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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餘歡湊近我,唇角帶著譏誚。
“阮意,沒想到你真命大,當初那樣整你都沒死,還能生下孩子?”
“我哥知道那麼多男人碰過你,他這麼潔癖的一個人,心裡得多噁心你啊。”
怒意在我胸中翻滾,我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
沈餘歡似乎沒料到我會打她,目光變得惱怒。
見沈妄從門外進來。
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對著自己的腹部插了進去。
鮮血湧現。
沈餘歡把匕首扔到我腳下,摔倒在地。
“阮姐姐,我真的不會再和你搶哥哥了,我只是想回家而已,你一定要我一命償一命嗎?”
結婚前,我不知道被她這招陷害過多少次。
我以為這麼粗劣的陷害,沈妄是不會信的。
可我錯了。
他一把推開我。
“阮意,是我把她接回家的,有什麼錯你衝我來!”
“她已經住在精神病院三年,斷了一隻胳膊,還不夠賠你的嗎?”
我防不勝防,跌倒在地,腿被刀刃割傷。
我望著傷口出神,聽到沈妄冰冷的聲音。
“給歡歡道歉!”
見我無動於衷,他再次重複了一遍。
我不可置信望著他,當初我被傷得有多慘,他不是不知道。
現在他不問清緣由,居然讓我向差點殺了我的人道歉。
我冷笑一聲,“沈妄,不應該你先給我解釋,為什麼她會回來嗎?”
他眼神有些閃躲,偏過頭不去看我。
“事情都過去三年了,你也該放下朝前看,畢竟歡歡是沈家人,這裡總歸是她的家。”
看著他抱著沈餘歡離開的背影,我的心一點點冷掉。
曾經說為了我甘願拋棄全世界的男人,現在一句輕飄飄的放下,就抹掉了我受過的所有傷痛。
那一夜,沈妄沒有回來。
我枯坐在客廳,看著屋內灑滿甜蜜的角角落落。
只覺得諷刺至極。
有人用小號私信我,發來一段視頻。
不堪入目的畫面在鏡頭前攢動,女人戴著狗鏈在男人面前嬌喘連連,裸露的身體沒有右邊的胳膊。
男人是我化成灰都不會認錯的丈夫,沈妄。
我近乎自虐一般反覆點開那段視頻,崩潰地又哭又笑,任由眼淚一點點流乾。
哭到最後我控制不住地乾嘔,苦澀在嘴裡蔓延。
我麻木地訂好三天後離開的機票。
隔天晌午,沈妄才打來電話給我道歉。
“阮阮,昨天的事情我知道不是你的錯,但是沈餘歡現在受不了刺激,她在精神病尋死好幾次了,我是她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沒關係,你陪著她就好。”
當初是他對我說,只要我一天不原諒,就永遠不接沈餘歡回來。
也是他說,永遠不會讓我再受到傷害。
原來,誓言的期限只有三年而已。
既然他選擇違背誓言,自然我那句白頭到老也就不算數了。
我打印好離婚合同,來到沈妄公司找他。
剛到公司,旁邊一群人在議論。
“那個就是沈總的養妹吧?長得可真漂亮,就是可惜是個瘋子,真難想象外面這樣柔弱居然會做出那麼傷天害理的事,當初沈太太可是差點被她折磨死了。”
“你還不知道吧,那個精神病診斷書是沈總專門找人偽造的,不然就她犯的罪,估計牢底都坐穿了。”
“真的?要不說偽骨科好磕呢。我說財務怎麼每年都給精神病院捐這麼多錢,可惜沈總不喜歡這個妹妹,愛的是沈太太。”
“這可說不準,每年沈總在這個妹妹生日的那天,都會坐在車裡陪她一晚上,到底喜歡誰,還真不好說。”
密密麻麻的針刺進心臟,我卻感覺不到痛了。
我早該猜到。
沈餘歡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得精神病。
她跳樓的消息為什麼沈妄會知道的這麼及時。
就連沈餘歡生日那天,他也確實找了藉口不在家。
按上頂樓電梯,我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口。
裡面曖昧的聲音傳了出來。
“哥,你是愛我的對不對,我想聽你說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