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我裝死,相親的時間就安排在明天上午,敢壞我好事,我讓你好看。”
耳邊傳來尖銳刺耳的聲音。
葉芷琳茫然地抬起頭,四處打量著周圍,看到的是陌生的環境。
復古的衣櫃,老舊的桌子,還有自己身下富有年代的木床。
這是哪裡,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不是死了嗎?在見義勇為時,被歹徒一刀捅死。
她年紀輕輕,還沒好好享受這花花的世界,就英年早逝。
又想到她那上億的遺產,不禁悲從中來。
嗚嗚嗚,嗚嗚嗚
正心如刀割,突然大腦一陣巨痛。
大量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湧入大腦。
大腦上劇烈的疼痛,讓葉芷琳眼前一陣陣眩暈。
終於接收完記憶,葉芷琳只覺得生無可戀。
這是什麼運氣?
她,一個 21 世紀的白富美,
居然穿到了 1970 年,這個物資缺少的年代。
穿越到 70 年代就算了,還穿成一個小可憐。
嗚嗚嗚,嗚嗚嗚
好人沒好報。
她現在這個身體,和她同名同姓也叫葉芷琳。
今年剛滿 18 歲,爸爸是軍人,媽媽是醫生。
三年前她家因為某些原因,一家人被下鄉改造。
原主父母怕原主跟著他們吃苦受罪,跟她斷絕關係,把她託付給大伯一家照顧。
沒成想,原主的大伯葉定國收了原主父母的錢,卻沒有好好照顧她。
這三年在大伯家,原主吃盡苦頭。
原主的大伯母李春花是個尖酸刻薄的。
在確定原主一家沒有利用價值後,對原主非打即罵,虐待她。
每天把原主當牛馬使喚。
洗衣做飯,打掃衛生。
原主不僅要幹活,還經常餓肚子。
吃不飽,穿不暖,還有幹不完的活。
現在原主大伯一家為了的兒子又打上了原主的主意。
他們的兒子叫葉勇,今年 20 歲了,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
街道辦的人已經來催了好幾次了,葉勇如果再找不到工作就要被強制下鄉。
就在剛才原主的大伯孃告訴原主,要她跟機械廠廠長的那個傻兒子相親。
那個廠長的兒子,小時候因為發高燒,燒壞了腦子,變成傻子。
廠長為了他的傻兒子,放話說,只要肯嫁給他的兒子,就給一個機械廠的工作名額。
只要原主跟傻子相親成功,那麼這個工作名額就能給葉勇,這樣他就不需要下鄉了。
原主聽到這個消息,一時怒火攻心,直接被氣死了。
葉芷琳接受完記憶,循聲望去。
視線裡出現了一個四十來歲,一臉尖酸刻薄的婦人。
這大概就是原主那個便宜大伯孃了。
想到原主的那些遭遇,葉芷琳看她的眼神里透著厭惡,隨即趕忙低下了頭,乖巧的應了一聲。
”知道了,大伯孃。“
原主這個 身子虛的厲害,渾身沒什麼力氣,生個氣都能把人給氣死。
葉芷琳心裡即使再不願意,也只能先假裝答應拖延時間想辦法。
“知道了就行,趕緊去做飯,想要餓死我們不成。”
得到滿意的回覆,李春花便一臉不耐的讓葉芷琳去做飯。
葉芷琳拖著這個半死不活的身體去做飯,還能聽到背後李春花罵罵咧咧的聲音。
唉,先忍忍,等老孃身體養好了再說。
還好她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不然她真的不會弄這個年代的灶臺。
等她辛辛苦苦的把飯做好端上桌,耳邊就傳來一道故作擔心的聲音。
”芷琳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機械廠廠長家的兒子,我知道我哥平時對你也不好,你不會故意攪黃相親的吧?“
