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這個妹妹，她也沒有很想當。
要不然，她也不會故意把那本寫著喜歡他的筆記本當成作業交上去。
可週遲煜根本沒拿這件事放心上。
姜知漾點頭，她說:“我知道的，你有女朋友了。”
*
週末兩天，姜知漾都待在房間裡做數學競賽的題。
偶爾出了房間門能看見周遲煜，其餘時間，不是他出門了，就是她沒出門。
週一早上，是她和周遲煜一起去的學校。
剛下車關上車門，他就習慣性去學校對面買了杯美式。
姜知漾站在門口等他，她手上還提著早餐。
周遲煜出了咖啡店的門就看見她了。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姜知漾真就一小隻，站在那顯得很乖。
直到他走到那了她才動了動，對他說：“你先吃點東西吧，空腹喝咖啡會胃疼。”
“我習慣了，不會。”
“可是這樣不好的。”
姜知漾用著最軟的聲音勸一個最勁的人，周遲煜都快被她整笑了。
“煩人。”他接過她手裡的三明治。
姜知漾眨了眨眼睛，又跟上他的腳步，和他一起進教室。
一高一矮，姜知漾還夠不著周遲煜的鎖骨，顯得她很是弱小可欺。
路過公告欄的時候，學生會正在粘貼上一週違反校規校紀的同學名單。
離教室還有十米遠姜知漾就聽見程晨放飛自我的大笑聲。
“哎我去，史帥你他媽的是要笑死我嗎哈哈哈。”
“不行，我待會必須去把違紀單拍下來。”
程晨笑的眼角都浸出眼淚了也沒停下來。
一旁的史帥坐在座位上，雙手撐著哀愁的臉。
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安靜。
“你以為我想？”
“我也是服了，那麼多在操場上親嘴的小情侶不抓，非要抓我這個午休洗內褲的。”
“這話我可就贊同了！”
“那年級主任暗戀的不抓，明戀的不抓，抓我這個自戀的。”
程晨在桌上擺著的小鏡子已經不知道被沒收了幾個了。
姜知漾剛進教室就聽見這句話，她愣了下，看向周遲煜的背影，慢慢放下腳步把和他的距離拉開了些。
坐下後她就拿出作業，安靜想著昨晚沒解出的數學題。
她看見周遲煜翻頁了，白皙修長的手指上掐著一支筆。
邊轉筆邊思考著一道壓軸題。
史帥委屈巴巴的，看見周遲煜，聞著味就湊過來了：“煜哥，下午的球賽我都沒心思打了。”
“煜哥，你安慰我下唄。”他還像個小女生那樣朝著周遲煜撒嬌。
周遲煜一臉煩倦，隨手抽出一本物理書拍史帥腦袋上：“滾。”
“離我遠點。”
譚興笑了聲，調侃說：“你也是膽子大，煜哥剛睡醒你也敢噁心他。”
姜知漾還抿著唇笑了笑。
學校在這個月安排了一場籃球賽，全年級一共二十個班，抽籤一打一，七班抽到的是隔壁六班。
六班是學校籃球校隊隊員最多的班級，抽籤結果出來後，在放學路上、食堂總能聽到有人提一嘴這件事。
“哪個班倒黴抽到六班了？”
“重點班唄。”
“真的假的？那不完了嗎？一群只會讀書的學霸要能比得上那幾個體育生我就去跟crush表白。”
對面狡黠地笑了下：“這可是你說的哦，到時候別反悔，你可別忘了七班有周遲煜。”
“我靠我忘了！”
“不過就他一個牛逼的有啥用？”
“看唄，反正我說不準，但估計是懸，學霸又不靠體育吃飯，那體育生還得靠啊。”
下午三點，很多人聚集在操場旁邊的籃球場上。
高一高二高三的學生都有。
大多數人是聽說了今天比賽的班級來的。
初賽二十進十，觀眾要麼衝著周遲煜來的，要麼就是想看那幾個校隊的。
姜知漾是把數學卷子的最後一個問題做出來了才趕去籃球場。
她手裡還拿著一瓶水和飲料。
籃球場上的人多到讓她驚了一下，人擠人擠了會兒才終於湊到最內側。
京市的夏末初秋還是很熱，尤其是下午三點太陽正烈。
傾斜照耀的陽光穿過籃球場外還未變黃的銀杏樹，寸寸光芒落在賽場上張揚肆意的少年身上。
蟬鳴聲暫停，青春絲毫不減。
姜知漾站在人群前方，看著眾人中最耀眼的那個少年。
他很高很白，光芒只是他張揚的點綴。
他就只是這樣簡簡單單地站在那裡，微微側著那張冷調的臉，就能讓場外無數人為他吶喊。
這樣的天之驕子，總是這樣贏得簡單，也總是有很多女孩子惦記。
比賽開始之前姜知漾聽見有人說：“七班和六班打不得精彩死了。”
“都不知道七班對上六班會輸多慘好吧。”
有個校籃隊員拿著一瓶水往人群中走過，接下那女生的話：“放心吧，他們一定會輸得很慘。”
“尤其是那個姓周的。”
狂的。
姜知漾扭頭看了那個男生一眼，正對上他帶著得意笑意的眼睛。
有很多喜歡周遲煜的女生聽不下去了，於是忍不住說：“別太裝了行嗎梁澤。”
“不想我用錢把你嘴買下，你就閉嘴。”梁澤指著那個女生說。
他走到姜知漾的面前，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猜猜哪個班會贏？”
姜知漾厭惡地向後仰，躲開梁澤毫無邊界伸來的手。
其實梁澤對她做出這樣的舉動已經是習以為常。
他是學校里人盡皆知的脾氣暴躁，無故打人欺負人的事常幹，也常因為家裡有點錢為自己所作所為開脫就更囂張。
他追過姜知漾一段時間，後來累了就沒追，也沒想過這個看著又乖又柔的軟妹這麼難追。
而姜知漾之所以能記住他，不止是因為他纏著自己不放。
而是因為他姑姑，是目前唯一一個能給爸爸做恢復手術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有希望的手術。
梁澤調戲完女生就上了場。
程晨挽住姜知漾，白了他一眼：“神經病。”
……
姜知漾看不明白籃球，比賽開始後，她還沒反應過來，六班已經進了兩個球。
場外除了一些驚呼聲，還有眾多無動於衷。
程晨拍了拍姜知漾：“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姜知漾什麼話都沒說，她看向周遲煜，大少爺悠閒的跟個沒事人一樣，合著緊張的都是他的迷妹。
“這有啥？輸就輸唄，反正我是來看校草這張帥臉的。”
有人附和說：“我也是我也是，我是顏粉。”
第二個回合，六班又進了一個球，而七班還是零。
對面一個隊員笑得挺欠：“哎喲，這學霸班看來也只是能讀個爛書啊？”
周遲煜慢悠悠喝了一口水，把水瓶扔了回去。
看樣子絲毫沒被影響，甚至唇角還帶著三分笑意，挑了個眉問：“那繼續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