你了。”
“你和宣王根本就沒有區別,你們就是一丘之貉!”
夢裡崔潼滿臉是淚,她一聲聲指控下,謝凌難得無言,只是繼續沉默動作,他將崔潼翻身過來,吻著她面上的淚。
“崔潼別哭了,我和她沒關係,只是她現在還有用。”
“什麼沒關係?要我下次捉姦在床你才承認嗎?”
“謝凌,你卑鄙!”
一場夢醒來,謝凌眼下一片青色。
他昨晚沒睡好,回想著和崔潼的那個夢,他盯著謝乘逍若有所思。
謝乘逍不知道老父親今日一早怎麼了,他自己乖乖喝粥吃早點,等到用完飯後,謝凌去了書房,謝乘逍自己留在房裡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