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胡縣令一聽此話,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目光哀求地投向了太子朱標。
子朱標此刻臉色也微微有點難看,雖說之前他已經給父皇提前說明了,這位自稱是朱家祖宗的‘族親’可能是有腦疾。
但剛才在朱雲說出那番話之後,他明顯看到了自己父皇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就在朱標準備開口緩和這緊張氣氛的剎那,一旁的秦王洞察先機,搶先喝道:“大膽狂徒,竟敢自稱我朱家祖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還不速速向父皇請罪!”
晉王朱惘與秦王向來同聲共氣,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此刻也附和道:“正是如此,二哥所言極是。即便你真是朱家前輩,如此僭越之言,也絕不可容忍!快向父皇請罪!”
縣衙大堂的氣氛愈發沉重,胡縣令和差役們早已嚇得魂不附體。
然而,朱雲卻泰然自若,嘴角掛著一抹淡笑。他通過方才的道法感知,已確認朱元璋等人確實是他朱氏這一脈的後人。
“我知道你們一時難以接受,但事實如此,我確實是你們朱家的老祖。”朱雲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其中蘊含的秘辛,且聽我細細道來。”
“哦?秘辛?”朱元璋目光如刀,冷冷地盯著朱雲。天子的威嚴不容侵犯,他可以容忍朱雲有腦疾瘋言瘋語,卻無法接受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挑戰他的權威。
朱標深知父皇的脾氣,見自家父皇這般神態,便已知道父皇耐心快被消磨完了。
若在有的朱雲這般胡言亂語,肯定要出事。
但正當他準備出言阻止的時候朱雲卻已開口:“此事,還需從五百年前說起……”
“五百年前,大約唐朝大中年間,我誕生於東鄉縣一朱姓農家,家中我排行最末,上有一哥一姐,哥哥名叫…姐姐名叫……”
“按父母之願,我本應寒窗苦讀,求取功名。但命運卻在我不滿弱冠之年,賜予了我一場非凡的機緣……”
當下,初勻便按照記憶從容不迫地敘述著五百年前的往事,那段塵封的朱家歷史,以及他如何踏上了修仙之路都講了一遍。
這中間,有些太詳細的信息,例如什麼哥哥婚後育有几子幾女,因為相隔太久遠了,朱雲並不是記得很清楚,所以並沒有說。
但總得來說,朱雲還是將當時的朱家情況基本給還原了出來。
同時,胡縣令卻是如坐針氈,汗如雨下。
他深知,朱雲的這番“狂言”若是觸怒了朱元璋,自己難免會受到牽連。
焦慮之下,他瞥了一眼朱元璋,只見後者臉色愈發陰沉,心中更是一顫。
為了自保,胡縣令急中生智,從桌上抓起一本破舊的《朱氏族譜》,顫巍巍地呈給朱元璋:“陛…陛下,雖然此人言語荒謬,但他提及的朱家先祖確實能在族譜中找到,還….還請陛下明察。”
朱元璋臉色鐵青,原本就薄的耐心幾乎耗盡。然而,朱標的一席話,卻為他提供了一個下臺的臺階:“尋常攀附皇親者,能說出兩三代內的朱氏人名已屬不易,此人卻能追溯到五百年前,可見確為我朱家族人。“但可惜的是他身患腦疾,說出了一些冒犯天家威嚴的話,兒臣懇請父皇赦其無罪,同時恩准太醫署的太醫為其治療!”
朱標的話,讓原本緊張的氣氛稍有緩和。朱元璋看了一眼朱標,心中的怒火稍減。他冷哼一聲,下令道:“來人,將此人帶下去交由太醫治療。”
見到朱元璋和朱彪竟然將自己當成了患有腦疾的瘋子,朱雲不禁啞然一笑。
他倒也理解,畢竟突然竄出一個年輕人說是你家祖宗,這任誰恐怕都不能接受吧?
而且說實話,其實當他知道赫赫有名的大明太祖朱元璋,竟然是自己這一脈的後輩時,他也是十分驚訝的。
念及於此,他直接一拂袖,幾名禁衛竟然如中定身術般動彈不得。他從容走向朱元璋,微笑道:“不必慌張,我知道這一切難以置信,但有一樣東西可以證明我所言非虛。”
看著朱雲就這樣閒庭信步穿過禁衛的面朝自己走來,朱元璋目光頓時一凝。
這些禁衛都是他從宮裡帶來的,而且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忠誠度自然是不用懷疑。
別說是拿住一個突然冒出來小子,就算是去讓他們拿下一些高官將帥,他們也不會猶豫一下。
但現在…竟然愣在那裡不動了?這是怎麼回事?朱元璋皺了皺眉頭。
不僅朱元璋,就連朱標以及其他幾位皇子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朱雲繼續前行,直至朱元璋面前,方才停下,笑道:“五百年前,我離家修行,留下了一塊蘊含我法力的玉佩,能庇護有緣的朱家後代。
若我所料不差,那玉佩此刻就在太子殿下懷中,且因已庇護過一次,中間多了一道筆直的豎紋,是不是?”
朱雲的話,如同石破天驚,朱標頓時面色蒼白,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