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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卯時晨鐘盪開薄霧,瓦簷墜露沾溼貨郎的麻衣。

城門初啟,賣花媼竹籃盛著帶泥蓮藕,新摘荷葉裹緊凝白霜的井鎮瓜果。

茶寮風爐煨著紫蘇熟水,青衫書生蘸殘露在石磚寫《急就章》,水跡被蚯蚓般的熱氣蜿蜒吞盡。

餛飩挑子沿巷搖響雲板,蒸籠掀開時白霧撞碎在賣炭翁的黧黑脊樑。

蘇府內,玉晚梳掠蟬鬢松,薄汗沁透杏子單衫。

天水碧紗裙裁作十六破,繫帶綴著銀鈴禁步,行時如蓮塘細雨點青萍。

竹簾隙漏進的光斑裡,鳶兒正往她臂彎纏闢暑五色絲,腕上金跳脫映著銅盆裡新汲的井華水,晃碎滿牆茉莉

許是這幾月蕭宴從未找過玉晚,玉晚已經默認,她與太子之間的關係結束了,

玉晚的生活恢復到了及笄前的樣子

——

“姑娘快些梳妝,夫人催了三次了。”

“知道了知道了”

玉晚指尖撫過鏡面,恍惚觸到那夜蕭宴在蕭宴將自己按在鏡前一遍一遍的要著….,他執黛筆描自己眉心的花鈿,筆尖蘸的卻是……。

思到這裡玉晚的手立刻從鏡面離開

蘇玉晚收拾好後來到正廳

就看到蘇尚書官袍上的孔雀補子正在明暗交界處顫動。

玉晚踏入時,父親手中茶盞忽傾,雨過天青釉裡滲出暗紅藥汁——是母親常備的寧神湯。

“爹爹,孃親,這麼著急喚玉娘來可是有什麼事”

“玉娘還沒睡夠呢”

“還沒睡夠,都日上三竿了”

母親寵溺的聲音響起

“孃親”

“好了玉娘,今日有禮部來宣旨”蘇大人將喝完的茶盞放到巴山坐上

“什麼聖旨…聽起來好像還和我有關係…..”

“就是……”

蘇大人的話還沒說完宣旨的宮侍已來

“聖旨到——”

九重宮門特有的沉水香破霧而來,六名朱衣宮侍踏著日晷投影魚貫而入。

為首者懷中明黃卷帛泛著青蟬翅的光澤,——父親膝下青磚漫開深色水痕,孔雀翎羽掃過的地方,苔蘚正在磚縫裡瘋長。

“諮爾蘇氏玉晚,毓質名門…”宣旨太監的嗓音似冰裂紋瓷器相擊,唸到”貞靜守禮”時,簷角銅鈴驟響如裂帛。

玉晚垂眸盯著禁步銀鈴,聽著他們唸的聖旨只覺得誇了自己這麼多究竟要幹什麼嗎

“特命其入國子監伴讀….”為首的宮侍宣完旨便將聖旨遞到蘇大人面前

“蘇大人接旨吧,”

蘇大人雙手接過明黃的聖旨“臣接旨”

蘇大人起身後,蘇府眾人也一同跟著起身“宮侍大人,留下喝杯茶吧”

“不不不,咱家還要去其他大人家裡宣旨,帶趕在宮門下鑰時回去”

為首的那名宮侍擺擺手拒絕

“也好,那蘇某就不留大人了”

….

…..

“爹爹,什麼伴讀,給誰伴讀”蘇玉晚軟糯的聲音在後面傳出

“給明熙公主,明熙公主今年和你一般大呢”蘇大人轉過身來,拍拍自家女兒的頭

“官人,只怕是…..”蘇夫人的話剛出口便被蘇大人

“哎…玉娘已許了臨哥兒,馬上就要過更貼了,無妨…夫人放心….”

“爹爹什麼意思,這跟我和君珩哥哥什麼事”玉晚聽著父親說的話越聽越不對勁

“沒什麼,就是這次伴讀不是簡單的伴讀,最重要的是給太子選妃”蘇大人擺擺手

“太子….”玉晚聽到太子二字的時候就驚出聲

“怎麼了….玉娘,”蘇府沒察覺到女兒的變化,只覺得女兒是不願意入宮伴讀

“沒什麼….”玉晚衝蘇大人和蘇夫人扯出一抹極為難看的笑,便呆呆的離開了

“這孩子….”

“娘子,娘子”

夜晚蘇玉晚坐在銅鏡前心不在焉,就連鳶兒叫他都沒聽到

“娘子!”

蘇玉晚終於回過神來

“啊,怎麼了鳶兒”但依舊是心不在焉

“娘子這是怎麼了,後日就要入宮伴讀了”

“娘子需要帶什麼,奴婢也好仔細給娘子收拾著”

“你看著來吧,帶些日用的就行….”蘇玉晚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開始給自己洗腦

“他要選妃了,我們已經結束了,都幾個月未聯繫了,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娘子….在說些什麼呢”

…..

…..

