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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蛇蛇今日怎麼……如此胡鬧……

柳折枝隱忍著快要出口的呼痛,安靜等待搜刮完寶貝的兩個人快點走,可白秋此次前來的目的似乎不止於此,收了寶貝還盯著他,視線一直在他胸口處徘徊。

“多謝大師兄,大師兄我好想你,早就想來看你,但是又怕打擾你休息……”

白秋邊說邊朝著柳折枝撲,段承乾在旁邊看著,柳折枝又不好躲,皺眉被抱住後先是一陣反感,緊接著就覺得胸口有些不對。

白秋的手……

等他發覺已經來不及了,白秋直接大聲說了出來,“大師兄,你養的那條蛇怎麼又放在身上啊,他會咬人的。”

說完又轉頭去找段承乾,“師尊,你快幫幫大師兄,他養的蛇上次把我都給咬掉了一塊肉,可別傷了大師兄啊……”

只這一句話,柳折枝便知道了他的目的,這是奔著蛇蛇來的,多年來一貫忍讓的社恐,頭一回對這個不敢得罪的主角冷了眼神。

“還有此事?折枝養的畜生竟然傷了你?”段承乾心疼的看了看白秋,語氣關愛又擔心,再看向柳折枝就是厲聲呵斥,“折枝,你身為大師兄,怎能縱容畜生傷了師弟!”

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

墨宴鬆了口,尾巴尖也晃了晃。

笨死了,這倆人就是故意欺負你,你再怎麼忍也沒用,傻不傻啊,給了寶貝有個屁用,不是照樣被步步緊逼。

“不是畜生。”柳折枝還是那句話,他的蛇蛇不是畜生。

自從穿書到這裡,拜入師門,他頭一回對這個師尊頂了嘴。

他知道,今日之事善終不了,白秋有備而來,就是想找蛇蛇報仇,要麼他不惜代價護住蛇蛇,要麼……蛇蛇被這兩人帶走,死路一條。

“那孽畜都敢咬你小師弟,不是畜生是什麼?”段承乾橫眉豎眼,“折枝,你敢忤逆師尊?”

柳折枝藏在袖中過的手緊了緊,沒出聲。

他是害怕跟人接觸的,尤其是旁人對他很兇的時候,若是往日他定會即刻認錯息事寧人,可今日他沒有。

他這一退步,遭殃的便是他的蛇蛇。

墨宴不懂他心中在想什麼,知道他如今沒有靈力擋不住段承乾,在他胸口默默調動體內所有魔氣和為數不多的靈力。

沒事,別慫,給老子罵他!

出了事本尊給你兜著,老子就是虎落平陽,也絕對不會被這老惡犬欺了!

魔氣才是墨宴的本源,也是他活命的根本,現在他眼都不眨一下,已經準備好用這保命的機會保下柳折枝了。

“折枝,將那孽畜交出來。”段承乾上前一步,一點沒有師尊該有的慈愛,看柳折枝的眼神甚至有些陰戾,“縱容靈寵咬傷師弟,罪同殘害同門,難不成你想去執法堂按宗規處置嗎?”

他不喜歡自己這個首徒,柳折枝一直都知道。

這個將乾坤宗發揚光大的宗主,是靠著自己這個徒弟的修為才讓乾坤宗成了修真界第一大宗門,聲名顯赫,卻日日妒念叢生,恨一個徒弟比他修為高,搶了他的風頭。

一邊終日差遣自己為他做事,一邊暗地裡諸多為難。

柳折枝什麼都知道,只是不想計較,修道修心,這也算是磨鍊心性,再者……他是真的怕。

“蛇蛇是我的。”這一次,柳折枝依舊害怕,卻半步也不肯再退,語氣堅定,“給不了師尊。”

要不是沒有手,墨宴都想給他鼓掌。

對,就這麼幹!

老子罩著你,什麼都不用怕,硬剛就完了!