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她就是李春花的女兒葉雪。
今年剛滿十八,僅比葉芷琳小了一個月,剛從高中畢業。
“死丫頭,如果你故意攪黃相親,害我下鄉,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葉雪旁邊坐著葉勇,聽到葉雪的話,眼神狠厲,揮著拳頭做威脅。
葉芷琳聽到這威脅的話,想起在葉家,葉勇經常對原主拳打腳踢。
原主身上還有很多葉勇打出來的新舊不一的傷痕。
葉芷琳面上裝出一副膽小害怕的樣子,唯唯諾諾道不敢。
心裡真替原主不平,她一定會替原主報仇。
看著這樣的葉芷琳,葉雪心裡一陣暢快。
她像是想到什麼,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語帶炫耀道。
“媽,我相親,還沒有新裙子呢,我那對象可是個軍官哦,我得好好打扮打扮。”
“好好好,明天就去百貨商店挑一件。我以後就要有軍官女婿了。”
李春花笑得那臉皺成一朵老菊花。
看到葉芷琳還站在桌子旁邊,不滿的呵斥道。
“死丫頭,還站在這幹什麼,去去把衣服洗了。”
WC,這家也太無恥了吧,我燒的菜,居然不讓我上桌。
腦子裡閃過原主的記憶。
記憶中,原主從來沒有上桌吃飯過,能吃到剩飯剩菜那都算是好的了,平時都只能吃涮鍋水充飢。
慘,實慘,她奶奶的,她孃的拳頭蓄勢待發了。
幸好,幸好,聰明如我,
方才做飯的時候偷偷吃了點東西,懷裡還藏了個窩窩頭。
葉芷琳假裝聽話的拿著衣服去院子裡洗。
等葉芷琳一走,葉雪出聲了。
“媽,我擔心那小賤人明天會耍花招。”
“媽,我也不放心,這可關係到我會不會下鄉。”葉勇雖然之前威脅了葉芷琳,心中也是不太放心。
李春花思考片刻看了一眼葉定國道。
“明天我給下點藥,這事一定能成。”
這邊葉家人商量好明天怎麼對付葉芷琳後,就滿意的開吃了。
在院子裡的葉芷琳,隨便打打溼就晾了起來。
等葉家人吃完喊她去收拾,桌上已經吃的光光的,沒給她留一點東西。
葉芷琳心裡氣不過,洗碗的時候故意裝作不小心把碗給摔了。
氣得李春花想動手打人,想到明天的相親只能咒罵葉芷琳這個賠錢貨。
吵吵鬧鬧,葉家人都休息了,葉芷琳也回到了她那雜物間的房間。
葉芷琳躺在那小床上,拿著窩窩頭,艱難的啃著。
我真是太不容易了,嗚嗚,想念家裡的豪華大床。
想著事情,習慣性地,她的手伸向胸前,摸向胸前的吊墜,卻意外地摸了個空,穿越前,她的脖子上一直戴著個玉佩吊墜。
那個玉佩她自小就戴著,現在脖子上空蕩蕩的,她還有些不習慣。
從原主的記憶中,她得知原主也有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玉佩吊墜,在剛來葉家時就被葉雪給搶走了。
她要尋找機會,把玉佩吊墜搶回來,還有明天的相親。
思緒萬千中,她漸漸沉入夢鄉。
葉芷琳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惡夢,在李春花叫罵聲醒來。
“懶鬼,還不起來,還要等我伺候你。”
“趕緊把這碗雞蛋羹吃了,看在今天你相親的份上,特意給你煮的,吃完等一下給我好好好表現。”
葉芷琳瞧見李春花一臉的心疼地把碗端到她面前。
心裡有些怪異,不過也沒多想,伸手接過來放在旁邊。
李春花見她沒有直接吃,還催促道:“趕緊趁熱吃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葉芷琳輕聲道,“大伯孃,我還沒洗漱呢!我先去洗漱一下。”
原主沒有牙膏牙刷,只能用清水簡單洗漱。
期間李春花一直罵罵咧咧,說她事多,矯情。
在罵罵咧咧聲中,葉芷琳吃了雞蛋羹。
李春花見葉芷琳開始吃了,就放心的去上班了。
