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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雨晴很早之前就給我發過消息。
說她和周池淵怎麼怎麼要好,兩人是青梅竹馬。
他們間的感情絕對不是我能比的上的。
我拿著短信去問周池淵,周池淵堅定搖頭。
“不可能,我年幼時是有個玩伴,不過都好多年沒聯繫過了。”
“會不會有人盜號發錯了?我感覺她之前對我也沒什麼想法啊?”
我相信周池淵,加之這短信沒有任何署名。
我便也沒再理會。
後來這號碼總是給我發類似的消息。
我打電話過去詢問,對方卻又不接。
為了不讓自己再糾結這事,我選擇了拉黑對方。
再後來,便是我在活著的時候。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柳雨晴。
她將我從我寫生的懸崖上推了下去。
但懸崖不算太高,加之峭壁上有橫生的枝椏攔截緩衝。
我撿回了一條命。
本來我也許是能活下來的。
可惜當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山中幾乎沒什麼人。
柳雨晴又十分謹慎,特意來懸崖下確認我是否還活著。
在發現我尚且還有一線生機後。
她用盡辦法折磨我的十根手指。
我十指的指甲被她盡數拔下。
一邊拔,一邊近乎癲狂的笑。
“聽說池淵很喜歡你這雙手?”
“是啊,他從小就喜歡藝術,你又喜歡畫畫。”
“這樣,我也發一次善心,如果在我將你這雙手毀了之後你還活著,那我就饒你一條命。”
“正好我也想看看,這樣的你,還會不會讓池淵萬般呵護。”
我一次次的疼昏過去,又一次次的疼醒過來。
慘叫聲響徹谷底,驚起幾隻烏鵲,撲扇著翅膀飛遠。
可柳雨晴還嫌不夠。
她又拿起身邊的石頭,將我的手按在地上。
把我的指關節一節節生生折斷,再用石頭砸碎。
我知道,被傷成這樣的手,就算還能保住。
也再難拿起畫筆,畫出精美細緻的畫了。
“哦,對了,還有你這張臉。”
“等我把它劃爛,再沒有半點和我相似的地方,池淵就不會喜歡你了。”
本來就已經心灰意冷的我,聽到柳雨晴說這種話。
就像是周池淵和我在一起,只是把我當做她的替身。
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徹底破滅。
終於再不甘中嚥了氣。
可能是心中尚有執念未消。
當我發現自己已經是個靈魂之後。
同樣也發現自己被困在了周池淵身邊。
被迫看著他和真正殺害我的兇手,一步步的走到一起。
直到今天。
想起這些,我的指尖依舊傳來撕心裂肺的痛。
就好像我的感官永遠的停留在了死前的那一刻。
“嘖嘖,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好怕呀。”
柳雨晴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手指抬到我手的位置,隨即穿過。
又變為猖狂的笑。
我忍著疼,憤怒不已。
“你等著,要是有一天池淵知道真相……”
她的嘴角揚的更高,打斷我的話。
“那他也會選擇站在我這邊,你信不信?”
要是放在以前,我一定會堅定的搖頭。
但現在,我不敢說話。
從前的周池淵,手腕上永遠會帶著一根屬於我的頭繩。
一根頭繩,他能帶三個月。
就算丟了,他也會主動找我再要一個。
“只要我手上有頭繩,別人就會知道我心有所屬了。”他不會給異性任何接近他的機會和理由。
可自從他和柳雨晴在一起後。
那根頭繩就消失了。
正回想著,臥室的門忽然打開了。
周池淵站在門口,睡眼惺忪。
“雨晴,你在和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