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副官看到他桌上的請柬：“督軍，這是華東商行斂財的手段，加上賭石你從未涉獵。”
“要是全靠運氣的話，這試錯概率太小了一些，要是三爺在，可能還有些把握。”
司命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轉身看向窗外院子中的積雪：“我能等，城中的百姓不能等，手下的兄弟也等不了。”
他轉頭看向祈副官：“所以，這次我想賭一賭我的運氣，要是賭贏了，也能緩解我們當前的局勢。”
“要是賭輸了，也未必會比現在更糟糕。”
司錦宸睡醒就讓人扶著他下地走了走，倒是感覺好了不少，走一段路還是會比較累。
“卷卷呢？”
“少爺，小姐在隔壁自己的房間。”江澤扶著他走到了門邊。
司錦宸想了下：“我們去看看她。”
百靈見到他連忙行禮：“少爺。”
“我去看看卷卷。”他讓百靈把房門打開。
卷卷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她從來沒在這麼柔軟的大床上睡過覺，還暖暖的一點都不會覺得冷。
睡醒了她翻身坐了起來，伸出有些瘦弱的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司錦宸進來就看到她坐在床上揉著眼睛，顯然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樣子呆萌又可愛。
卷卷頭上頂著兩根呆毛，轉頭看向司錦宸，聲音軟軟：“哥哥。”
司錦宸看到她有些發黃枯黃的頭髮，不免有些心疼她，以後自己要把好吃的讓給她。
“哥哥，抱抱。”卷卷看他走過來，伸出自己的小手，露出甜甜的笑容
司錦宸笑著伸出手把她抱入了滿懷，入手都是骨頭：“卷卷，你真的好輕。”
“卷卷長胖了，哥哥就抱不動了。”卷卷摟著司錦宸在他臉頰上蹭了蹭。
“不管卷卷長多大，哥哥都能抱得動你。”司錦宸順手幫她把兩根小呆毛捋平。
司命和祈副官商量好了賭石的事情就吩咐道：“你親自去查查卷卷的過往。”
“是。”祈副官立馬轉身就走。
司命在書房看著手裡的資料，等著祈副官回來。
幾小時後。
祈副官回來後直接去了書房：“督軍，李家周圍和有往來的鄰居我都問過了。”
“說。”司命放下了手裡的文件，雙手交叉放在了交疊的腿上。
“李三夫妻，也就是卷卷小姐養父母。二人結婚多年都沒有孩子，三年前李三媳婦去河邊洗衣服，撿到了被人丟在蘆葦叢中的小姐。”
“兩人因為沒有孩子，對這個撿來的孩子很是疼愛，只是半年後，李三的媳婦竟然懷孕了。”
“懷了自己的孩子，對小姐也就不再那麼上心了，等孩子出生了更是把小姐當做可有可無的存在。”
“好東西都緊著自家的孩子了，小姐也就飢一頓飽一頓，原本白白胖胖的人，硬生生地給餓的脫了像。”
“周圍有鄰居偶爾可憐她，就會悄悄送她一些吃的，可被李三夫妻倆知道了，還會搶過去。”
“甚至是把她關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裡，地上只鋪著一些乾草。”
“就這樣過了三年，直到前段時間兩人出去做活意外死了，李家不願意養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這才送到了督軍府給少爺沖喜。”
祈副官把自己打聽到的說了一個清楚。
“你是說，李三家之前一直沒有孩子，撿到卷卷之後，好好疼愛了半年，才懷上的？”司命看著他問道。
“對對對，他們甚至連戶籍都沒給小姐上。你是沒看見，小姐之前住的地方又潮溼又黑暗，可她偏偏見誰都樂呵呵的，從來沒有抱怨過。”
祈副官說著都有些為她打抱不平。
“啪！”司命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這麼死真是便宜他們了。”
看了看桌子上的請柬：“去回覆華東商會，我會帶著我女兒一同前往參加。”
他要讓北洋的這些人瞧瞧，卷卷是他司命的掌上明珠，以後誰都得敬著她。
“督軍，要帶少爺去嗎？”祈副官問道。
“阿宸的身體還沒全好，暫且就不帶他去了。”司命也怕他身體到時候再出什麼岔子。
他說完就朝著卷卷的房間走去，進去看到兩個孩子席地而坐。
卷卷拿著積木往上面搭，司錦宸在一旁幫她護著，生怕積木倒了。
“阿爸。”卷卷拿著積木的小手朝著他揮動著，聲音軟軟糯糯。
司命走到他們旁邊盤腿坐下：“卷卷，阿爸過幾日帶你出去玩好嗎？”
卷卷轉頭看向司錦宸：“哥哥去嗎？”
“哥哥，身體還沒好，不能出去，要過些日子等身體痊癒了才能出去。”司命揉揉她不算柔軟的頭髮。
這孩子得好好養養才行，我司命的孩子自然是要白白胖胖，健健康康才好。
卷卷皺著的小鼻子：“哥哥不去，卷卷也不去。”
“為什麼？”司命看著她有些想不明白。
“卷卷要是去了，哥哥會孤單的。”卷卷好看的大眼睛滿是純真。
司錦宸心下一暖：“哥哥去過了，這次換卷卷去。”
卷卷認真地看著他不太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真的嗎？”
“真的，卷卷回來給我帶禮物，等下次我就和卷卷一起去好嗎？”司錦宸笑得很溫和。
卷卷用力地點點小腦袋：“好。”
她轉頭看向司命：“阿爸，我們回來能給哥哥帶禮物嗎？”
“當然可以了。”司命看著她眼裡都是寵溺。
卷卷歡快地舉起雙手：“阿爸最好了。”說著還在司命臉上吧唧了一口。
司命愣了下，唇角的笑意蔓延。
中午兩個孩子只是吃了點粥，下午可以稍微吃點其他的了。
廚房給他們準備了容易消化的食物。
卷卷看著碗裡的清湯麵，上面有一個煎得焦黃的荷包蛋，還撒上了翠綠的小蔥花。
她拿筷子半天都沒有動，就這麼盯著面上的蔥花，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司錦宸坐在她旁邊，把她的一舉一動看了個明白。
他伸出筷子把荷包蛋上的蔥花都夾到了自己的碗裡：“哥哥喜歡吃蔥花，卷卷讓給哥哥好不好？”
卷卷不理解為什麼他會喜歡吃這麼奇怪的東西，不過還是點頭同意了：“哥哥喜歡就讓給哥哥。”
“哥哥不喜歡荷包蛋，卷卷能幫哥哥吃了嗎？”司錦宸指了指碗裡的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