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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身後傳來粱樂詠的驚恐的尖叫,“彤蕊,救我!”
許彤蕊顧不上管我的電話,急忙奔向他。
“送我去醫院,彤蕊,我身上好痛!”
許彤蕊抱起粱樂詠,大步離開。
我一個人回家。
感到渾身發熱,大病初癒的身體受不了今晚的折騰。
迷迷糊糊間,我暈倒在客廳。
窗外的天空微微亮,太陽即將升起。
許彤蕊打我的電話打不通,開著車,風馳電掣地回家找我。
她扶著我的肩膀,把我搖醒,滿眼焦急:“子昂,你要救阿詠!”
“阿詠被人陷害,吃下美白減肥丸,他的造血系統被破壞了,需要移植骨髓。”
一向無所不能的女人,竟然會有如此擔憂急躁的模樣。
我從來沒見過她這一面。
我被她帶到醫生面前,醫生仔細檢查過我的狀況,查看我的病歷。
許彤蕊一拳砸向桌面,“她的骨髓適配阿詠嗎?你快點,阿詠還在手術室受苦!”
醫生被嚇得一個哆嗦,“林先生的骨髓很適配,但是,林先生不適合做捐獻者。”
他盯著許彤蕊壓力的目光把話說完。
“強行移植,林先生很有可能會……死。”
許彤蕊沉默地看了我一眼。
“子昂,阿詠平時對你很好,現在他生死攸關之際,拜託你救他。”
我的視線越過許彤蕊的肩膀,看向診療室的門外,許彤蕊口中已經痛到昏迷的粱樂詠,就趴在那塊小窗戶上,倨傲地笑。
他衝我做了個口型,說:“你真可憐。”
我想,許彤蕊是真的愛他,愛到他到方寸大亂,竟然沒發現自己被騙了。
許彤蕊極力沉穩的語氣下,有沒藏好的焦急不安。
“他現在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吃過苦,你……我會陪你治療,給你請最好的醫生。”
我看著眼前困獸猶鬥的女人。
輕笑一聲,“好,我答應你。”
心裡的眼淚已經流到乾涸,只剩下無盡的悲涼。
“你救過我,這是我欠你的,我給粱樂詠捐骨髓,我還清了,你和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
我在眼淚掉下來之前,轉身離去。
打印好離婚協議書,把它夾在許彤蕊要簽字的移植手術單家屬同意書裡。
許彤蕊一心記掛粱樂詠,無心細看協議,我親眼看著她在離婚書上籤下姓名。
心裡的石頭落地,我長嘆一口氣,打電話給假死機構,“來這個醫院,我決定假死計劃確定在今天。”
安排好一切,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許彤蕊在粱樂詠的手術室外踱步,盯著紅色的手術燈。
雙眼瞪到充血赤紅。
這時,醫生匆忙地跑過。
“誰是林子昂的家屬?”
許彤蕊伸手攔住他,“林子昂反悔了?她不同意給阿詠捐骨髓了!”
“你是林子昂的家屬嗎?”醫生問道。
許彤蕊強壓著不耐煩,“我是他的妻子,他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移植手術很順利,但是你的丈夫失血過多,休克死亡了。”
醫生鞠躬道:“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