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早上是被鬧鐘吵醒的,她今天要跟著大家一起去鎮上採買東西。
洗漱收拾好,沈知夏今天穿了件鵝黃色的襯衫,下面配了個黑色的直筒褲,今天要坐牛車去鎮上,穿布拉吉也不方便。
沈知夏給自己綁了個側麻花辮,臉頰兩旁留了點碎髮,顯得小臉整個特別精緻,至於臉上,沈知夏只抹了個防曬,其他就沒有弄了。
早餐吃了個紫米奶酪吐司,配了杯茉莉花茶,解決了早飯她就出門去村口。
她到的時候,大部分知青都已經到了,劉娟看到沈知夏,興奮的喊:“沈知青,快來這裡,特意給你佔的位置!”
在鄉下佔座位的這種事很常見,村裡人也都見怪不怪,沒有人為難沈知夏,她也索性就去了劉娟旁邊,是牛車裡比較裡面的位置。
今天是新知青去鎮上採買的日子,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車上就坐著兩三個村裡人,其他人都是知青。
過了兩分鐘馮雪和馬文超兩個人姍姍來遲,馮雪竟然穿著一件白色的布拉吉坐牛車?
沈知夏不太懂她的腦回路。
因為他們兩個人來的晚了,只能坐牛車的最後面,馮雪哼哼唧唧的不願意坐在後面,馬文超沒辦法,只能哄著她。
“小雪,咱們來晚了只能坐在後面。”
“不行!我這可是白裙子,弄髒了怎麼辦?”
“那你想怎麼樣?”馬文超語氣無奈。
馮雪看了一圈,最後目光鎖定在沈知夏身上。
沈知夏:?這是幹嘛,看她好欺負嗎?
果然,馮雪就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昨天剛挨的罵,今天就忘了。
毫不客氣的開口說:“沈知夏,我看你今天穿的是黑褲子,要不然咱倆換一下位置吧,知青之間要團結友愛互幫互助,你說是吧?”
別說沈知夏本來就不想跟她換位置,但她竟然還敢道德綁架自己,真當她沈知夏是泥捏的呢?
沈知夏居高臨下的低頭看著她:“馮雪,你那臉皮都比冬天的鞋墊子還要厚了,我穿黑褲子我就要給你讓座?你挺大的臉啊,還團結友愛,你知道這幾個字怎麼寫嗎?你連先來後到都不懂還想道德綁架我,你是哪根蔥啊?”
沈知夏這話說的毫不客氣,當著眾人的面算是把馮雪的臉面往地上踩了。
但這時候劉娟也跟著接話:“就是,這位置可是我給沈知青佔的,你一張大臉就想換,你想的挺美,我也不同意。”
一旁的張燕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目光不善的盯著馮雪。
馮雪卻在這時候淚光閃爍,像快要哭出來一樣,剛要開始表演,趕車的大爺就一甩鞭子,不耐煩的說:“這位女娃娃,你到底走不走,能不能別在這哭哭唧唧的了,你要是不想走那我們可就走了。”
上了歲數的人無論男女,咋能看不出來馮雪的這點小把戲呢,只是事不關己而已。
這眼看著太陽就要升起來了,不早點出發怎麼行。
最後馮雪還是捏著鼻子滿臉嫌棄的坐在了牛屎最多的後面,等到了地方,沈知夏看到她的樣子險些笑出來。
馮雪現在可以用狼狽不堪來形容,本來一身純白的布拉吉現在下半身粘的都是黃黃的東西,就連她的配布拉吉的白色帆布鞋也不能倖免。
最要命的是身上還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連馬文超都有點嫌棄不想靠近她,實在是那股味道太令人上頭了。
馮雪看自己的慘狀,忍了半天沒忍住還是哭出來了,不過不是吳鳳霞那種嚎啕大哭,而是默默流淚,我見猶憐的哭啼。
沈知夏懶得看她表演,索性轉身就走了,跟劉娟和張燕一起去了供銷社。
到了供銷社沈知夏也沒有太好奇,畢竟這裡的供銷社什麼樣子她早就知道的。
在供銷社買了一個暖水壺,一個搪瓷盆,洗臉用的那種,還買了碗筷和一個砂鍋,這年頭砂鍋好買,但是那種大鐵鍋卻不好買,但是沈知夏覺得砂鍋可以煮粥啊煲湯什麼的,比較好一點。
張燕和劉娟也買了一些東西,三人除了供銷社,沈知夏就對其他兩個人說:“我就不跟你們一起了,一會咱們直接在牛車那裡匯合,我得去郵局給我爸媽寄信。”
電報裡畢竟字數太少,寫封信爸媽心裡更踏實。
劉娟點點頭:“好,那我們就先走啦?”
“好。”
沈知夏確實先去了郵局寄信,從郵局出來之後,找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拿出來了一個大鐵鍋和一個煤爐子,這東西現在可不好買,幸虧她空間裡就有這些老舊的東西,不然還真不好弄。
拿出來這些之後,沈知夏就走不動了,乾脆直接去了牛車那裡,等著回去,大件先出來了,其他亂七八糟的也好說,不至於惹人注意。
趕車的的大爺看到沈知夏買的這些東西,心裡暗暗心驚,這些東西可不是普通人家買得起的。
不說別的,就那一個大鐵鍋就不好買,不僅需要門路還特別貴,至於煤爐子,那東西鄉下人很少用,只有城裡人才會用,貴不說,還得燒炭,煤炭也不好買,但是沈知青卻能輕易地買到。
村裡那幾個大媽也都看到了她買的東西,心裡對沈知青的家境更好奇了,但是大家也不好直接去問,沈知夏的厲害剛才他們已經有所瞭解了。
這姑娘看著軟綿綿的,但是誰要惹到她,那也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