這個雞蛋羹裡她放了些迷藥,到時造成一些事情,事情就成了。
葉芷琳這邊剛吃了一口雞蛋羹,不想嘴裡嚐到了個怪味,就吐了出來。
去廚房重新又煮了碗雞蛋羮,還有2個水煮蛋。
吃完後,她感到頭有些暈眩,以為是這身體太弱了,便回房躺下休息。
睡夢中的葉芷琳被一陣陌生的聲音驚醒。
她睜開眼,發現一名二十來歲的男子正站在她的床前,他的眼神呆滯,臉上帶著不自然的傻笑。
葉芷琳心中一驚,立刻坐起身來,警惕地觀察著這名男子。
男子見她醒來,臉上露出傻笑,嘴裡喊著:“媳婦,睡覺覺。”
葉芷琳神情緊繃,語氣嚴厲地反駁道:“誰是你媳婦,你給我滾出去。”
但男子似乎並未聽懂她的話,反而向她撲來。
情急之下,葉芷琳摸到枕頭下的擀麵杖,衝著男子揮舞起來。
“打死你,打死你,臭不要臉的,亂認什麼媳婦了!還要不要媳婦了。”她邊打邊喊。
心中慶幸當初為了防範葉家人而準備的擀麵杖此刻派上了用場。
男子被打得抱頭鼠竄,邊躲邊哭喊著:“嗚嗚~不要了不要了,媽媽,媽媽。”
這時,房門被外面的人打開,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焦急地跑向男子,神情關切地查看著他的情況。
“兒子,媽在這,媽在這,這傷到哪了?”柳桂香心疼地抱著兒子,一邊安慰一邊檢查傷勢。
隨後,李春花也衝了進來,眼前的情況出乎她的意料。
心中暗自驚異,這丫頭怎麼沒有被迷暈過去,還把人給打了,這下子壞事了。
李春花滿臉怒容,對著葉芷琳就是呵斥。
“你個死丫頭,你在幹什麼,趕緊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來,快過來給廠長夫人道個歉。”
呵斥完葉芷琳,轉頭對著柳桂花賠笑,“夫人,死丫頭不懂事,以後還請夫人幫我好好教導。”
她心中焦急,今天這相親可不能黃了。
而另一旁的柳桂花已經後悔安排今天的相親了。
看到兒子身上一處處的傷痕,心裡怒火中燒。
柳桂香怒目圓睜,連平日裡那廠長夫人的做派都維持不住了。
“好你個李春花,這就是你跟我說的,踏實,勤勞,老實的侄女。”
“這就是一個瘋子,這樣的兒媳我要不起,今天這相看就算了。不過打我兒子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葉芷琳看著焦急的李春花,憤怒的柳桂香,想起剛才的情形,明白自己差點著了李春花設的道。
怪不得早上突然那麼好心給她吃雞蛋羹。
想明白後的葉芷琳,神情冷厲。
“哼,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兒子進我房間想對我耍流氓,我要報警。”
李春花被葉芷琳這句話給嚇到了,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不能報警。
李春花朝著葉芷琳動手,邊打邊罵。
“死丫頭,一點小事就報警,我打死你,我們葉家的名聲都要被毀了,你個白眼花,賠錢貨。”
葉芷琳閃身躲過,不客氣的直接拿著手裡的擀麵杖對李春花動手。
從昨天到現在,葉芷琳心裡充斥著怒火。
“你才是白眼狼,你這個老賠錢貨,你這個死老女人。”邊打邊罵。
李春花被打得直叫喚,最後求饒了。
柳桂香看到像瘋子一樣對著李春花揍的葉芷琳,嚇得臉色都白了。
“瘋子,瘋子。”
心裡是又後悔,又害怕,也不再吵著要算賬,拉著兒子就跑出了葉家。
葉芷琳打完李春花,只覺得全身舒服極了,真像是吃了人參果。
哼著歌,甩著手中的擀麵杖,回了房間,嘴角扯出一抹笑,眼底一片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