這一夜蘇玉晚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夢裡

蘇玉晚的指尖剛碰到屏風上的春宮圖浮雕,蕭宴便從身後貼了上來。

帶著薄繭的掌心扣住她的腕子往上一推,後背”咚”地撞在冰涼的翡翠屏風上,激得她喉間溢出輕呼。

“躲什麼?”他唇齒碾過她耳垂上的明月璫,玉珠在齒間發出清脆的磕碰聲,

“午時在御花園,不是敢拿金剪子對著朕麼?”

她咬住下唇不答,腰間的十二破襦裙突然被扯開繫帶。

蕭宴的玉扳指刮過絲綢襯裙,發出令人面紅耳赤的沙沙聲。

鑲著紅寶的腰帶扣”咔嗒”彈開,沉甸甸地砸在波斯地毯上,震得案頭燭火搖曳。

“這訶子倒是別緻。”

蕭宴忽然咬住金絲牡丹紋的繫帶,舌尖嚐到茉莉香膏的甜膩。

玉晚的指甲掐進他肩頭,卻被他順勢按在窗邊的黃花梨羅漢榻上。

窗紗透進的月光將雪色肌膚照得纖毫畢現,襯得胸前紅寶石墜子愈發豔烈。

蕭宴的吻突然落在她鎖骨處的硃砂痣上,犬齒細細廝磨那點殷紅:

“聽聞謝臨送你的生辰禮是套翡翠頭面?”溫熱的掌心順著腰線滑入裙底,”怎麼不見你戴?”

…….

散落的青絲纏上鎏金帳鉤,勾得滿床紗幔簌簌作響。

蕭宴的指腹刮過膝彎細嫩處,激得她腳趾蜷縮,足踝上的金鈴禁步撞出細碎清響。

“別…”她伸手去擋,腕間翡翠鐲子突然被扯下

。。。。已刪

玉齒剛咬住玉鐲,喉間便溢出嗚咽。他的拇指按在溼紅唇瓣上,(已刪)

(已刪)

蕭宴眸色驟暗,(已刪)

“叮——”金鈴禁步突然被扯斷,玉晚的足尖踢翻了鎏金香爐。

香灰紛紛揚揚落在兩人交纏的髮間,龍涎香混著汗水的鹹澀在帳中蒸騰。

….

…..(已刪)

散落的青絲鋪滿軟枕,他俯身咬住她後頸細肉:”這身子生得比畫上還妙。”

帶著薄繭的指腹沿著脊椎緩緩下移,突然按在尾椎處的淡紅胎記上,”此處倒像是等著朕來落印。”

玉晚的指甲在黃花梨扶手上抓出數道白痕,喉間嗚咽被突然深入的吻堵住。

蕭宴的玉帶鉤不知何時鬆脫,玄色外袍滑落在她光裸的脊背上,衣料摩挲的沙沙聲與燭火爆芯的噼啪響混作一團。

畫舫突然輕晃,滿架青瓷文玩叮咚作響。

(已刪)在波斯毯上敲出凌亂的宮商。

他忽然咬開她髮間的累絲金鳳簪,潑墨似的青絲掃過案上攤開的春宮圖。

“這簪子…”蕭宴銜著金簪挑開杏紅抹胸的繫帶,簪頭鳳喙刮過雪肌,”倒比朕的硃筆更會作畫。”

玉晚的腰肢突然繃緊,被蕭宴掐著腰窩按在窗欞上。

夜風捲起紗簾,池中錦鯉受驚躍出水面,濺起的水珠落在她戰慄的肩頭。

蕭宴的佛珠串不知何時散落枕間,檀木珠在錦衾上滾出凌亂的軌跡。

蕭宴忽然扯斷案頭古琴的冰弦,琴絃纏上兩人手腕時,第七絃在蕭宴背上抽出血痕,恰似硃筆勾畫的飛白。

“禮部新制的螺子黛…”蕭宴蘸著汗珠在她蝴蝶骨勾畫,墨色遇熱顯出孔雀翎的翠藍,

“說是要配澄心堂紙…”筆鋒突然下移,在起伏的雪浪間題了半闕《雨霖鈴》。

玉晚的足尖突然踢到暗格機關,整面翡翠屏風突然翻轉。

溫泉水從暗藏的玉池中漫出,浸溼了纏在腰間的銀鏈。

蕭景珩低笑著將人按進池中,池底鋪著的金絲鸞鳳紋料正是從她嫁衣上拆下的。

“卿卿可知這池水的妙處?”他含著她耳垂撥動青銅鶴首機關,三十六個玉雕噴口突然湧出香露。

玫瑰膏子混著荔枝蜜的甜香將她最後一縷清明衝散,珍珠耳墜不知何時纏在了他的玉帶上,隨著動作在池壁磕出細碎清響。

當畫舫在晨霧中靠岸時,值夜的暗衛看見舷窗垂下條撕裂的茜紗。

紗上沾著的徽墨與胭脂,在曦光裡繪成幅活色生香的春宮圖,而散落在波斯毯上的黑白玉子,早被碾成了雪青色的齏粉。

蘇玉晚從夢中驚醒

大口的喘著粗氣

自己怎麼還會夢到蕭宴,況且還是做這種夢

玉晚搖搖自己的小腦袋,想把蕭宴這個人從腦海中清掉,

“進宮後,絕對不能和他再產生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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