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朋友喝多了，我馬上帶她走。”
“怕什麼啊，不就是個裝13的土大款嗎？”江熹甩開虞歆桐的手，徑直走向駕駛座，皺著眉頭敲窗戶。
司機認出了江熹，轉頭看向身後的季向聿。
“少爺是江小姐。”
江熹就算化成灰季向聿都認得出來。
他打算回家看看黃曆，今年他肯定是犯太歲。
他往後一靠，把整張臉隱在黑暗中，不耐煩地擺擺手，“打發走，別讓她發現我在車上。”
司機點了點頭，按照季向聿以前對付其他女人的做法，熟練地從中控臺的屜子裡取出一疊現金，把車窗壓下一道縫隙，嗖的一下把錢甩出去。
“這是補償，請你們讓開。”
江熹看著丟進懷裡的錢，愣神了幾秒，虞歆桐急忙扯了扯她的胳膊，壓低聲音哀求，“姑奶奶我求你了，快走吧。”
司機看江熹往後退了一步，正要踩油門，擋風玻璃上就出現了江熹放大好幾倍的臉。
她歪著頭笑嘻嘻地喊道，“大哥你剛才壓到我的腳了，這點錢好像不太夠。”
虞歆桐看著在作死邊緣線上徘徊的江熹，心如死灰。
她痛恨自己平常沒有好好鍛鍊身體，不然現在肯定扛起江熹就走。
司機正想去拿第二疊錢，季向聿直接拿出屜子裡剩下的所有錢，打開車窗全部扔出去。
有一疊捆好的錢散開了，紅色的鈔票散落一地。
“拿上錢趕緊滾。”
江熹聽到後排傳來的男聲有些熟悉，快步走過去，在車窗放上去的一瞬間，她瞪大迷糊的雙眼，看清了車裡的人。
耳邊嗡的一聲，酒醒了一大半。
完蛋兩個字宛如機械的提示音，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腦海裡迴響。
她前幾個月在季向聿面前苦心經營出的純潔小白花形象，全都功虧一簣了。
她默默地蹲下身把地上散落的鈔票撿起來，重新捆好，很乖巧地敲了敲後排的車窗。
軟糯的嗓音柔柔地響起，“對不起，我喝多了，錢還給你。”
一直站在她身後的虞歆桐詫異地看著完全變了一副嘴臉的江熹，雖然不知道原因究竟是什麼，但還是配合著她，一起撿地上的錢。
變臉大師。
季向聿吐了口氣，緩緩放下車窗，冷眼盯著她，“你再不走，車輪胎就會從你腳上碾過去。”
雖然他車窗只放下了一點，但還是讓江熹找準了機會。
她雙手交疊搭在車窗上，沁著醉意的雙眸水津津的，白皙的面頰染酡紅。
她把整理好的錢遞給他，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眼角微微向下，有些心虛地說，“向聿哥我錯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聽到江熹的話，虞歆桐立馬衝上前幫她說話。
“季公子您大人有大量，熹熹的確是喝多了，所以腦袋有點不清醒，您可千萬別和她置氣。”
季向聿面無表情，手指摁在車窗控制鍵上，寒聲警告，“把手拿開。”
江熹不僅不拿開，嬌小的身體還使勁往前伸，“我不拿，除非向聿哥說不生我的氣。”
季向聿移開視線，緊抿著唇升起車窗，眼看就要把她的頭夾到了，她還是瞪著一雙小白兔似的眼睛看著他。
“向聿哥要是生氣就夾死我吧，我寧願死也不想看到你不理我。”江熹直勾勾盯著他，一副要英勇就義的模樣，灑脫得很。
虞歆桐差點就要憋不住笑了。
她害怕笑聲不小心漏出來，趕忙低下頭，視線落在江熹赤裸的腳上，突然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