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我小叔可是傅聞梟,他知道我被關在這裡,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秦聲笙聲音虛弱,瘦弱的身體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她很想逃離這個不見天日的地下室。
可惜雙眼被挖去。
容貌盡毀。
手腳在這麼多天的凌如中被打斷。
她站不起來,只能苟延殘喘。
“還想著傅聞梟?”
變態男一臉陰笑,手裡拿著一把帶倒刺的鞭子,上面沾染了秦聲笙的血。
他蹲下來,一把抓起她的頭髮:“你被關在這一年了,他可從來沒提起過你的名字,秦聲笙,就是他不要你了,把你送給了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與沈悠然快結婚了!”
聞聲,秦聲笙僵硬住了,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
她應該早明白了。
還是會期盼他來救她。
可她孤苦伶仃,除了傅聞梟,她再也沒有其他可信任的人。
從前,她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父母卻在她十歲那年雙雙離世。
她成了孤兒。
一開始,秦家的親戚爭著搶著做她的監護人,親戚並不是真心喜歡她,而是為了他們家的財產。
冬天她冷得瑟瑟發抖,骨瘦如柴,親戚們還在為財產撕破臉。
就在她快死的時候,傅聞梟拯救了她。
她記得那天,傅聞梟踏雪歸來,高大的身影罩住她小小的身體,她抬起眸子仰望他,他將厚厚的大衣脫下來蓋在她身上,目光堅定的朝她伸手:“你願不願跟我走?”
十歲那年,她什麼都不懂。
只是一個堅定的眼神,她就覺得沒有比當下的溫暖更重要了。
她篤定的牽住他那隻溫暖的手。
傅聞梟比她大七歲。
可傅聞梟與她的父母同輩,按照輩分她得叫他小叔。
十多年,她被傅聞梟疼愛著,無憂無慮,以為會這樣幸福的過一輩子。
沈悠然的出現打破這一平靜。
從小,她依賴傅聞梟。
她怕黑,喜歡躲在傅聞梟的被子裡睡覺。
怕打雷,傅聞梟心疼她,守她整整一夜。
久而久之,她喜歡上了他。
以前她不明白,只是覺得除了傅聞梟之外,不會再有人對她好了。
沈悠然的到來,讓她產生危機感。
屬於她的寵愛,傅聞梟會給另一個人。
他再也不允許她去他的房間。
也再也不陪她一起睡覺。
成年後,她才知道這叫佔有慾,是喜歡。
她開始敵視沈悠然,只要沈悠然來找傅聞梟,她就會不高興。
一開始,傅聞梟會哄她。
久了,他厭煩了,責怪她無理取鬧。
他與沈悠然頻繁的接觸,讓她產生了嫉妒心,又從別人嘴裡得知,他要與沈悠然結婚。
這無疑是奪走了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去找沈悠然,警告她,讓她遠離傅聞梟。
沈悠然卻滿眼淚水,做出了讓她震驚的舉動,從樓上跳了下去。
傅聞梟剛好趕到,看到這一幕,她慌了,解釋:“我沒有推她……”
啪——
傅聞梟當場給了她一巴掌:“秦聲笙,我以為你只是任性,沒想到還這麼惡毒!她要是有事,你也別活了!”
傅聞梟從未打過她,為了沈悠然,他滿眼仇視的看著她。
她心碎了,歇斯底里的對他說:“是她自己跳的,我沒有錯!”
說完,她崩潰的逃走。
出去沒多久,有人把她打暈。
等她醒來,卻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受盡折磨。
傅聞梟不要她了。
這話她從被關在這裡就聽到了。
一開始,她不信。
傅聞梟怪她任性,也不會讓她死。
她記得小時候,她做噩夢哭著醒來,傅聞梟會耐心的哄她:“笙笙不哭,我會保護你一輩子,誰也不會欺負你了。”
她以為承諾有一輩子的保質期。
是她多想了。
傅聞梟也嫌棄她是個拖油瓶了。
如今,她記掛著傅聞梟來救她,只是因為她想活。
秦聲笙不想被凌如,奮力的往前爬,變態男扯住她受傷的腳,身體在地上摩擦出一片血痕。
“啊——”秦聲笙疼得叫出聲來。
啪!
“叫,給我使勁叫,哈哈哈——”變態男不停地打著她,看著鞭子上的倒刺勾著一絲血肉,很興奮,眼睛都紅了。
秦聲笙疼得痙攣。
最終,她吐出一口血來。
她絕望,哭著求饒:“不要打我了……我知道錯了……”
她錯了。
錯在不該喜歡上傅聞梟。
也錯在干涉他們之間的感情。
然而,她知錯,也沒有放過她,最終被活活折磨死。
死後,她的器官被挖走,屍體又被剁成肉泥餵了狗。
從此,秦聲笙消失在這世界上。
—
醫院。
醫生正在給床上的人兒做檢查,隨後他對身後的人道:“傅總,秦小姐沒什麼大礙,只是輕微的腦震盪,手臂也有一些挫傷,休養幾天就好了。”
身後的人身材高大,修長,一身裁剪合適的高定黑西裝,精幹的短髮,刀削的面容,與旁人相比,有著出眾的氣質,還有一張完美無死角的俊臉。
秦聲笙從樓梯上摔下來,傅聞梟立馬抱著她來醫院了。
他一直陪在左右,寸步不離,只是眼底深不見底的冷漠,幽深的眸子盯著床上的秦聲笙,磁啞的開口道:“什麼時候醒來?”
醫生:“不出意外,今天應該能醒來。”
傅聞梟冷著臉,叮囑道:“給她用最好的藥,不能留一丁點疤痕!”
“是!”醫生恭敬的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人走後,傅聞梟才緩慢靠近,擰著眉頭看向秦聲笙。
此時,秦聲笙有醒來的跡象。
可她雙手緊揪著床單,還沉浸在噩夢裡無法自拔。
被打斷的雙腿……
挖走的雙眼……
還有她引以為傲的容貌……
秦聲笙臉上浮現一層薄汗。
傅聞梟見她渾身冒冷汗,似乎又做噩夢了,他坐在床邊,拿過紙巾給她擦臉。
秦聲笙猛地睜開眸子,看見傅聞梟的手,對上那張冷漠沒有表情的臉,昔日的折磨讓她渾身顫、栗,瞳孔收縮,情緒也激動起來。
她條件反射的坐起,蜷縮雙腿往後退,抱著頭:“不要打我,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