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偏向於基層。”
李毅略加思考，給出一個答覆。
省裡雖好，但對李毅來說，反而不適合，人情世故太過複雜，李毅想要幹一些實事。
李毅說完後，秦遠東投來欣賞的目光。
按常理來說，留在省裡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李毅現在沒有級別，如果能有機會先提副科級，在省裡優勢很大，可以積攢不少人脈，如果這一步跨過去，李毅只要自己不出問題，基本不會很差，因為他年齡小，這就是巨大優勢。
如果可能的話，熬上幾年時間，就會在省裡有了一定的職位，到時候才是下放的最好機會。
現在去了地方上，一個副科級能幹什麼？
“為什麼這麼選？”
秦遠東對李毅提起了些許興趣。
“我想要歷練一番。”
李毅再次回答道。
如果說哪兒最能鍛鍊人，那自然是基層。
在省裡面，學會更多的是人情世故，但是在基層，能力還是佔了大多數，更重要的是，基層乾的都是實事，李毅喜歡這種感覺。
他從小在農村長大，明白底層人的疾苦，在外遊歷幾年時間，李毅的心境發生了很大改變，他終於明白為何爺爺會讓自己外出遊歷，這番經歷讓他見識了人世間的疾苦，所以，李毅如果有機會，寧願去基層。
“基層鍛鍊人，但也磨人，你可以先在省城提高提高，省城的基層工作也同樣辛苦。”
秦遠東這句話就相當於是給李毅定性了。
李毅大概率還是會在基層。
李毅也沒多說什麼，他現在沒有級別，如果去了基層，頂多就是乾乾端茶送水的活，無論是基層還是部門裡面，級別還是很重要，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可不是說說的。
事情聊完了，秦遠東就打開了自己的文件看了起來，李毅明白這是送客的意思，於是主動告辭。
臨走時，秦冷婉還跑下樓來送李毅。
“我的事謝謝你了，有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聯繫我。”
秦冷婉在臨走時，還遞給李毅一個聯繫方式。
李毅點點頭，“好，那我一定不會客氣。”
“小事找我，大事我也搞不定！”
秦冷婉聽見李毅居然滿口答應下來，馬上就改口。
李毅忍不住笑了兩聲。
他明白這是秦冷婉的態度，一個高幹子弟能對自己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至於找她幫忙，李毅可不會傻到這種地步。
說不定在秦省長給自己安排完了工作後，他們之間的情分也就結束了。
出了別墅。
李毅撥通了劉成明的電話，劉成明得知他出來後，給了個地址，李毅也就朝著目的地而去。
江城會所。
李毅也沒想到，劉成明居然在這裡，不過轉念一想，這種地方的確會私密一些。
畢竟劉成明的身份不一般，一言一行還需要多注意。
如果不小心暴露，還是會有些麻煩。
會所外面，有服務員嚴格把守，沒有會員根本進不去。
不過門衛應該是提前得到了通知，不僅沒有為難李毅，還有一位經理早已等候在門口。
經理對李毅很熱情，隨手拿出一張貴賓卡，遞到李毅的手中。
“李少，歡迎下次來捧場。”
喬衛東眯著小眼睛，身子微微弓著。
“謝謝。”李毅很客氣地回應了一句。
他之前幾乎沒來過這種地方。
一進門，也被會所金碧輝煌的裝修風格給驚訝到了，從外面看，會所很普通，但一進門，地面清一色用大理石鋪砌，中間圓形鎏金柱支撐著整個大廳，隨處可見的歐洲風格，整個裝修的格調很高級。
簡單看了看，李毅便收回了目光。
一旁的喬衛東心裡暗自驚歎，一般人來了這裡，都會驚訝不少，忍不住的興奮，而這位卻僅僅掃了幾眼，果然是貴客。
其實喬衛東一直在猜測李毅的身份，剛才劉成明專門叮囑讓重上一桌，這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也讓喬衛東的態度一直很恭敬，否則就喬衛東堂堂江城會所經理的牌面，也會讓很多人巴結。
很快，包廂門開了，裡面只有四人。
李毅有點意外，以為還會有不少人在。
“李毅，終於等到你了，來，趕緊坐。”劉成明拉著李毅讓其坐在自己身邊。
其餘三人看著李毅，紛紛打了個招呼。
“來，我先介紹一下，這位是李毅，秦冷婉就是他救下來的，大家以後要是有什麼病，可以找他。”
劉成明簡單介紹了一下。
如果是在看好自己兒子病情之前，劉成明對李毅的醫術還存在懷疑，但現在他是絕對相信了。
大家也紛紛自我介紹了一下。
李毅這才看出，這三個人，有一位是昨天晚上見過的張國華，還有一位是商人杜大海，一位是文旅廳副廳長常之民。
“李毅，今天請你來，其實還有一件事，就是請你給老杜看看病。”
劉成明在介紹完後，和李毅說道。
李毅有點好奇，之前劉成明沒告訴自己，現在怎麼突然這麼問了，而且……老杜這傢伙看起來肚大腰肥的也沒什麼問題啊！但是劉成明既然都這麼說了，李毅也沒反駁，而是點了點頭。
於是，杜大海就湊了上來。
“李老弟，我這次可全靠你了。”
杜大海愁容密佈，看起來精神有些不佳。
李毅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一隻手搭在脈象上，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隨後狐疑地看了幾眼劉成明，見劉成明沒說什麼，當下意識到了這件事可能有蹊蹺。
李毅故意稍微愣了一下，然後又搖了搖頭，重新又把了一次脈，片刻後，李毅表情凝重，隨即還嘆了兩口氣。
額？
杜大海一愣，他原本是準備要忽悠一下李毅，可現在李毅這副樣子，讓他捉摸不透了，甚至心理泛起了低估，難道說，自己真的有病嗎？
杜大海內心翻江倒海，甚至有些後怕了。
緊接著，就聽到李毅說道：“這個病有點麻煩。”
“啊？我真的有病？”
杜大海失聲問了句，本來就是和劉成明打個賭，沒想到，現在居然將自己也折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