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一間陰暗潮溼,散發著黴味的房間內,陸峰剛睜開眼,就看見一個皮膚白皙,長相絕美,但表情有些麻木的女子緩緩朝自己爬了過來。
隨後,張開四肢,直接躺在了他面前。
“我怎麼會在這裡?”
“美,美女你走錯地方了吧,我們認識嗎?!”
陸峰嚥了一口唾沫,看著面前的女子,一臉懵逼的說道。
“少裝糊塗!你不就是因為前幾天我沒給你,才對我們娘倆拳打腳踢嗎?妞妞已經睡了,你趕緊來吧,我就當被鬼壓了一下!”
女子眼中多了幾分感情色彩,表情憎惡的看著陸峰說道。
說著,她主動解開了衣服。
“別!”
陸峰忙和女子保持了一段距離,隨後搖了搖頭說道:
“美女你誤會了,我真的不認識你啊。”
雖然眼前的女子的確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但軍中有紀律,要是讓教官知道他敢非禮良家婦女,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陸峰,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們娘倆,難道你非要我死你才滿意嗎!嗚嗚嗚……”
女子聞言,情緒突然崩潰,歇斯底里的衝著他咆哮道,大顆大顆的淚珠止不住的滾落下來。
“不對勁!”
“一定有哪裡不對勁!”
陸峰見狀,皺了皺眉,顧不上哭泣的女子,起身跳下床,快步朝屋外跑去。
推開門的一瞬間,看著屋外一望無際的茫茫雪原,他徹底愣住了。
……
“呼!”
“活著真好啊!”
寒風裹著雪粒子抽打在臉上,陸峰握緊手中的自制弓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遠處灌木叢簌簌作響,他屏住呼吸,隔著三十米都能聞到那股子腥臊氣。
嘎吱!
突然,枯枝斷裂的脆響,刺破寂靜。
“來了!”
他喉結滾動,後背緊貼著老榆樹粗糙的樹皮。
這副身子骨到底不如從前,三天前剛重生到這具身體上時,同名同姓的原主因為飲酒過量,猝死在了自家床上,被他穿越過來奪了舍。
他沒想到,這種只存在於電影和小說裡面的事情,有一天竟然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前世的他,是龍國某特種部隊的一名戰士,在一次執行拆彈任務時,發生了意外。
醒來後,就重生到了1975年的東北。
要說原主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年紀輕輕就和一幫狐朋狗友學的吃喝嫖賭,樣樣俱全,還酗酒家暴,逼得妻女沒有了活路。
剛甦醒時,原主妻子那絕望的模樣,著實將他嚇了一跳。
為了改善兩人的關係,也為了給家裡弄些吃的,他才不得不冒著大雪進山打獵。
不等陸峰多想。
雪地上突然拱起一道黑影。
近三百斤重的野豬王,獠牙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後頸鬃毛根根豎立,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來。
“這頭野豬弄到手,應該夠她們母女吃一段時間了。”
陸峰眯起眼睛,目光死死盯著遠處的獵物。
大雪封山,能找到的獵物十分有限,為了追蹤這頭野豬,他已經忙活了好幾天了。
不過,哪怕勝利在前,他也絲毫不敢大意。
當年在長白山集訓時,教官說過,這種獨行的野豬生性十分兇殘。
在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下,千萬不能招惹。
陸峰悄悄調整弓弦,竹箭尾羽擦過虎口的老繭。
重生後這雙手倒是和前世一樣穩。
“嗖!”
箭矢破空聲驚飛樹梢寒鴉。
下一刻,野豬發出震耳欲聾的嚎叫,箭桿沒入右眼三寸。
陸峰就地翻滾,獠牙擦著耳畔劃過,帶起一陣腥風。
他反手抽出綁腿裡的柴刀,刀刃映著雪光劈進野豬頸動脈。
熱血噴在雪地上騰起白霧,龐大的身軀緩緩倒下,陸峰抹了把臉上的血,胸腔劇烈起伏。
這具身體到底虛了些,才幾個戰術動作就喘得厲害。
他蹲下身檢查獵物,獠牙足有半尺長,毛色油亮,送到公社收購站少說能換三十斤糧票。
想到糧票,胃部不由得一陣抽搐。
記憶裡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丫頭,昨晚抱著空瓦罐說“爹,妞妞不餓”的模樣,刺得他心口發疼。
原主真是個混賬,連父母工傷去世的撫卹金都拿去換了劣質燒酒,餓得妻女只能去挖凍硬的野菜根。
真不知道,這種人怎麼能娶到這麼一個美若天仙的老婆!
陸峰解下褲腰帶捆住野豬後腿,拖著艱難往山下走。
雪地上,蜿蜒的血跡像條紅綢帶,他琢磨著留下半扇豬肉,剩下的送去鎮子上賣掉。
都入冬了,媳婦兒和女兒身上還穿著單薄的秋衣,得給她們買兩件厚實點的棉衣過冬。
原主雖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但已經死了,家裡還有嗷嗷待哺的妻子和女兒,他不能不管不顧。
所以,幾番猶豫後,陸峰決定接受現在這個身份,幫他照顧好妻女,算是還了原主的借宿之恩。
轉過七八個山坳,只見,茫茫雪原中聳立著一個低矮破舊的茅草屋。
土坯房簷下掛著冰溜子,昏黃的煤油燈光從破爛的窗戶上透出。
這就是他這一世的‘家’了。
陸峰在院門口頓了頓,拍打掉身上的雪渣,朝家裡走去。
柴門“吱呀”推開時,東屋傳來瓦罐落地的脆響。
“誰?!”
“是我,陸峰。”
“我回來了。”
陸峰應道。
目光透過廚房門,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
是原主的女兒,五歲的妞妞。
她穿著露腳趾的棉鞋,腳趾凍得發紫,手裡還攥著半個硬得像石頭的糙面饅頭。
“妞妞,你娘呢?”
陸峰剛開口,這時,一個女子舉著頂門槓,從屋內衝了出來。
女子穿著一件碎花外套,衣服上補丁摞補丁,雖然體型單薄,但是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絲毫不影響美感。
透過衣服,依稀能看到脖頸處白皙的肌膚,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不施粉黛,依舊美的驚心動魄,眼波流轉間,彷彿能讓世間一切美景失色。
只不過,此刻那雙杏眼通紅,像是剛哭過,髮梢上還掛著草屑。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媳婦兒秦若蘭!
看著秦若蘭那張紅顏禍水級別的俏臉,陸峰呼吸一滯,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但依然讓他心動不已。
這麼漂亮的媳婦兒,真不知道原主那混賬怎麼忍心動手的。
“你又喝酒了?!”
秦若蘭聲音發顫,手中的頂門槓對準他胸口。
陸峰這才想起,自己臉上還沾著野豬血,在月光下怕是嚇人得緊。
他連忙擺手,野豬屍體“咚”地砸在院當中。
“沒喝酒,真沒喝。”
他解開捆野豬的繩子。
“你看,這是剛打的,後晌在二道樑子蹲了三個鐘頭……”
不等他將話說完,秦若蘭身體一軟,踉蹌著扶住門框。
陸峰大步衝過去,見她嘴唇乾裂出血,眼下泛著青黑。
明顯是長期營養不良的特徵。
妞妞“哇”地哭出聲,任由糙面饅頭掉在地上,撲進孃親懷裡,眼睛卻直勾勾盯著野豬。
“娘,肉……有肉吃了……”
女主形象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