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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妄結婚三年後，他養妹沈餘歡在精神病院跳樓了。
沈妄說要帶我去看她的笑話，牽著我的手來到精神病院天台上。
當著沈餘歡的面，他把我摟在懷裡，扯著嗓子嘲諷：
“裝模作樣給誰看？在精神病院呆了三年還不老實，還想鬧這一齣吸引我的注意？”
沈餘歡面容憔悴，右邊的袖子在風中空空蕩蕩地晃著，乾裂的嘴唇動了動。
“不是，我沒有。”
沈妄輕撫我的髮絲，繼續炫耀道：
“阮阮懷孕了，我們一家幸福得很。有本事你就跳，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別以為裝死就能威脅我，就你當初對阮阮做的那些，死了也是活該！”
沈餘歡點點頭，輕聲說：
“好，我去死給她賠罪。”
話語剛落，她朝著高樓縱身一躍。
沈妄卻突然慌了，一把推開我，死死拽住沈餘歡的僅剩的左手。
……
我來不及反應，身體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天台亂糟糟的，都幫著沈妄扯沈餘歡上來，沒人注意到我。
小腹一陣絞痛，我緊緊抱住肚子，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簇擁的媒體為了搶佔第一手鏡頭資料，瘋狂地湧了上來，紛紛從我身上踩踏過去。
我疼到無法呼吸，只能微弱地呼喊著沈妄。
可他死死盯著地上的少女，臉色的厭惡幾乎都要溢出來，完全聽不見我的聲音。
等沈妄回過神找我，看到我身下大片的鮮血，瞬間刺紅了雙眼。
他撥開人群衝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我，臉色煞白。
“老婆，你怎麼了，別嚇我！”
他抱著我上車，瘋狂地往醫院趕，失魂落魄的淚水不停砸在我臉上。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怎麼能把你放在一邊，是我太恨沈餘歡了，不想她這麼輕易死掉。”
“你別怕，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你堅持住！”
他望著我身下止不住的鮮血落淚，只能不停催促司機再開快點，捧著我的手在嘴邊不停地親，安撫我的情緒。
子宮的抽搐牽扯全身的神經，一波一波幾乎痛到我昏厥。
對上他自責的眼神，以為沈妄對沈餘歡舊情難忘的想法漸漸褪去。
上一次他這麼著急，還是三年前，我被沈餘歡直播綁架的時候。
為了求沈餘歡放過我，他當著億萬人鏡頭面前像狗一樣趴在沈餘歡腳下，啞著嗓子承諾，只要放了我，不管要什麼他都答應。
我還記得他抱我出來的樣子，哭到肝腸寸斷，鼻涕眼淚流了一臉。
看見我十指盡斷，被剖腹取子，他心疼地一點點舔舐我身上的血跡。
從來都是唯物主義的他，向神明祈願。
“保佑阮阮平安度過這次劫難，我願意用我擁有的一切來交換。”
“阮阮，求求你，不要有事，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
意識消散時，我聽到他一遍遍握住我的手求我不要睡過去，眼淚砸在我手心燙的我始終保留一絲清醒。
三年過去了，同樣的眼淚掉在我臉上，我卻覺得有些不一樣了。
“是我該死，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把你帶到這裡。”
認識他五年，他只哭過兩次，都是因為我。
沈妄哭得毫無形象，張著嘴巴，眼淚像珠子一樣滾下來，掉個不停。
我強扯出一抹笑，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
“別怕，我不會有事的，我說了要陪你白頭到老的。”
我被推進急診室前一秒，沈妄才鬆開死死握住我的手。
手術途中，醫生嘆息地告訴我沒保住孩子。
淚水滑落，我苦苦哀求醫生先別告訴沈妄這個消息，他這麼期盼這個孩子，我怕他一時之間受不住。
醫生惋惜地點點頭。
沈妄一向愛潔，此時卻癱坐在手術室外懊悔不已。
直到醫生宣佈手術成功，我和孩子都沒事，他空洞的眸子才回過神來，放聲大哭。
“沒事，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