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村長家,這些愛八卦的嬸子和嫂子們可就有話說了,他們臉上表情豐富的說起了村長家的事。
楚凌瑤就在旁邊安靜的聽著,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感覺這幾位有那麼一點可愛。
“還真是可惜了,連書院先生都說蕭靖寒無論才學還是品德,那可都是這個。”週四嬸子滿臉可惜,說著還不忘跟他們比了個大拇指。
李三嬸子在旁邊也不住的點頭:“唉……就是幫他二叔走了次鏢,回來之後聽說是毀了容,然後就成了活死人!”
楚凌瑤靜靜聽著, 時不時露出好奇的表情問上一句。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楚凌瑤正聽的起勁的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驟然響起:“楚凌瑤!你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快回家!”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楚大力黑著臉,怒氣衝衝地大步走來。
他的眼神中滿是不耐煩和惱怒,彷彿楚凌瑤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
楚凌瑤臉色一變,剛剛湧起的一絲溫暖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和抗拒。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李三嬸子見狀,眉頭一皺,上前一步攔住楚大力:“楚二哥,你這是幹啥呢?對孩子這麼兇巴巴的,有話不能好好說嗎?瞅瞅把孩子嚇的。”
楚大力悶頭拉著楚凌瑤就走,也不理會別人的勸說。
楚凌瑤低垂著眸子一言不發的任他拉著離開,直到進了楚家院子,才一把將人甩開。
院子裡此時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只有李翠娥在院子裡等著。
楚凌瑤不想理會,只冷冷道:“我的屋子準備好了?”
她或許還得在這裡住幾天,為了這幾天行事方便,她還是需要屬於自己的房間。
更何況楚家這些人她今天也摸透了,沒必要對這些人客氣。
剛被自家老孃和大哥一頓陰陽怪氣數落的楚大力,此刻本就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楚凌瑤這無心的一問,恰似火星掉進了火藥桶,瞬間點燃了他的怒火。
“你在外面跟那些人說什麼叫?裡外不分的東西,誰讓你跟外人瞎胡說的?”
楚大力扯著嗓子怒吼,臉上的不耐煩與暴躁一覽無餘,全然沒了初見時那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初見時候的父愛也煙消雲散。
楚凌瑤瞥了旁邊緊閉的房門一眼,揚聲問道:“家裡有什麼不能說的事嗎?還是你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我剛才還聽嬸子們說起村長家二兒子的事呢……”
說到這裡她停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明顯能感覺到楚大力呼吸一窒,顯然是心虛了。
楚凌瑤繼續道:“剛才跟那些嬸子一句話都不敢說,對我奶和大伯也言聽計從,怎麼就對我惡語相向?你這是……欺軟怕硬還是窩裡橫?”
楚大力被她這話噎住了,伸手指著她喘了幾口粗氣,看那樣子像是要被氣死過去。
李翠娥見狀,神色匆匆地快步走上前去,伸出手輕輕拍打起他的後背,那張原本就有些蠟黃的臉上此刻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她怒目圓睜,對著楚凌瑤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道:“阿瑤你怎可如此同你爹講話!你如今既已歸家,就應當多為咱家考慮考慮才是。你爹有意讓你二堂哥過繼到咱家來,那完全是為了咱家能夠延續香火,你應該幫忙才是。”
楚凌瑤聞聽此言,不禁眉頭微微一皺,這兩個人的臉皮當真是比城牆還要厚實幾分,簡直快要把自己給氣笑了。
她活了這麼多年,還當真極少遇到像他們這樣寡廉鮮恥之人!
“哼!為你們楚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之事與我有何干系?即便我眼下依舊姓楚,可實際上卻還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楚家人吧!
現在倒是想起我這個女兒來了?當初楚大勝拿著戶籍要挾我的時候,你怎麼就連半個字兒都不敢吭一聲呢?”
楚凌瑤滿臉憤懣之色地質問道,那雙美眸之中閃爍著怒火。
然而,李翠娥對於楚凌瑤所說的這些話語仿若未聞一般,依然自顧自地在那裡喋喋不休著:
“閨女啊,女孩子家遲早都是要嫁作人婦的。此次能許配給村長家兒子,那村裡人夢寐以求的好親事吶,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啦。”
楚凌瑤忍不住冷笑出聲,心中寒意頓生:“你們當真覺得,嫁給村長兒子就是好歸宿?難道不知道那是個活死人?”
楚大力脖子一梗,理直氣壯道:“你一個女孩子家,生在這家裡,就該為家裡付出一切。以後就算嫁了人,也得多多幫襯家裡。”
李翠娥在一旁雖未言語,可那眼神里滿是對楚大力的贊同。
院子裡,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
楚凌瑤看著眼前這兩人,只覺他們的無恥到了令人發笑的地步。
“夠了!”楚凌瑤深吸一口氣,壓下滿心的憤怒:“我的房間到底是哪個?”
然而,楚大力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仍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嫁給村長兒子的種種好處:“那可是村長家,以後咱們家在村裡都能抬頭做人,你也能享清福……”
“你再囉嗦,我就不考慮嫁了。”楚凌瑤冷冷打斷他:“我的戶籍又不在楚家,大不了我回京城去。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婚事就是楚甜甜的,到時候沒人替嫁,看楚大勝還能不能把自己兒子過繼給你?”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敲在楚大力心上。
他心裡清楚,要是楚凌瑤不替嫁,大哥鐵定不會把楚武過繼給他。
想到這兒,楚大力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手指著楚凌瑤,破口大罵:“你個不孝女,胳膊肘往外拐!”
罵歸罵,可他也沒了辦法。
最後,楚大力極不情願地抬手,指了指角落裡那間狹小昏暗的屋子:“那是你奶讓你娘給你收拾出來的,你出嫁前就住那兒。”
楚凌瑤冷哼一聲,也不管兩人的臉色有多難看,直接進了楚大力夫妻的屋子,拿自己的包袱。
將自己的東西全都拿好之後,這才去了自己的房間。
踏入屋內,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屋內空間逼仄,不過三步見方,轉身稍不留神,便會碰到牆邊簡陋的置物架。
楚靈瑤在房間裡環顧一圈,也不嫌棄這惡劣的環境,轉身將屋門插好,便自己進了空間。
這屋子多破舊,她根本不在乎,反正她可以住空間裡,屋子怎麼樣她也懶得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