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重複播放了三遍。
結束後,沈禹洲轉頭叮囑助理,“把明早的檔期空出來,我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助理點頭,“好的,老闆,您還有什麼吩咐?”
“最近老太太四處為我物色對象,你轉告她不用了。還有她偷塞進來的陳家大小姐不適合擔任我的秘書,沈陳兩家是世交,你委婉辭退小姑娘。”
沈禹洲緩緩地從真皮沙發起身。
助理神情為難,“老闆,這兩件事由您親自來比較妥當。”
沈禹洲冷睨助理,“每年給你上千萬的底薪,就是來為我排憂解難,而不是來當擺設。”
助理皺成苦瓜臉,“老闆,你要為老太太考慮,她著急實屬正常。你快三十歲沒交過女朋友,家裡有上萬億家產等著人繼承。
外面謠傳你喜歡男人,甚至有人編排說你和傅大少爺……”
“別囉嗦,在我這裡沒有藉口。”
沈禹洲優雅地繫上西裝紐扣,“我有事先下班。”
助理急忙喊道,“你八點和證券會那邊約好一起吃飯。”
沈禹洲對著全身鏡調整西裝領帶,繼而往頭髮噴啫喱梳理碎髮,“你替我去,今晚除非特重大的事,別給我打電話。”
助理無奈嘆息,“遵命,老闆。”
沈禹洲邁著健步走到門口,驀然轉過身問助理,“你覺得我的外在形象如何?”
助理明顯懵逼了下。
他家老闆素來是天之驕子,京圈太子爺,自信驕傲貫徹他的人生。
他也會有容貌焦慮?
沈禹洲神情不太自在,“黑色西裝太沉悶顯得人過於老氣,要不換成淺藍色休閒西裝?”
助理終於見著自家老闆作為正常人的一面。
他據實彙報情況,“老闆,你是圈裡出了名的帥,人見人愛,車見車載,有富婆願意狂砸十億隻求和你睡一覺。話說老闆,你要去見誰,搞得那麼隆重……”
“我走了。”
總裁辦公室門關上。
屋內的助理實在憋不住,放聲大笑。
一直以來,自家老闆都是變態工作狂,沒日沒夜工作,像是冷血無情機器人準確無誤的操作一切。
今天,老闆破天荒不到六點下班。
難道和南家大小姐有關?
他家總裁大人終於開竅,老鐵樹開花,千載難逢啊!
“阿嚏。”
“阿嚏。”
“阿嚏。”
南梨連連打了三個噴嚏。
她揉著鼻尖納悶道,“誰在背後議論我?”
守在家門口的南母心疼地問,“你是不是感冒了?春天晨露重,溼氣大,要注意保暖,別光顧著愛美。”
南梨乖巧地點頭,“好好,我聽媽媽的,”
“對了,家裡來了位重要的客人,等會大家一起吃飯。”
南母滿眼欣喜地打量南梨,“媽媽早和說過,你從小長得漂亮,不要畫濃豔的煙燻妝,塗什麼青色紫色的眼影,簡單大方就是最好。”
南梨撒嬌地挽住南母的胳膊,“我漂亮也是遺傳了你。”
“你的嘴巴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甜了?”
南母輕刮南梨翹挺的鼻尖,語氣裡是濃得揉不開的寵溺。
家裡五代只出了個女娃,全家都視南梨為掌中寶,心尖寵,不免寵得她驕縱任性了點。
即使大家明知不對,卻沒人捨得責備南梨,默默為她收拾各種爛攤子。
想著南梨還小,突然她便長大,變得懂事。
南母欣慰的同時,仍是忍不住心疼,長大代表受過傷。
南梨隨著南母穿過長廊,繞過山水畫屏風走進客廳。
忽然,一個挺拔修直的背影突兀地闖進南梨的眼裡。
肩寬背挺,透過純淨服帖的白襯衫都隱隱透出後背薄肌,精瘦窄腰簡直就是要人命的彎刀。
僅靠背影營造出來的高級藝術美感,都能令人浮想聯翩。
南梨大概猜到背影的主人是誰。
但心中狐疑,他不應該在這吧?
距離拉近,兩人不足是三米,南梨看清沈禹洲那張美得顛倒眾生的俊臉。
真的是他啊!
沈禹洲聽聞腳步聲,偏頭掃視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有種莫名的曖昧氣氛伴隨尷尬升起。
沈禹洲淡定地出聲詢問南父,“這就是南學長的女兒?”
旁邊的南父驕傲地點頭,“正是小女,南梨。女兒,你快喊沈叔叔。”
她要喊沈禹洲為沈叔叔?
這又是怎麼回事?
南父耐心地向南梨解釋,“我大學老師是禹洲的爸爸,我和你沈叔叔是同輩。”
南梨遵從輩分,硬著頭皮喊了聲,“沈叔叔,好。”
沈禹洲早有準備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包,“這是叔叔送你的小小心意。”
南梨無法將眼前長輩般溫和儒雅的沈禹洲和前不久邀請她醬醬釀釀的男人聯想在一起。
他實在是太過於分裂。
以至於她的腦子卡機了。
身邊南母輕拍南梨的胳膊,柔聲提醒,“沈叔叔,送你禮物呢。”
南梨忙不迭地接過紅包,皮笑肉不笑,“謝謝沈叔叔。”
紅包薄薄的,不知裡面放的是什麼。
南梨的心卻是沉甸甸,猜不出沈禹洲到底要幹嘛?
南母推著南梨坐下,“你陪著爸爸和沈叔叔坐一會兒,我去看廚房做沒做好飯。”
南梨莫名地害怕沈禹洲,總覺他能看穿她所有的秘密,“媽,我陪你去。”
“別啦,我的小祖宗,上次你進廚房,消防車都來了。”
南母嗔怪地按住南梨的肩膀。
南梨不得不坐在沈禹洲的身邊,無異於坐如針氈。
相較於南梨的慌張不安,沈禹洲倒是顯得淡定從容,“南小姐,你會不會下棋?”
南梨先是點頭,想起原主是草包趕緊搖頭,“不懂。”
南父無奈地感嘆,“我這個女兒從小坐不住,就跟個皮猴似的。禹洲,你隨我們喊她南南就好了。”
沈禹洲接著話,“女孩子皮點不容易受欺負。”
“我們也那樣覺得,縱容得她愈發不像話。”
南父話是那麼說,臉上沒有半點愧色。
沈禹洲側目靜視著南梨,沉聲詢問,“南南,要不要我教你下棋?”
明明很尋常的稱呼,他那天生低沉富含磁性的聲線,輕柔地呼喚她為‘南南’。
就像一根白色羽毛撓著南梨的耳朵,連心尖都癢起來。
南梨懷疑沈禹洲是不是故意撩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