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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淡然樣子。
他握緊了手中的斧頭,又淡淡的回答說:“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是他自己非要死的。”
說完他轉身就想離開靈堂,可我卻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抓住了他的胳膊。
“那你告訴我,你那天到底跟陸揚說了什麼?”
“為什麼他會在我們的新婚之夜自殺?”
每個人都斂聲屏息地望著我爸,他們也很想知道那句話究竟是什麼?
跟陸揚相識這幾年,我們雖說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生活一直過得美滿且幸福。
一沒房貸車貸,二沒賭債,陸揚也沒什麼不良嗜好。
他性格內向,平時也不跟什麼人來往,更沒有什麼仇家和對頭。
我們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我死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在新婚之夜拋下我去自殺?
也許受到我情緒的感染,周圍的賓客膽子也大了起來,悄悄地把葬禮的入口堵住。
有人抄起了鐵鍬,有人則拿出了砍刀。
我爸抬起眸,觀望著周圍的一圈人,他知道如果今天不給個說法,自己是沒辦法離開了。
他冷笑一聲,蒼老渾濁的眼睛裡竟然閃現出一抹邪意,幽幽地問:“你們真想知道?”
“就怕聽到這句話的人,同樣惹禍上身呢!”
那些人還是被嚇住了,紛紛倒退了幾步,以我爸為中心,讓出來一個圓形的空地。
那個圓形的空地裡,還剩下一個我。
我爸望著我,突然大罵起來:“你這個不孝女,老子把你養這麼大,你不想著孝敬老子,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要我告訴你那句話也無妨……”
他挑眼斜睨著我:“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急切地問了句:“什麼條件?”
我爸指著靈堂內的棺材說:“把棺材打開,我要砍掉他的一節胳膊帶走,不然的話……”
“你們就被矇在鼓裡一輩子吧!”
我瞬間心痛如刀割,這時,陸濤也惱怒地站了起來:“你害死我弟弟還不夠?如今還要侮辱他的遺體?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有沒有一點親情?”
我爸卻冷笑著說:“反正他都已經死了,還在意一隻胳膊?”
我深吸了一口氣,最終答應了這個條件。
我爸戒備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附在我的耳邊,終於說出了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