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沒興趣。
慕景川不愛她，她很明白，不需要再證明什麼。
轉身欲走。
沈思晴一把拉住她，“你害怕了？害怕看到我在慕景川心裡的位置？”
“其實，你心裡應該清楚我對他很重要吧，畢竟你們的婚房，他都讓我住了，慕太太的位置早晚也是我的。”
宋詞側目，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慕景川心裡的人一直都是沈思晴，還為她做了那麼多，可為什麼沈思晴總想證明？
還偏要在自己面前挑釁，難道不該是勝利者對她這個失敗者的睥睨？
沈思晴看了眼她身後，突然拉起她的手臂。
宋詞還沒反應過來，被猛地一拉，兩人一起掉進湖裡。
“撲通——”
“救……救命……”
有工作人員正在附近，聽見呼救聲，看到有人在湖面若隱若現的撲騰，立刻跑進展廳叫人。
市長夫人和慕景川，以及慕豐延正在一幅世界名畫前聊著什麼。
一名工作人員神色匆匆跑來，稱有人掉進湖裡。
“掉湖裡？是誰？還不趕緊救人？”
市長夫人的畫廊剛開業，就有人在湖裡淹死，傳出去可不得了。
“好像是慕總的秘書和沈思晴小姐。”
話音剛落，兩道身影從餘光裡閃過，市長夫人轉頭一看，慕景川和慕豐延都不見了。
海城的深秋，湖水冰冷。
宋詞一掉入水中，只覺得全身血液都被凍住。
鼻腔和嗓子都被倒灌。
她不會游泳，四肢只能胡亂撲騰著向上。
倏然，一抹身影跳了下來。
是慕景川。
他慌亂急切，與宋詞的視線對上。
剛伸出一隻手，就被沈思晴抱住腰身。
宋詞看不清慕景川眼底的神色，只見他順勢將沈思晴攬住，帶著人朝水面快速游去。
千瘡百孔的心臟早已疼的麻木。
宋詞顧不上自嘲，沒有人可指望，她必須靠自己，她要活！
上岸後，慕景川立刻把沈思晴交給工作人員，轉身又要下水。
“阿川……咳咳……”
沈思晴滿是害怕，緊緊攥著他的手。
不知誰說了聲：“還有一個在水裡，慕律師下去了！”
宋詞四肢奮力地划動，偏偏越動越往下沉。
憋氣時間太久，她眼前陣陣發黑。
整個肺部也憋疼的厲害。
看來，她是真的要交代在這了……
腰間霎時被一股力道箍住，帶著她朝水面去。
宋詞抬頭，看到慕豐延。
岸邊，宋詞彎腰咳的肺快要吐出來。
慕豐延溫熱的手掌在她後背輕拍：“怎麼樣，好點沒？”
工作人員已經送來毯子，市長夫人見人被救上來，鬆了口氣，趕忙上前詢問沈思晴的狀況。
“謝謝夫人關心，我沒事，幸好景川在，他第一時間救了我。”
聽見聲音，宋詞看過去。
只見沈思晴靠在慕景川的懷裡，眼睛卻向著她的方向，隱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仿似在說，看到了嗎，我才是他心裡最重要的。
宋詞視線偏移到慕景川身上，他也朝她看過來，沒有任何情緒，甚至有點冷淡。
背後一暖，毯子披在她後背。
“天冷，別感冒。”慕豐延幫她裹好，說道。
“謝謝慕老師。”宋詞的聲音有些啞。
市長夫人又趕忙到這邊，見她也沒大礙，便讓他們都到畫廊二樓的休息室去，那裡有浴室，可以簡單的換洗。
宋詞換好臨時送來的衣服，回到休息室，正好慕景川在問沈思晴：“你們怎麼會掉湖裡？”
他也換了身乾的衣服，坐在只穿了件白襯衫黑西褲的慕豐延對面。
“就是意外……阿川，我有點不舒服……”
宋詞進來時，沈思晴看了她一眼，就滿臉不適的樣子撫著額頭。
慕景川靜默一瞬，站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門口過道有點窄，宋詞別過視線，退後一步給他們讓路。
慕景川就這樣目不斜視的，從她身前經過，沒有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