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未婚妻的沈禹洲拎著食盒來到南梨的病房。
此時,南梨坐在病床長噓短嘆。
小炮灰的三觀也是三觀。
世界都顛成這樣了?
沈禹洲進入屋內不足一分鐘,聽見南梨嘆了三聲。
他緩慢地放下食盒,板著臉沉聲問南梨,“我在前臺大廳遇到唐熠之和唐可人,他們為難你了?”
南梨急於找人分享心中的感慨,“這個年頭,男人都開始向女人索要青春損失費,怎麼不是男人懷孕呢?”
“有研究機構發現男人利用人工子宮可以孕育孩子,以後你不想孕育我們的孩子,我願意嘗試。”
沈禹洲一本正經地回道。
南梨覺得話題扯得好遠,“什麼我們的孩子?”
沈禹洲微微蹙起濃黑英氣的劍眉,有些不捨,最終妥協,“你不想要孩子,也可以。”
南梨終於反應過來。
既感嘆沈禹洲懂得尊重女性意願,又抱怨作者大人太過狠心。
為何要安排沈禹洲英年早逝呢?
可能遺憾便是把美好的東西撕碎給別人看。
她很是同情地看著沈禹洲,覺得有義務保護他,“以後你一定會長命百歲,子孫滿堂的。”
沈禹洲深邃的眸底掠過一絲錯愕,迅速恢復平靜,“好,我聽你的。”
說話時,南梨的肚子咕嚕嚕叫起來。
叫得她不好意思,窘迫地笑著解釋,“可能身體受損的緣故,人容易犯餓,我中午吃過飯。”
沈禹洲動作斯文地掀開盒蓋。
食物和米飯的香味溢滿整個病房。
南梨垂涎地吞了吞口水。
沈禹洲瞧著南梨的小饞貓樣子,想起她纏著要親他。
親著嘴巴不夠,要親他的臉頰以及脖子,最後使壞咬他的喉結。
沈禹洲寵溺地介紹,“有你喜歡吃的清煎銀鱈魚,土豆燉牛腩,乾煸四季豆,和黨參烏雞湯補身體。”
南梨警惕地打量著沈禹洲,擔心他會像上次詐她。
轉念一想,沈禹洲發現又如何?
南梨客氣地問,“你吃過沒?”
沈禹洲搖頭,“沒有。”
本來南梨隨口禮貌一問,沒想到他沒吃,硬著頭皮說,“我們一起吃吧。”
沈禹洲嘴角輕翹,竊喜悄然爬上冰眸,“好。”
他先拿溼紙巾擦拭清便飯桌,逐一將食盒中的飯菜分類,繼而幫南梨盛湯放入湯勺。
最後把筷子整整齊齊擺放在她的碗碟旁邊。
南梨的視線停留在沈禹洲那雙潔白如玉的手。
玉笛般清透,他的皮膚好白。
全身都好白,好細膩,比女孩子都要好。
南梨的腦海不受控地想到沈禹洲潛藏在衣服下的結實胸肌。
摸上去手感棒極,硬邦邦的,卻具有彈性。
性感腹肌,要人命的人魚線,再往下是……
沈禹洲問南梨,“屋內的溫度是不是太高?”
南梨否認,“沒啊。”
“你的臉頰好紅。”
沈禹洲直盯住南梨。
南梨總不好說,饞你的身子吧。
她岔開視線,主動轉移話題,“飯菜好看得我都捨不得吃。”
沈禹洲施施然坐在南梨的對面,“你喜歡就好。”
南梨實在頂不住餓,大快朵頤吃起來。
湯汁甘甜,烏雞有嚼勁,沒有她在現代吃的柴味。
銀鱈魚夠鮮。
青菜夠嫩。
吃得南梨津津有味,美味塞滿她的胃,治癒她快要崩掉的三觀。
吃飯時,她暗自觀察沈禹洲。
他吃相極其優美,一看便知接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
處處都呈現他優渥的家庭背景。
可他吃得不多。
他經常做的動作是拿公筷替她夾菜,堆得碗滿滿的。
南梨仔細看過沈禹洲的體檢報告,他非常健康,甚至沒有總裁常有的胃病。
她好奇問沈禹洲,“你不喜歡的口味?”
沈禹洲掀起單薄狹長的眼皮望著南梨,“還好。”
“你吃得很少。”
“我向來都是少吃多餐。”
沈禹洲耐心地解釋,“晚上八點,我訂有水果沙拉,我們再一起吃。”
南梨吃飽放下筷子,心滿意足問沈禹洲,“你晚上不回去?”
“你怕父母擔心,不讓通知家人,你一人留在病房多有不便。”
“我請有護工。”
沈禹洲探身擦過南梨嘴角的油漬,慢悠悠出聲,“護工家裡有事要請假,她今晚不來了。”
南梨作為現代苦命的社畜不太理解,“護工幹不到半天,就能請假?”
沈禹洲來來回回擦過南梨三遍臉, 直至光滑水嫩,“事出緊急,能夠理解。”
南梨感動得眼裡冒著星星,“你真是個好老闆,你比那些冷血的資本家好太多。”
正在辦公室拼命加班的助理蔣維,悲鳴地哀嚎,“老闆,你提前下班,幹嘛要我代替你主持高層會議?”
“馬嘍的命也是命,人家抱怨996苦,我要887。”
“女朋友打來電話控訴,一週都沒看到我,鬧著要分手,我快要變成可憐的單身狗。”
“老闆單身,恨不得全天下人都單身,他是羨慕嫉妒恨我。”
……
所謂的好老闆握住南梨的手,一根根的清理她的手指。
像極她伺候家裡的銀漸層。
細心地剪掉它尖利的指甲。
最後,她會溫柔地摸摸它圓溜溜的腦袋。
沈禹洲分明把她當作寵物,因為他擦乾淨她的手,果真抬手揉著她的腦袋說,“你真乖。”
然後,他低頭凝視著南梨問,“你還想吃什麼?”
這與她開心地上網給貓貓買各種罐頭,零食沒太大區別。
南梨懂得吃人嘴短的道理,笑眯眯道,“我都吃飽,不用了。”
沈禹洲大拇指貪戀地搓著食指腹部,那是他摸過南梨臉頰的地方。
雞蛋般嫩滑,雪白的膚色透出淺淺的粉色。
煞是明媚動人。
沈禹洲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南梨的臉頰。
可能吃飽的緣故,她的神情鬆散懶倦,睫毛半眯,嘴唇水潤粉紅。
可愛得想把她圈在家裡養起來。
沈禹洲戀戀不捨地收回按在南梨頭頂的手,“我意思是你明天想吃什麼?”
南梨意外,“你明天還來?”
“我照顧未婚妻是理所當然的事。”
沈禹洲俊美無雙的臉龐滿是堅定的表情。
南梨瞪大漂亮的鹿眸反問沈禹洲,“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未婚妻?”
沈禹洲微側著頭,語氣凝重充滿威壓,“你說過股市連續七天下跌就要嫁給我,現在我們處於約定期間內,換算就是我們的訂婚期間。”
南梨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
她撓著頭狐疑道,“能夠這樣換算?”
沈禹洲精緻的下巴輕點,“是的。”
南梨怎麼覺得不太對勁呢?
可按照沈禹洲的說法也對。
又有種怪怪的感覺。
至於哪裡奇怪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