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位先生…….”
聽到獨孤天川的聲音,叫清然的姑娘莫名的有些奇怪。
倒不是因為其他,而是眼前這畫面讓她不知該如何去描述。
按照看到的場景來說,這應該就是一個邋遢的流浪漢帶著兩個孩子,從道理上來說這也是一個應該沒有什麼太高素質的人。
但對方只是一開口她心中就不自然的覺得,這是一個極有魅力的男人。
所以這種極端的差距讓這位叫清然的姑娘很是不適應。
不過一直以來的良好教養讓她卻是沒有立刻在自己的面容上表現出來。
“您,身體怎麼樣?需不要我帶您去醫院看下?”
看著對方那有些扭曲變形的雙腿,她眼神中閃過一絲同情。
“不是,清然姐,去什麼醫院啊?剛剛莉婭只是情急之下踢了他一腳,而且還是他自己耍流氓,怪不得我們啊!”
“就是清然姐,既然這位…….這位先生說不怪我們,是他自己孟浪了,那麼我們就走吧,叔叔那還等我們過去吃飯呢,況且今天還是你的生日,就不要在這浪費時間了!”
幾個年輕人聽到她的話頓時感到有些不太願意。
雖然剛剛那兩個孩子給他們的心理衝擊確實非常大,但畢竟不是他們本人,所以頂多也就是覺得自己不追究這個流浪漢的責任好了,哪還需要帶他去醫院?
“都給我住嘴!”
聽到自己幾個朋友這話,清然心中頓時大怒,小臉都氣的通紅,讓她本就絕美的容顏平添了一股異樣的美麗。
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狠狠地瞪了眾人一眼。
“這位先生…….”
“我姓獨孤,獨孤天川,我我名字就好了!”
“獨孤?”
眾人心中皆是微微一愣,這個姓氏好奇特。
“我姓蕭,蕭清然……”
“蕭清然?”
獨孤天川喃喃一句:“三十四十五欲牽,七十八十百病纏。五十六十卻不惡,恬淡清淨心安然。已過愛貪聲利後,猶在病羸昏耄前。未無筋力尋山水,尚有心情聽管絃。閒開新酒嘗數醆,醉憶舊詩吟一篇。敦詩夢得且相勸,不用嫌他耳順年。”
隨即抬頭望向對方輕輕一笑:“看來這是家裡一個很有威望的老人給你起的吧?雖然很是素淡,但卻充滿了一種時間的智慧!”
“嗯?”
心中一怔,蕭清然心中不覺有些驚訝。
她這名字很多人都說好聽,但卻從來沒有人說出其中的來歷,而這個流浪漢卻是第一個,而且自己的名字確實是他們蕭家老祖宗給起的。
雖然剛剛感覺對方這姓氏比較獨特,而且獨孤天川說話的語氣感覺不但不像沒有什麼文化的流浪漢,反而很是斯文,但她卻沒想到對方有如此學識。
僅僅憑藉她的一個名字竟然就能隨口說出其來歷,這種文學修養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更何況他現在看起來還是如此的落魄。
那他到底是如何成為現在這副模樣的呢?
心下的好奇一時間竟是上升了不少,不過她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自己與對方討論這個的時候。
定了定神,蕭清然淡然一笑。
“獨孤先生真是好學識!”
“剛剛我朋友的話獨孤先生不要放在心上,我看您身體也不太方便,要不我還是帶您去醫院看看吧……”
聽到對方的誇獎,獨孤天川臉色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輕輕瞥了眼自己的雙腿。
在覺醒的時候他就已經完全明瞭自己身體狀況,不誇張的說他現在身體對於一般人來說已經完全垮掉了,甚至可以說是這一輩子也就只能依靠輪椅來生活。
畢竟當時他可是硬生生的被人用鐵棍給砸斷了雙腿!
那種疼痛到現在他還猶記在心,痛徹心扉。
但是當時的他卻沒有感到多少疼痛,因為內心的疼痛比肉體上的疼痛來的更加猛烈更加令人絕望!
一想到當初自己受到的那種痛苦,獨孤天川心臟揪起來般的疼,而對於那個女人和她小情人的恨意就愈發的強烈。
這個仇……
不報誓不為人!
至於說現在身體上的傷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是束手無策,但對於他這個曾經世界的中醫聖手,位列頂峰的武術宗師來說,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不過…..
眼神閃爍了下,獨孤天川卻是知道,現在自己還需要解決最緊急的事情,那就是…..
錢!
不管是自己身體恢復還是孩子們的生活,都需要錢,而且需要大量的錢。
可他現在卻連一個饅頭的錢都拿不出來,又如何買得起那些昂貴的藥材?
“蕭小姐……”
抬頭看向眼前這個容貌絕美且性格溫柔善良的女孩,獨孤天川隱藏在濃濃油膩長髮下的雙眼快速的閃爍了下,隨即心中有了主意。
“您說蕭先生!”
蕭清然神情微怔了下,趕緊注視著這個叫獨孤天川的流浪漢。
雖然對方身上散發出濃濃的味道讓她很是不舒服,但面上卻依舊保持了尊重,而這讓獨孤天川對於這個女孩的印象也愈發的好。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什麼?”
“你個臭要飯的,是不是給你臉了?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要和清然姐做交易?”
“你是我踢的,有事情找我,不要想訛清然姐!”
“我說你這人有沒有良心?清然姐過來就一直在幫你說話,更沒有對你有什麼侮辱,反而一心想著送你去醫院,你不感恩就算了竟然還要做什麼交易,你怎麼好意思說的?你又有什麼值得來做交易的?”
獨孤天川這話一齣頓時將蕭清然的幾個朋友給得罪了,紛紛對他呵斥起來,就連周圍那些圍觀的人也是皺起了眉頭,用一種鄙視的眼神望向他。
也許在他們眼中和心裡,獨孤天川確實有些太不知道好歹了。
而蕭清然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她微微皺起的眉頭也顯示了內心的不滿。
本來對這個流浪漢還有些好感,但這話一齣卻讓她也是很不舒服。
不過多年的家庭教養並沒有讓她立刻表現出來,臉色只是稍微變了變就很快恢復了常態。
“不知獨孤先生想要和我一個弱女子做什麼交易?”
獨孤天川看到對方的樣子當然也明白自己剛剛有些失禮了,但他現在卻又不得不這樣做。
看了眼此時已經鎖在自己懷裡的兩個孩子,還在勇敢的對峙著眼前這些人的小貓,獨孤天川輕輕一嘆。
“我可以治好你身上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