幾百年都言聽計從的人,突然就這麼硬氣的忤逆,段承乾和白秋都愣了一下。

“大師兄,你怎麼為了個畜生氣師尊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說錯了?”

白秋依舊茶言茶語,看似幫柳折枝找藉口,實際卻拼命拱火。

果然,段承乾臉色更難看了,“柳折枝,你是要造反嗎?將那孽畜交出來!”

往日他也不敢這麼疾言厲色的,但如今柳折枝半點修為都沒有,就是再怎麼欺負也反抗不了,他才敢這麼變本加厲。

但他低估了柳折枝對蛇蛇的感情,約定好相依為命的情誼,是柳折枝這輩子遇到的唯一一點溫暖,即便……

那只是一條連話都不會說的小蛇。

在柳折枝的沉默中,段承乾掌心已經匯聚了靈力,顯然是要強搶了。

墨宴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過,正要動手,突然被一隻手捏住七寸,從懷中拿出來扔到身後的書案上。

哎?!

柳折枝你他孃的幹什麼!

墨宴摔在書案上頭暈眼花,掙扎著爬起來時只見柳折枝單手結印,眉頭都沒皺一下,生生逼出了幾滴心頭血,臉色蒼白如紙,結印的速度卻不斷加快。

“我說,不給。”

四個字一字一頓,清冷的嗓音也變得冷冽凌厲,最後一個字落下,整個雲竹峰地動山搖。

以心頭血催動陣法,無異於燃燒性命,墨宴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白衣白髮的人緩緩凌空,看不出一點往日的虛弱,嚴嚴實實護住自己的蛇蛇。

“玄武,鎮。”

輕飄飄的三個字,玄武神獸的形狀沖天而起,覆蓋整個雲竹峰,也將段承乾和白秋從殿內震出,摔落到山下。

玄武大陣,上古時期便用來鎮守一界的陣法,即便如今柳折枝沒有修為,也足夠用它來鎮守雲竹峰了。

除非段承乾不惜一切代價破陣,否則今日起雲竹峰便與世隔絕,再不受外人侵擾。

墨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空中那抹仿若能撐起天地的身影,眼裡全都是欣賞和驚豔。

這才是他曾經認識的柳折枝。

那個與他打了五百年也分不出勝負的折枝仙君,即便沒了修為,光是靠著一手出神入化的奇門遁甲之術,也能長身玉立皎皎如明月,不讓人近身分毫。

堂堂魔尊就這麼被驚豔到愣在原地,眼珠子都快黏在柳折枝身上了,直到柳折枝一手掩唇沒命似的咳嗽起來,人也晃悠著扶住書案。

墨宴嚇壞了,趕緊順著他的手臂爬到他肩頭,看他不斷咳血,急得慌了神。

你……誰讓你為了護住老子不要命的!你他孃的是不是傻!

柳折枝你……你別死啊,你但凡撐住一口氣老子也能給你救回來!

“別……咳咳……蛇蛇別怕。”

柳折枝想摸摸蛇頭安撫他,可惜沒了力氣,只能無奈的看著,看蛇蛇吐著信子幫自己舔掉嘴角的血跡,費力的開口喚了一聲,“傾雲……”

一柄周身靈氣縈繞的長劍憑空出現,隨著主人的心念落在書案上。

“蛇蛇,這是我的本命劍傾雲,我要睡了,可能要睡很久,你若等不及我醒來想離開,便帶上它,免得被人……被人……”

話還沒說完,柳折枝就昏睡了過去,身子落地的前一刻,墨宴化作人形將他接住,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不管魔氣靈氣,只要是自己有的便胡亂渡給他。

明知道柳折枝不會死,只是會沉睡很久,墨宴也還是這麼做了,掏空了自己填補他體內的空缺。

至少……至少讓這傻子早點醒,對,他得早點醒。

“老子心法還沒學明白呢,你不醒誰來教老子!”

墨宴嘴上惡狠狠的,動作卻異常小心,抱著人放在床榻上都儘量輕得不能再輕,生怕給磕了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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