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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像頭閃光燈對準我蒼白無措的臉,毫不留情的閃爍,我像是被扒光扔在舞臺上的小丑,任由人嘲笑觀賞。
見我近乎麻木的沒反應,站在最前排的記者,不懷好意地看了眼身邊的同事,“這麼拍沒素材呀。”
下一秒,我被狠地撞倒,跌落在草坪上,四肢無力我根本沒力氣爬起來。
腳步唯一的一個女記者有些於心不忍,伸手過來扶我,“沒事吧。”
我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將早就被汗漬浸溼的小紙條塞進她的手中。“不用了……”
她很快就被人群擠散,更多的人湊到我跟前,“快拍快拍,來個人幫她擺個造型。”
“哈哈哈,乾脆把她衣服扒了,都成這樣了,賣去國外說不定有獵奇的人會喜歡。”
我揮舞著柺杖,像瘋子樣的趕他們走。
可沒有一個人在乎我的狼狽,不斷的嘲笑聲、鄙夷聲像一把把利刃,扎入我的胸口。
“你們幹什麼,都滾,別欺負我女兒。”
母親加快步伐趕了過來,將我抱在懷中。
哥哥西裝筆挺地跟在身後,一字一句對記者說道,“你們是哪家媒體,我要告你們,等著收律師函吧。”
一群記者悻悻離開,臨走前還看了哥哥一眼,一切不言而喻。
哥哥心疼地將我抱回病房,一口一句“對不起”。
道歉?可只有真心感到歉意的人才會得到原諒。
他的歉意、關心和溫柔,不過是一張張為達目的不得已戴上的面具。
這些記者本就是他叫來的不是嗎?
那些見證我的悲慘,記錄我的傷害的照片,不都是他第一時間發佈在網上的嗎?
我忍不住乾嘔起來,軀體止不住抽搐,連打止痛劑都沒用。
“顧小姐現在狀態很糟糕,不僅僅是生理上還有心理上。”
哥哥很滿意,一個病秧子加神經病,怎麼可能再影響顧曉曉的地位。
他告訴我,明天就來帶我回家。
“曉曉要在家舉辦派對,你也要參加。”
提到顧曉時,哥哥眸光中的柔情是裝不出來的。
“好。”
我低頭乖巧應下,掩住面上的冷意。
……
三天後,為慶祝顧曉曉拿大獎的派對在家如期舉行。
顧曉曉一身白色晚禮服,風流嫵媚被不少人簇擁著。
我坐著輪椅,面容枯槁,被傭人推出來對她說恭喜。
她見到我,立刻噓寒問暖,“姐姐,你沒事吧,聽說你受了不少折磨,還能活下來真是福大命大。”
她打著關心的旗號,可每一個字都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
“好了,清檸你先回房吧。”哥哥怕我按耐不住情緒,警告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就連忙將我推回了房裡。
傭人端著藥進來時,哥哥還在勉強解釋,“曉曉她心思單純,不是有意說這些話刺激你的,你別多想。”
我沉默的點頭,在哥哥的注視下,乖巧將藥丸合水吞下。
直到看到我昏沉躺下,他才鬆了口氣,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推門離開。
關門聲響起的下一刻,我吐出壓在舌根的藥丸,掙扎著爬下床,坐上了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