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的女兒按例進宮選秀，安昭然抱著謝沐澤，站在屋簷下，頗為感慨。
“總聞新人笑，哪見舊人哭？”
“每每看到這陌生稚嫩的面孔，本宮就覺得，自己真的老了。”
花容跟在身後，“娘娘，您才二十九歲，年輕著呢。’
安昭然笑著，“也就只有你會討本宮歡心了。”
“回去吧。”
“喏。”
帝王選秀，從未順著自己的心意，只是按照秀女身後的世家，來權衡。
謝寅選了幾個，剩下的，就交給皇后操辦，起身離開。
他心裡煩悶，遣散宮人，自顧自走到紫宸宮。
就看到院子裡面，魏容湘蹲在地上，和昭華說話的場景。
昭華咬著胖嘟嘟的手指，衝著謝寅伸出胳膊。
謝寅眼底，滿是疼愛。
抱著她起身。
一點都不嫌棄昭華身上的汙垢，給她換了一身小衫。
昭華最愛的，就是坐在謝寅身上，聽她父皇唸書。
謝寅唸的書，都是很高深的之乎者也。
偏偏昭華聽得很認真。
眼睛圓溜溜，聽完之後，自顧自抓著謝寅的袖子。
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謝寅把昭華遞給身邊的張嬤嬤。
張嬤嬤抱著她下去。
從魏容湘診出身孕，到生完昭華之後休養半年。
謝寅從未碰過她。
前幾日，太醫來請平安脈之後見了謝寅，當晚，謝寅便要留宿紫宸宮。
床榻深處。
帝王眼神深邃，充滿侵略。
稜角分明的下頜緊繃。
魏容湘被迫與他糾纏在一起。
生育完的魏容湘，比之前更有韻味。
謝寅有些失控。
尤其魏容湘皺著眉頭，明顯縱容的樣子，更是讓他心頭一顫。
謝寅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丑時
殿外傳來敲門聲。
內殿的動靜停下來，骨節分明的手從床帳裡面探出來。
拿著一旁擱著的茶杯，一把摔在地上，“滾！”
王弘光聲音響起。
“陛下……淑妃娘娘和二皇子中毒了。”
謝寅離開。
魏容湘坐在床邊，頭髮披散。
白皙脖頸和肩頸上，斑駁牙印和咬痕顯眼。
青黛和銀丹進來，看了一眼，就低下頭。
“姑姑。”
魏容湘毫不在意，語氣平淡，“避子藥。”
青黛點頭，“奴婢這就去熬。”
沐浴更衣，溼著頭髮，喝了避子湯。
魏容湘擦著頭髮，就睡著了。
青黛嘆了口氣，輕輕走到跟前。
給她把頭髮擦乾淨，蓋上被子。
熄了燈，才悄悄走出去。
淑妃和二皇子都中了毒，只是毒性不算強烈，不至於要了命。
但還是牽扯出了不少深宮舊事。
前朝後宮，向來是互相牽扯。
最後事情，也不了了之。
等到昭華週歲宴，小小的胖墩公主，穿著宮裝，被謝寅抱在懷裡。
一口一個“父皇”。
十分討喜。
抓周的時候，昭華也是一反常態，只抓著最中間的金塊。
謝寅開心地抱著起來，“往後，朕的長公主殿下，必將平安富貴。”
週歲宴，宴請的都是王公貴族。
王爺大臣的夫人湊過來給昭華送了禮物，捏捏小臉，捏捏小手。
等週歲宴結束，昭華已經在張嬤嬤的懷裡面，呼呼大睡。