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火車上,沒了白天的喧囂,車廂裡只亮著昏暗的燈光。
車上的旅客們經過一天的疲憊,都有些昏昏欲睡。
有些人擋不住濃重的睡意,陷入沉沉的夢鄉中。
有些人即使閉目休息,心裡始終提高著警惕。
這個年代火車上有許多的小偷,夜晚是他們行動的最佳時間。
葉芷琳知道這年代火車人扒手很多,所以晚上不敢放心的睡覺。
她閉著眼,靠在座位上休息,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偷偷地睜開眼睛,從眼縫裡窺見一個黑影。
那黑影正蹲在不遠處,像是在翻東西。
自從喝了靈泉水,她不僅力大無窮,身輕如燕,就連五感都特別的靈敏。
就比如現在,在黑暗中她的視力特別好,能清晰的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和動作。
葉芷琳想起那個座位上坐著的正好就是白天想搶她座的那個女同志。
打算裝作沒看見,繼續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劉二狗得手後,繼續朝著白天看好的目標前進。
劉二狗是個慣偷,他們是一個小偷團伙,專門在火車上對乘客動手。
白天會四處尋找目標,等到夜裡趁人熟睡的時候再伺機對目標下手。
白天的時候,他就盯上柳珍珍。
現在能穿得起布拉吉人,家裡條件都是不錯的,她手裡還提著一個皮箱。
他還跟著她去在買飯,特意偷窺到她包裡有不少錢票,這就是一隻肥羊。
劉二狗想到到手的錢票,心裡美滋滋的,繼續前往下一個目標。
下一個目標就是葉芷琳,白天她吃紅燒肉的時候,就被劉二狗注意到了。
雖然葉芷琳的衣服破舊,但是能吃得起紅燒肉的肯定是不缺錢的。
正在假寐的葉芷琳,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心裡升起不太好的預感。
這時才想起,可能白天吃紅燒肉的時候被人盯上了。
葉芷琳靜靜地等待著,察覺到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隱蔽的監視著劉二狗。
在他背對著她去搜她包的時候,動手了。
“砰~~”
寂靜的車廂中,熟睡的眾人被這一聲響給吵醒了。
甦醒的眾人抬頭四處去尋找聲音的來源,就看到白天那個瘦弱的小姑娘,正一隻腳死死的踩著一個人。
那個人的嘴裡還不斷的發出哀嚎聲。
劉二狗只覺得眼前一花,隨後背上一痛,整個人就突然被按倒在地上。
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死死的壓在了地上,他雙手也被人按在背後,讓他無法動彈。
身上的劇痛,讓他嘴裡陸陸續續痛呼出聲,
按住他的人就是葉芷琳。
葉芷琳見不少人看向這樣,腳下繼續踩著,還不等她開口說話,耳邊傳了一道熟悉的女聲。
“你怎麼又在欺負人。”
葉芷琳抬眸去瞧,誰這麼傻逼。
見是熟人就收回了目光。
喲,是這個傻逼,那沒事了。
柳珍珍見是葉芷琳,想也不想就脫口這麼一句,見自己被無視,心裡氣憤,還想再說上幾句。
“麻煩大家,幫忙叫一下乘務員,這人是小偷,我剛才瞧見他偷東西了。”
無視掉柳珍珍的葉芷琳不緊不慢的丟這這麼一句話。
聽清了她話裡的內容,周圍的乘客譁然。
人們下意識就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錢財和包裹。
人群中不時響起“我的錢不見了”,“我的手錶不見了。“我的錢也不見了,那是兒子的救命錢啊。”
柳珍珍也下意識的去查看自己放錢的包,發現自己包裡的五百塊錢和票也不見了。
瞬間知道自己錯怪葉芷琳,埋怨她不早點解釋,害自己誤會她,讓自己出醜。
即使葉芷琳幫她抓住了小偷,她對她也喜歡不起來。
“你是不是故意不早說,想讓我誤會了你,害我出醜。”柳珍珍一臉委屈的看向葉芷琳,微微咬了咬嘴唇。
葉芷琳翻了個白眼,繼續無視。
見丟錢的眾人圍著自己要錢,沒人去叫乘務員,又再次出聲提醒。
“大家彆著急,現在這樣也說不清,不要讓有心之人混水摸魚,我們叫乘務員過來,到時大家去乘務員那裡領錢。”
大家一想也對,趕緊去叫人。
沒一會,乘務員帶著兩名乘警過來了。
巧合的是,來的乘務員還是白天幫過葉芷琳的那人。
白天葉芷琳拎起男孩的畫面,孫紅正好沒看見,所以她不知道葉芷琳力氣大。
孫紅對眼前看到的這一幕還有些懷疑,不敢相信白天那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居然能抓住小偷。
跟來的兩名乘警,看著被死死壓在地上的劉二狗,心裡也是暗暗稱奇。
“這個女同志,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其中一個乘警對葉芷琳琳誇讚道。
葉芷琳見人來了,也鬆開了壓著劉二狗的腳。
乘警趁機上前把人抓住。
葉芷琳見自己被誇,連忙擺手,謙虛道:“沒有沒有,我只是力氣大了一點。”
“同志,怎麼稱呼,我會向領導彙報你這英勇事蹟,好好表彰一下。”
葉芷琳一聽,不客氣了,還有這等好事。
她趕緊露出甜美的笑容,“我叫葉芷琳,到東北黑省寶山縣黑水公社的知青。”
乘警得了姓名和地址,跟葉芷琳道別後,就要帶著劉二狗走。
那些被偷了錢的乘客,急得攔住三人。
“同志,我們的錢怎麼辦。”
“是啊,是啊,我們都被偷了。”
乘務員趕緊出聲,“失竊的同志,彆著急,我們這邊調查完,你們可以到我這裡來認領。”
就這樣,乘務員帶著失竊的乘客,乘警帶著劉二狗離開了車廂。
兩名乘警他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首要的就是要好好審審這小偷,他一定還有其他團伙。
葉芷琳見人都走光了,沒她什麼事了,就返回座位休息。
接下來的路程沒再出什麼么蛾子了,順順利利到站。
出了站,就有來接知青的人。
不過,這還不是最終的目的地,
葉芷琳跟著一群人繼續坐公交車從市裡輾轉到縣。
她一進縣知青辦,就看到幾個皺著眉頭,苦著張臉,看起來年紀都在四五十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