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要了。”
買完單，江塵在顧惜然錯愕的目光下，將那個黑色的小毛團掛件遞給了顧惜然。
“給我的？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顧惜然很吃驚。
“我記得上學的時候，你書包上總是掛著一些小布偶。”
小孩子的喜好，江塵不知道，但顧惜然的喜好，他還記得。
“我並沒有忘記你，當初你不告而別，我以為你也不想再和我有瓜葛。”
“所以才沒聯繫過你。”
有些誤會，至少跟當事人應該早早地解釋清楚。
江塵不管顧惜然相不相信，但他問心無愧。
“你……”
顧惜然美眸水盈，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一個人打拼到今天，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一個男人的話……
可愛而不得的折磨，日日夜夜將她煎熬，困住了她幾乎整個青春的結……
在這一刻，忽然鬆動了。
“而且說什麼大人小孩兒的，我看你一直都是個小女孩。”
江塵掃了一眼她身上穿的小貓印花T恤，還有扣著各種卡通裝飾的洞洞鞋。
誰能想到，氣質影后在生活中的私服穿搭，都跟個十幾歲的大學生一樣？
一下子青春的感覺就回來了。
顧惜然聽到江塵這麼講，心裡美滋滋的，沒有女人會不喜歡男人誇讚自己年輕。
特別是見過自己年輕時的男人！
而且網上怎麼說的來著？
最好的愛情，就是一個人永遠把你當小孩。
“顧惜然，你瘋了吧，什麼愛情不愛情的。”顧惜然心中暗自唾罵自己。
顧惜然，你可別忘了，眼前可是當初大學裡出了名的風流浪子！
他也就是現在落魄了，才會對你顧惜然和顏悅色！
跟在江塵身後，顧惜然用手狠狠揉了揉自己嬌俏的小臉蛋，卻怎麼也沒能按下那一片片的紅霞。
“就兩個孩子在家？”
在保安探究的目光下，江塵與顧惜然進到了頂豪公寓崑崙大廈，這裡每一戶都獨佔一個平層。
顧惜然家就住在其中的第二十六層。
“嗯，沐暖不太喜歡陌生人。”
路上，顧惜然給江塵介紹過了一雙兒女的基本信息。
大的是兒子，叫做江沐陽。
小女兒，則是叫江沐暖。
和煦暖陽，充斥了顧惜然對一雙兒女的美好期許。
江塵很喜歡這兩個名字。
“滴！”
公寓的人像識別通過，銅鑄雙開大門後，顧惜然家裡的房屋裝修，和江塵想象中的金碧輝煌完全不同。
是使用了大量原木暖色木結構的輕田園風裝修，很是溫馨。
“媽，你回來啦。”
未等江塵將客廳覽盡，隨著一道清脆靈動的童音響起，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
是個穿著超人連體睡衣的小男孩。
略微發棕的短碎劉海下的皮膚白皙，精緻的小臉上五官清晰深邃，那雙大眼更是和顧惜然如出一轍！
五六歲的年紀，就已經看得出日後禍害萬千少女的帥批輪廓。
這很顯然，就是他江塵的好大兒。
江沐陽！
“你是我爸？”
江塵正在考慮，該怎麼向這個血脈相連，卻是初次相見的小孩介紹自己時。
那孩子已經站在了江塵面前，雙臂環胸，上下掃視了一番江塵。
隨後主動破窗開口道。
“嗯……嗯，是的。”
父子相認來的有點突然，江塵應答的時候甚至有點慌亂。
“我就知道，這麼帥的肯定跟我是親生的。”
江沐陽說話間嘴角微挑，露出了一個不符合年齡的邪魅笑容。
好好好，你小子，搶你老子的臺詞啊！
江塵看到江沐陽這般開朗，心中倒是鬆了口氣，也沒了方才的侷促，直接單手一攬，直接就把這個小鬼頭舉了起來。
六歲孩子的體重，要比他想象中輕巧很多。
比兩袋豬飼料都要輕點。
順帶手，江塵就輕而易舉的把江沐陽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坐著。
“哎！小心點。”顧惜然沒想到這父子倆一相認，就搞這麼高難度的動作。
心驚肉跳的跑上前，但在看到江沐陽的表情時，卻愣了住。
笑了。
江沐陽在短暫的驚嚇之後，立刻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喜歡樂。
江塵故意顛了顛肩膀上的孩子，直接給他逗得開懷大笑。
“哈哈哈哈，太好玩了，爸，你真有勁！”
江沐陽手抱著江塵的頭。
明明是第一次相見，但血脈相連的力量，卻讓他無條件的相信這個男人。
“陽陽……”
顧惜然最瞭解自己的兒子。
雖說相比小女兒，江沐陽要開朗很多，但早熟的他，大部分時間都是不苟言笑，蹙著眉一臉苦大仇深的想事情。
顧惜然都快忘了，上一次看江沐陽笑得這麼開心是什麼時候！
而這只是讓顧惜然震驚的一個開始！
“爸爸，我們去找妹妹。”
在江沐陽的指揮下，江塵扛著孩子走到了一間陽光極好，牆壁被粉刷成粉色的屋子。
這間房間沒有太多傢俱，柔軟的地毯上散落了很多積木一類的認知玩具。
就在這一堆玩具的房間，一個雙馬尾，齊劉海，穿著鵝黃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安靜的坐在窗前。
黃昏的耀橘，溫暖的透窗將她那粉琢玉雕的五官勾勒。
恍惚間，江塵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下凡。
似乎察覺到了動靜。
側坐的女孩微微偏過身，正臉看向幾人。
江塵這才發現，小女孩跟江沐陽高度相似的面容上，有著一雙與常人截然不同的幽藍色眸子。
這也是這一種罕見基因病的特徵之一。
隨著時間流逝，她們的視力會逐漸模糊，直到失明……
“龍鳳胎是異卵雙胞胎，所以陽陽的基因並沒有出現問題，只有暖暖這個可憐的孩子……”
顧惜然不忍的說道，每次想到這些，她的眼眶都忍不住的酸楚。
無法形容的心痛。
而此刻，江塵共情了這一切。
“暖暖……”
沒能參與到她的幼年，沒能陪伴她們母女度過最艱難的時期……種種悔恨排山倒海的向江塵襲來！
“唔……”
暖暖如小鹿般圓圓的大眼睛，水靈靈的望著江塵。
嘴裡發出了意味不明的哼哼聲。
“暖暖她……不太會講話。”顧惜然苦笑道。
這種基因病導致的自閉，會讓孩子發育遲緩。
江沐暖的語言能力，勉強和兩歲孩子差不多。
而且平日裡也很抗拒和人接觸。
顧惜然正想要提醒江塵。
誰知道就看見他故技重施！像剛剛抱起兒子一樣，直接手一撈，把地上坐著的小女孩兒，扛到了肩上！
“暖暖！小心！！！”
顧惜然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