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咐完這些,老太太一行人這才浩浩蕩蕩的回去。
姜玉昭望著一行人的背影,疲憊的嘆了口氣。
“這路不是玉夫人自己走的嗎,怎麼還會嘆氣?”
姜玉昭微微側頭,一股好聞又熟悉的沉香氣縈繞鼻尖,顧晏舟在她耳邊低聲道。
姜玉昭眼波流轉,正欲開口,身後床榻上的顧瑾然一面咳嗽一面喚著她的名字。
姜玉昭只得連忙跑到顧瑾然身旁,撫順著顧瑾然的後背。
顧晏舟冷眼瞧著,臉色又陰沉了幾分,一言不發的拂袖而去。
翌日晌午。
姜玉昭正獨自坐在書房抄寫女戒,時不時揉一揉酸楚的手腕。
冰梅紋窗格外突然飛出一顆小石子,砸在姜玉昭面前的宣紙上。
姜玉昭蹙眉,起身推開窗子。
院子裡安靜的只有微風聲,並沒有人。
姜玉昭正納悶著,不遠處的老榆樹上,顧知也隨意的坐在樹幹上,嬉皮笑臉道:“玉姐姐,是我!”
姜玉昭詫異,連忙看了看四周有沒有人,幸好現在正值晌午,丫鬟們都去午膳了。
“你來做什麼?”姜玉昭壓低聲音,“若是找你大哥,他現下正在寢屋小憩。”
這小子又來做什麼,還嫌她抄的女戒不夠多?
自從姜玉昭來到顧府,顧知也就盯上了姜玉昭,時不時的和她搭話。
雖然感謝昨日顧知也為她解圍,但姜玉昭總覺得他沒那麼好心。
顧知也靈活熟練的從樹上跳下來,湊到窗前,一雙與顧晏舟幾分相似的桃花眼泛著笑意。
“昨天我看見了。”
姜玉昭心中一驚,“你看見什麼了?”
顧知也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自然是看到二哥把你抵在牆角掐著你的脖子啊。”
“你、你想做什麼?”姜玉昭皺眉瞪著他。
顧知也說道:“玉姐姐,老夫人讓我三日後每日去二哥院中讀書,二哥那個人你也知道,整日不苟言笑的,不怕我一個人在那孤單,不如你去求二哥,讓你作為我的伴讀每日陪我讀書,如何?”
“不行。”
姜玉昭想都沒想的拒絕。
顧知也料到姜玉昭會有這個反應,“好,那我這就到老夫人那把我昨日所看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說著就要走。
姜玉昭連忙扯住他,深呼一口氣,“你這是吃定我了是吧?”
顧知也撒嬌道:“好姐姐,你就來陪我嘛……要不然你每天呆在屋裡也無趣。”
“就算我去求顧晏舟,他也不會答應的。”姜玉昭說。
“我不管!你就看在我昨天替你解圍的份上,我一定要你陪我!要是你不答應,我這就去告訴老夫人!”
姜玉昭扶額,她若是想在顧府待下去,就不能得罪老夫人……
若是她真的去做陪讀,也不是全無好處。
元舒本來就不待見自己,昨天這事也出,她日後只怕更視自己為眼中釘。
若是自己每日去陪讀,正好找藉口拜託元舒的細碎磋磨。
只是顧晏舟……他如今那麼厭惡自己,只怕不會同意。
姜玉昭嘆氣,“罷了,我答應你就是,只是那件事你必須爛在肚子裡,不能和任何人說。”
“那是自然。”顧知也眉開眼笑,催促道:“那你趕快去吧,快去快去。”
姜玉昭將抄好的女戒親自送到舒沁苑,元舒的侍女阿秋冷著臉接過,“夫人正午睡呢,沒空見你。”
姜玉昭起身準備離開,從裡屋屏風後傳來元舒的聲音,“等一下。”
元舒一身軟錦織花袍子,襯得身段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